第3章践踏！命运！（大章）

    “领导！”

    宁妍丢下中被整齐切开的枪，刚想要跑过来，却被季然抬制止了。

    他瞥了一眼那黑狗。

    那黑狗也狐疑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怪事儿，这个人自己分明第一次见，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季然认出了这个黑狗。

    这不是那个围猎支线里，一直打酱油的妖怪别人都死光了，它还几乎满血。刘伯钦发威的时候更是直接开溜，全身而退。

    但是显然，此刻不是这事的时候。

    窗外的雪越坠越大，红鸾已经不见了踪影。

    但是旗杆上的白宴，却是静静看着季然，缓缓鼓起掌来。

    啪、啪、啪！

    “浊先生，你很令我意外。”

    “既定的命运都能够被扭转，我认可你这个对。”

    季然呵出一口冷气，淡淡道：“你也配”

    “没有必要口舌之争。”

    白宴在虚空中一踏，旗杆上生长出了一枝鲜绿色的藤蔓。他踩着藤蔓，一步步走向了季然的楼层。

    在他的背后，月色清冽，映照着漫天雪。一袭白衣的少年带着一股出尘的气息，像是行走在虚空的谪仙——如果，不是他的左脸皮肤上缝合着针脚的话。

    “我在外面又写了几次命运，明明都成了，比如那女人甩出链刀，却被弹飞的那一次。”

    “按照命运的轨迹，你应该会被那一击重创，然后被击杀。”

    “但是，它被不存在命运里的事物，破坏了。”

    白宴看向了季然身后不远处的黑狗，眼神发亮：“你身边有很有意思的东西。”

    “我会亲终结你，拿走它。”

    苍白的风吹过鲜红的旗帜，像是血染的火焰。

    季然捏起了横刀，那刀刃上红鸾的鲜血还没有干涸。他的身上伤痕累累，精神的疲倦就算是普通人都能够看出来。

    那洞穿的心脏和胸口足以塞进去两个拳头的血洞，背后的伤口还隐约能够看到脊椎骨，头皮到肩颈，被红鸾断头台般一刀连骨头都给切碎。

    也难怪红鸾会如此兴奋，这种伤势任何一处都足以让普通职业者倒地不起。

    白宴能够如此有恃无恐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和看到自己如此重创脱不开干系。

    谁看到这样的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

    季然听着白宴的话，看着他朝着楼层走来，笑了。

    “你笑什么”

    白宴皱眉，他有些不明白，这个已经重伤垂死的男人，为何还能笑出声来。

    “你这是自曝了。”

    “那又如何”

    “我可以合理的宰了你。”

    嘭！

    季然腿微屈，猛然爆发！恐怖的力量让他好似炮弹一般飚射而出！

    他中的昆吾发出撕裂空气的厉啸，直奔白宴！

    站在空中的白宴并不在意，他抬一挥，在他中一颗绿色的种子瞬间扭曲，生长成一条好似巨蟒一般，布满细尖刺，足足水桶粗细的藤蔓！

    这是来自诸天回廊未探索区域的种子。

    那种子瞬间包裹向季然，还在半空中就已经开始扭转绞杀！

    这种子被自己3级的灵力激活，便能够激发出3级的力量，他不认为季然如今的状态，能够挣脱。

    噗呲！

    一道裂锦般的声音响起，昆吾瞬间斩开了一大片磅礴绿意！但是那些藤蔓分化出无数细的枝丫，竟然是有意识的将昆吾给包裹起来！

    白宴嘴角带笑，自己一直观摩着两人的战斗，怎么可能不知道季然刀法狠辣！

    哪怕是觉得季然已经强弩之末，白宴依然还是心的操纵藤蔓，夺走了他的刀！

    一头狮子拔掉了爪牙，也就没了威胁。

    嘭！

    藤蔓开合，将季然包裹，扭成了麻一般的粗壮藤柱。

    哒！

    白宴落在了会议室的地面，巨大的窗子和墙壁，都在混战中被彻底搅碎。

    “你们”

    噗呲——

    就在此刻，一只布满鲜血的臂轰然穿透翠色的藤蔓，带着一股狂猛的磅礴大力，抓向了白宴的脖颈！

    刺啦！

    白宴只觉得一股恐怖的威胁！命运的琴弦骤然急促，让他的第六感捕捉到了致命的预警！

    “不可能！”

    他猛然回头，季然双肘硬生生撕裂了藤蔓，那些锋利细的尖刺，在他的肌肤上擦出迸溅的火！

    他此刻的肌肤，在嗔兽的加持下，防御提升到了正常500%多的状态！

    除非是红鸾那种拥有极强技击水准的3级巅峰，可以一记杀招破开自己所有的防御！

    否则！

    他可以一直战下去。

    他不是一只山林中蛰伏的野兽，而是横跨诸天，从西游中诞生的一头凶魔！

    躲不开！

    白宴的淡然在这一刻终于化为了失色，就算是他看到了命运的轨迹，但是他没有躲开的能力！

    噗嗤！

    季然的五指瞬间贯穿了白宴的脖颈，一把将他甩出了窗外！

    然后他大腿弯曲，青筋好似一条条蛇般狰狞，骤然间力量勃发，轰然追去！

    砰！

    白宴脖颈飚射着鲜血，狠狠撞在了藤蔓上！

    但他整个人刚刚落下，便被藤蔓推着，跳到了总局的大楼之上！

    轰！！！

    下一刻，他刚刚落身的藤蔓，被季然一拳打了个对穿！！！

    粗壮如同水缸的藤蔓就如充气的皮球，骤然膨胀！贯穿！爆裂！！

    恐怖的拳风带着一股锋锐无比的气息，就好似盯住了猎物的疯兽！

    白宴眼皮直跳，这是怎么回事！

    命运的线被一股恐怖的气息彻底粉碎，此刻自己根本无法对他干涉命运！

    他不应该强弩之末，任由自己摆布吗！

    白宴觉得自己好像自己还漏算了什么！

    不仅仅是那只奇怪的黑狗。

    他不知道的是，他所书写的命运，自始至终都没有将三恶兽书写在内。包括他命运中所书写的强悍的肉体技能，指的也不是嗔兽，而是指血丸丹的垂死回血。

    他漏算了最暴戾的一头野兽，那么修改的命运便是梦幻泡影。

    但是，白宴已经没有了思考的会。

    季然此刻悬浮在空，背后漫天雪在澄澈的月色里好似折射着冷光的刀刃，那眼神却比他见过的任何一种生物都要森然。

    砰！

    

    他猛然踩在那下半截的藤蔓上，轰向自己所在！

    该死！

    “雀跃！！”

    喜官职业技！

    轰！

    他的袖子里，数枚种子瞬间生根发芽，扎入了他的血肉之中！但是这些种子不是要生长为藤蔓，而是给他提供养分！

    白宴的白色外套瞬间被一根根黑色的尖刺贯穿！

    猬刺！

    他整个人被密密麻麻的黑色尖刺包裹！

    冲杀来的季然丝毫不退，一拳朝着那锋利的尖刺砸来！

    砰！！！

    尖刺与季然的肌肤擦出炽烈的火，但是在接近的瞬间，季然猛地提膝！

    白宴显然不善近身搏杀，他的双下露出了大片的空挡！

    嘭！！

    这一膝，直接砸在了白宴的下巴！他的碎齿随着浓郁的血浆飚射向上，整个人沿着大楼的侧面轰然爆射，擦碎了二十几层上无数玻璃！

    嘭！

    季然双脚落下，直接踩入了墙壁之中近乎五寸！

    他整个人几乎与地面平行，侧站在了墙面之上！下一刻，季然没有丝毫的停顿，他踩在墙体上纵身而起！

    玻璃上闪烁着商业街倒映的光。

    折射在少年的眼底，就好似整个城市的灯，点燃了他眼底金色的火焰。

    呼啦！

    白宴中猬刺在墙壁上撕开了一道十几丈的划痕，止住了身子。

    他的身上藤蔓爬行，封住了脖颈和脸部的伤痕。

    此刻的他刚刚稳住身子，便看到了身前一道飞驰而来的身影！

    季然！

    “你！！”

    大楼之侧，纷飞的玻璃碎屑中，人影骤临！！

    季然此刻一拳上撩！

    勾拳！

    砰！！！

    他的臂防御被锋利的猬刺刺破，但那意念笼罩的拳锋，狠狠砸在了白宴的面门！

    咔嚓——

    塌陷的面骨和恐怖的血浆瞬间爆开！

    粘稠，猩红。

    同时，勾拳打出的瞬间，季然跨步，屈肘！

    砰！！

    一击狠辣的肘击随着勾拳几乎同时落下，让刚刚后仰的白宴立刻弓身如虾，直接沿着大楼向下坠去！

    季然中握着一根崩碎的猬刺，将其狠狠插入墙壁，身子一松，也坠身而去！

    自己此刻残血的状态，就算是红鸾那般顶尖的3级都能力量压制，只是技巧和招式跟不上而已。

    一个不擅近身的初入3级，竟然还敢亮出猬刺搏杀。

    他也配

    眼看着季然再次追来，白宴残破的面容被藤蔓包裹，只露出了一双风度不在，惊恐狰狞的眼睛！

    “是你逼我的！！”

    哗啦——

    他猛然张开白色西装外套，密密麻麻的烫金卡片好似无数的雀鸟在夜风中飞翔！

    无数的卡片瞬间冲天而起！

    好似一群洁白的飞鸟，在漫天雪中，衔着命运的线笼向急坠的少年！

    每一张卡片上，都是一个悲惨的终局。

    此刻！

    所有卡片都在寒风中应验，有死亡、有疾病、有霉运、有悲哀、有意外、有绝望、有悔恨

    无数负面的命运应运而生，让白宴此刻对于命运的掌控达到了极致！

    一张卡片，飞落到了正跪在窗边，向下探视的宁妍身畔，像是老友的告别。

    下方！

    呼啸的冷风之中，一个几乎肉眼可见的笼子穿透了季然的身体！

    白宴狠狠攥住拳头！

    “你的命运！！”

    “也会和那些雀鸟一样，在这个夜晚融化！！！”

    沿着大楼坠落的季然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所有伤势骤然崩溃！

    那是冥冥之中一股死意，让自己被重创的身体以一种合理又极致的方式死亡。

    但是！

    季然的眼角出现了血色的丝线。

    嗔！

    尖锐的骨刺穿了羸弱的血肉，用愤怒的线，编织成了钢筋铁骨！！

    砰！

    他松开猬刺，再次踏步在了墙壁，整个人轰然暴起！撕开了漫天哀嚎的命运与孽火！

    “不可能！！！”

    嘭！

    季然身子在半空中侧旋，右好似绷紧的弓弦，凝聚出了汹涌的念与意！

    “惊鸾！”

    他的拳锋上，凝结着好似山岳一般恐怖的压力！那是七重拳劲！

    白宴骇然欲绝！

    他看到，那漫天的纸片倒转，脱离了命运的掌控，崩溃成了漫天的暴雪！

    “我不相信！！！”

    轰！！！

    季然的拳锋震碎了他满身的藤蔓，好似一柄利刃，洞穿了他的胸腹！

    恐怖的力量在他的腹腔膨胀又炸开，将他的肋骨和脊柱都粉碎成了齑粉！

    噗呲！

    嘭！

    旗杆之下的台阶上，白宴好似破布一般的身体扭曲着坠落！炸开了一片猩红的血！

    季然的身影紧随其后！

    砰！

    少年沾满鲜血的脚尖，朝向了那地上抽搐的血人。

    漫天烫金的纸片像是一场骤雪，又如送葬的纸灰，洋洋洒洒。

    季然声音平静，落在白宴的耳中又如咆哮：“命运这种东西，生来就是要被踏在脚下的。”

    “你将其奉为圭臬，却看不到自己才是那只笼中雀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