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见此物如见安王

A+A-

    到了这种时候,许高远明明已经吓得两股颤颤,仍是死鸭子嘴硬。



    “你既为许家嫡女,就该事事为家人着想,你就算嫁去王府,也脱离不了娘家人,再,王府能缺你那点子嫁妆,分一些给婉儿怎么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



    “我娘总有一日会是许府主母,许知意你要认清眼前形势,放聪明点,好好巴结我和婉儿,万一到时安王休了你,我兴许还能给你口饭吃!”



    许知意默不作声。



    经许高远这么一提醒,她倒是醍醐灌顶。



    是了,若不断亲,她不管嫁给谁,也摆脱不了许家的桎梏。



    他们打着家人的名义,站在道德制高点对她指画脚。



    有时,伤自己最深的往往是亲情。



    林姨娘还伤着,许怀安近日一直歇在书房,此时听到动静也急急忙忙赶过来。



    一进院子就怒斥。



    “许知意你是疯了不成?快放开你弟弟!你若敢伤他,为父今夜非打死你不可!”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许府日后的飞黄腾达全倚仗许高远了。



    “呵,谁家弟弟半夜擅闯长姐闺房?还妄图用迷烟将我迷晕,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将我打死,是何道理?”



    许怀安神情微滞,旋即大怒。



    “他擅闯固然不对,可你不一点事也没有吗?远儿性子是顽劣了些,你当姐姐的理应宽容大度,快将匕首放下!”



    心都偏到天上去了。



    要是换成从前,许知意大抵是会有些难过的,她一直努力想得到父亲的认可。



    可,死过一回了,她不在乎了。



    “父亲既然发话,我可以不与他计较。”



    许怀安面上一喜,语气也带着几分得意。



    “算你识大体!”



    许知意却是话锋一转。



    “父亲也知道我的那些嫁妆在府衙都是登记造册了的,他带着下人偷盗,我是可以报官的。”



    许高远气的破口大骂。



    “许知意你这个贱人少在父亲面前信口开河,我不过就是途经梧桐院,看看你罢了!”



    “邦邦邦邦——”



    “天高物燥,心火烛!”



    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



    “哦,我倒是头一回知道还能四更天来探望别人的!”



    许知意似笑非笑看一眼窘迫的许怀安。



    许怀安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是晚了点,但远儿担心长姐,忘了时辰也是情有可原,下回注意就是!至于你的偷盗,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他自诩从未在银钱上苛待过许高远,甚至可溺爱。



    “行!那女儿就当着父亲的面清点一下好了!若是女儿冤枉了弟弟,自当下跪道歉!”



    许高远嗤笑一声。



    他倒是想偷偷拿一些走的,可却一无所获,当面清点自是不怕的。



    想至此,他挺直腰杆叫嚣。



    “好啊!那就清点啊!但光下跪可不够,你得三叩九拜爬到本公子的院中道歉。”



    许知意轻笑一声,“好啊!”



    许怀安看到她的神情,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可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犹豫。



    “吴嬷嬷有劳您清点一下,看看都少了些什么?”



    吴嬷嬷应声,后面还跟着浮生和鱼儿。



    三人步伐稳健,哪有一点中迷香的迹象。



    许高远蹙眉,满眼狐疑地盯着海棠。



    



    那可是他花了二十两银子买的,只需吸入,便人事不知。



    正因为如此,他才敢明目张胆地闯进来。



    海棠不敢抬头,依然能感受到许高远的愤怒。



    半个时辰,吴嬷嬷沉着张脸出来。



    “大姑娘,除了御赐之物和您母亲留下的书籍,旁的嫁妆全都不见了!”



    许高远脱口道,“不可能!我明明什么都没找到!父亲,她们冤枉我!”



    他一时激动地忘了匕首还抵在脖颈上,几近咆哮。



    “你个死刁奴,竟敢冤枉本公子,我现在便将你杖毙了!”



    “啊——”



    锋利的匕首在他脖颈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父亲救我!许知意这贱人冤枉儿子!那些嫁妆分明就不在仓库中!”



    许知意淡漠地扫一眼许怀安。



    “请父亲移步,亲自去查看!”



    许怀安黑着脸,一把夺过吴嬷嬷中长长的嫁妆单子。



    仓库里,一地狼藉。



    除了御赐的十几个红木描金箱子,再无其他,地上也不知是不是许久未曾清扫过,脚印清晰可见!



    许怀安险些背过气去。



    “啧,只需比对一下鞋印子,就知道都有谁进来过了!吴嬷嬷,报官吧!”



    许知意不咸不淡的了句,便自顾坐在软椅上。



    “不能报官!”



    “不许报官!”



    父子二人异口同声。



    许知意端着茶,对他们所言充耳不闻。



    夏夜的风带来一丝难得的清凉,却吹不散许怀安心中的阴霾。



    见吴嬷嬷当真要去报官,许怀安上前两步,眉头紧皱。



    “你和婉儿都快要嫁人了,此时若报官,会影响你们的名声,也会影响远儿将来的仕途,你就算不为许府考虑,也总得替自己想想。”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浮生从厨房端出一碗酸梅汤,“大姑娘您千万莫上火,喝碗梅子汤解解暑气。”



    许知意接过,闲适地喝两口。



    许怀安身为父亲,竟被女儿这般漠视,上前便想掌掴她。



    “女儿劝父亲三思而后行!您这一巴掌打下来,可就不只是报官这么简单了!您不如还是想想怎么解决此事。”



    许怀安的停在半空。



    钦天监选的吉日就在一月后,礼部也开始准备起来了,王府更是三不五时地差人来送东西。



    祁西洲残废了,可他依旧是皇上的儿子。



    他此时打了许知意,等于是落了皇家的颜面。



    许知意眸中迸出凌厉的寒芒,转瞬即逝。



    她轻轻把玩腕间玉镯。



    据这玉镯是安王母妃的遗物,是留给未来儿媳的。



    祁西洲遣人送来的时候,许怀安也是听到了的。



    王府管家:见此物如见安王,任何人不得造次!



    摆明了是在替许知意撑腰!



    许怀安恨的险些咬碎后槽牙。



    “那依你之见,当如何?”



    许知意轻笑一声,像看傻子似的睇了他一眼。



    “自然是如数归还!”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