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卓克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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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意声提醒了句定国公夫人。
“我总觉得那周二姑娘的眼神有些不对,许是我想多了,不过您一会还是提醒裴世子一句。”
她给的解药也不是万能的,那些夫人姑娘们的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为了家族利益几乎是不择段。
五花八门的迷药、迷香,简直是防不胜防。
“好,我晓得了,定让川儿好生防备着。”
何清晨扁扁嘴。
“那个周珍别不是因为被人毁了两次婚,气傻掉了!还敢把主意打在裴哥哥身上,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许知意和定国公夫人相视一笑,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何清晨未经世事,还是太单纯了点。
虽周大人的次女周珍长得确实一言难尽,可老话也了,丑人多做怪。
许知意瞧着她脸上足抹了三层粉,一话,扑簌簌地往下落。
本来就是个肿眼泡,非化了粉红的眼妆,额间点着朵火红的梅花。
浮生扑哧笑出声,旋即很快捂上嘴,声嘀咕。
“没想到还真有比裴北北还要丑的姑娘,奴婢今儿个真是长了见识了!”
许知意斜睨她一眼,也不由的低低笑一声。
“裴侧妃的五官好歹比她清丽些。”
白嬷嬷一直没出声,只是眼角余光不住打量着宫殿中的众人。
看来看去,都是她家的郡主今日打扮得最素净,但不管怎么比,郡主的容貌简直可称一句倾国倾城。
“嬷嬷你一直在看什么呢?”
白嬷嬷这才看向浮生,压低了声道。
“老奴瞧着这里面的姑娘没一个比咱家郡主长得好看,老奴担心,一会那别克王子怕是连眼也挪不开了。”
“人家叫卓克,嬷嬷你也真是的,了多少回也记不得。”
白嬷嬷尴尬一笑。
“别扭得很,老奴岁数大了,记不清也很正常,反正,你记得一会站郡主左边,挡挡他的视线。”
浮生拼命的点头。
“嗯嗯,嬷嬷放心,我一会保管把郡主挡得严严实实的。”
许知意回头,扫了她们一眼。
“又是阿景交代的?”
两人垂下脑袋,盯着脚尖,一声不吭。
许知意心中好笑,摇了摇头。
定国公夫人也是满心的担忧。
“唉,再严防死守有什么用,等去了东临,我们就是再担心,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许知意还没来得及话,就有太监前来传话。
“太后娘娘,诸位夫人,姑娘,陛下可以开席了,还请您们移步去栖凤殿。”
从始至终,太后没看一眼许知意,哪怕连提都不曾提过一句。
祁南星心中不满,可面上仍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只是在经过许知意时,低声了句。
“阿姐今日一切心。”
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郎,到底还是沉不住气。
太后斜睨他一眼,语带威胁。
“今日人多,多多错,忘了哀家如何同你讲得了?你若再这样,就先寿康宫去!”
祁南星垂眸,掩下眼中的愤怒。
“南星知错,皇祖母别生气!”
既然他们都不顾许知意的死活,那么就由他来心疼自己的姐姐!
北地的安阳军已经尽数归在了吴副将麾下,那些冥顽不灵的,在打了两次胜仗后,也都心甘情愿的表示愿意听从吴副将的指挥。
毕竟,他们抛下父母妻儿,为得就是保平昭万世太平,谁能带领他们退敌,谁就是他们的心目中的大将军。
而边关的伏虎军,在威远将军死后,被丞相的人迅速接管,且在最短的时间里,就赢了两场漂亮的反击战。
许知意自掏腰包,赠的粮草、药材和冬衣,也已抵达。
如此,军心稳定,上下一心,只为抵御外敌。
这样善良的姐姐,却要被当成牺牲品,和亲去东临,一想到这,祁南星的心中就怒气难消。
如果真要走到那一步,他也不介意弑父篡位,毕竟,平昭帝可是杀害他亲生父母的凶!
从她们所处的这处宫殿开始,途经的每个九曲回廊、暖阁、垂丝门、侧殿等,全部悬挂着绣金龙的大红灯笼,从除夕开始,直到十五,长明不熄!
许知意现在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故而坐的位置也很靠前,能清楚的看见平昭帝及太后。
四品的官的家眷们就没这么好命了,勉强地挤在殿门的位置坐下。
这样的天气,冷风顺着门缝钻进来,吹得那真叫一个透心凉。
平昭帝连日来的心情都很差,只简单了几句,就挥了挥。
“传东临王子卓克!”
左边下首空着的位置便是给他预留的。
约莫等了半盏茶,就听到公公一声尖细的通传声。
“东临卓克王子到!”
何陵景袖中的紧了紧,不着痕迹地看向许知意,发现她只是垂着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欲收回目光,却见许知意突然抬头,冲着他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还吐了吐舌头。
娇俏可爱,何陵景心中的郁气一下就消散了个干净。
东临使团一行共十人,皆是身形魁梧,面色黝黑,衬得面色如雪的卓克格外夺人眼球。
卓克王子等人左握拳,放在胸口位置,朝平昭帝和太后行了个东临的大礼。
“卓克见过陛下,见过太后,祈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祈愿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中原话倒还算标准。
平昭帝笑着抬抬。
“卓克王子不必如此客气,赶紧入座吧!”
卓克今日穿着一袭暗红的东临服饰,与平昭的骑装略有相似,领口和袖口也不知镶着什么动物的皮毛。
他入座的第一时间就搜寻了一圈殿下,最终,目光落在了许知意的身上。
刀削般的轮廓,剑眉之下是一对深邃的桃花眼,瞳孔在宫灯的映照下,呈现出淡淡的蓝色。
眉尾上挑,唇角勾出一抹坏坏的笑,棕色的长发梳成无数的辫,头发里还缠着金丝,几缕细碎的刘海散在眼前,更显出几分慵懒与随意。
见许知意压根就没看自己,他不由得愣了愣,握着面前的白玉酒盏,轻轻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