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平阳侯府被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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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虽有不甘,但也不敢再逞强,一旁的三少爷、五少爷都往后缩了缩,垂下不甘的头。



    “还愣着干什么?装车!”



    老将军一声令下,仆役慌忙抬起箱笼装车。



    “瑶儿,我们走!”



    楚瑶这时看向铮铮铁骨的祖父和一旁笑容和蔼的二哥,她满心欢喜,眼中闪烁着点点珠光。



    不是因为他们替自己出头,解了今日之围,而是这种被家人照顾、保护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这份亲情,是她在这世上最温暖的港湾。



    她的家人才是她最大的骄傲和依仗。



    上辈子真心错付,将满腔热血喂了侯府这群白眼狼。



    还好,她的家人还在,她还有会弥补上一世的错。



    



    午后,碧空如洗。



    阳光斜洒,仿若一双大温柔覆盖在新宅的青石板上,为青砖灰瓦拢上暖意。



    微风轻拂,带着淡淡的菊花香。



    楚瑶身着素雅的淡青色衣裙,乌发轻拢,心旷神怡安坐于廊下,品茗赏菊,好不自在。



    她面容恬淡,比往日多了三分自在与惬意。



    离开侯府的束缚,她仿佛重获新生。



    再不用看老夫人那丑陋嘴脸,不用管侯府那些烂人破事,更是放下上一世的情绪包袱。这才几日,她就觉得气色都比从前好了。



    “姐、姐。”



    秋月跑着奔进内院,一张脸抑制不住地兴奋,喘着气道,“平阳侯府被抄家了。”



    楚瑶握帕子的不禁一滞,抬眼看向秋月,“什么时候的事?”



    “就现在。刚刚去了好多官兵围住侯府,公公带了圣旨来,听吏部也派了人来。



    好大的阵仗。不少街坊路人凑在外面看热闹。



    我听了一耳朵,就赶紧跑回来跟姐您这个好消息。



    平阳侯府活该被抄家。



    那帮狼心狗肺、寡廉鲜耻的东西,那天还玩了命要抢您的东西。



    这下好了吧,现世报的东西,真是罪有应得。”



    “你可是听见圣旨如何?”



    “听了个大概,传旨公公,圣上震怒,褫夺了平阳侯府世代相传的爵位,罢黜程文渊光禄寺官职,令其终生不得为官,还下令收回侯府大宅。



    是,侯府大宅当初就是圣上赏赐给侯府祖上有功之臣的,如今子孙无德,圣上于是下旨收回。”



    “还有别的吗?”



    “我想想哦,对了。吏部是:程文渊贪墨五万两银子,要拿侯府财物抵债,侯府所有仆从奴婢也被收为官奴。



    因世子枉法,偌大的侯府,竟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凄惨景象。



    他可怜吧,却也是活该。”



    楚瑶听完,唇角勾了勾。



    果真同国公爷估计差不多。



    



    一旁的秋霜一脸唏嘘,“还好姐同世子和离,早早搬出侯府,否则姐那么多嫁妆要保不住不,咱们这些做奴婢的也得遭世子连累。”



    “还真是。多亏姐早早谋算好,否则咱们还不得被一起没为官奴。”



    秋月唇角带笑,“一场寿宴,世子都能贪上五万两,心咋这么黑?”



    楚瑶知道内情,淡然道:“也不全是世子贪墨的,世子贪了两万多两,其余那部分是替他人担了罪责,谁叫他倒霉呢。”



    秋月感叹:“侯府真应了那句话‘德行有亏,世事如梦;心性不正,繁华易散。’



    我听那些官爷,因为程文博杀妻,崔尚书几次上书要求严惩平阳侯府,圣上早就恼了侯府,但毕竟已下令砍了程文博,不好再无端牵连侯府。



    谁知世子偏不知收敛,连太后寿宴银子都敢贪墨,可不就一头撞在枪口上了。



    世子的一己贪念,让整个侯府付出惨痛的代价,真真是子孙无德,败了祖上基业。”



    与此同时,平阳侯府正门口。



    “赶紧给我离开!这里已经不是你们昔日的平阳侯府了!还赖在这里嚎什么丧,快滚!”



    一脸凶神恶煞的官兵不耐烦,将李氏等人往大门外驱赶。



    老夫人发髻凌乱、涕泪横流,哭嚎之声凄厉,她紧紧抓着侯府大门。



    “你们凭什么收走侯府的一切?侯府大宅还有里面的一切东西,都是侯府祖上千辛万苦得来的,你们凭两张纸,就想把我们轰出去吗?



    是圣上昏庸还是听信了谁的谗言,就要如此心狠辣抄我侯府的家!”



    “老夫人慎言!”



    一个官吏冷冷打断李氏的话,用近乎威胁的口吻道,“本官全当做刚刚你失心疯胡言乱语。你若再敢以下犯上、不敬天子,口出一句狂言,本官即刻以‘大逆不道’之罪将你绳之以法。”



    李氏听闻此,一阵后怕,她急昏了头才犯糊涂,了不该的话。



    敢圣上昏庸,她是不要命了吗?



    这时听见威吓,她哪里还敢再指责圣旨的不公,于是换上近乎哀求的语气。



    “你们这是要我们祖孙的命啊!就算收回侯府大宅,好歹给我们留些银钱。或者多宽限些时日,无论如何也等我们寻到住处啊!”



    “圣旨和吏部文书你没听清吗?



    还要本官再反复告知!



    你们给我听清楚了,程文渊贪墨公款五万余两,时至今日,尚未退还分毫。吏部责令侯府以家中财物及家仆抵债。



    本官瞧着你侯府这点东西远远不值五万两,回头官府还会详细估算核对,不足部分,还要向你们追索。



    你们却还想再留些钱财傍身,想什么呢?



    走走走,赶紧给我滚。”



    “官爷,那老身拿些四季衣裳和被褥再走,总可以了吧?就算抄家,你们也不能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眼看深秋将至,求您发发善心让我拿些衣物吧。”



    “你这老妇,难缠得紧。



    这是抄家,不是菜市场,任你讨价还价。



    滚滚滚!少在这里啰嗦。



    再啰嗦一句,就把你们以妨碍公务抓进大牢。”



    见老妇还赖在门口,死死抓着门框不肯走,官兵不耐烦了,伸一把将老妇推了出去。



    “祖母当心!”



    见李氏身子骤然往后仰,四少爷程文才慌忙奔上前去扶,却也迟了一步。



    李氏已经踉跄着跌坐在青石阶上,她愣了一瞬,随即预备扯开嗓子,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