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第172章 远香近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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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度用比划着破破烂烂的地方。



    “抓痕很激烈,不像是单方面抓挠,像是相互撕扯,又或者,抓破衣服的人,在拼尽全力,试图叫醒昏迷的人,但是又不对,这痕迹不是单方面,只有相互撕扯,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陈度的很凌乱,有一部分他是结合沈肃清的口供,但结合痕迹,不得不把单方面的假设推翻。



    沈秋蹲了下来,瞳孔有些放大。



    “你确定吗?”



    陈度皱眉,他答非所问:“这恐怕要提交上去,让比我更专业的人来判断。”



    高绢相信陈度,立马出去给折苍打电话。



    而沈秋很沉默,她忽然想到了陈平夫妇。



    “我没看过他的口供,只听绢姐告诉我,他自己一直在昏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这件衣服证明,他谎了。”



    陈度有些难以回答,但很中肯。



    “也有可能不是谎,而是隐瞒。”



    毕竟人生在世,能有几个普通人,碰到恶劣事件?



    因害怕而选择逃避,是很常见的。



    但今天屁屁确实是立了功,同时也是沈秋的心细,保留了气味源,才发现这个物证。



    也算是有了新的突破。



    



    很快,高绢回来,让陈度把衣服收好,马上会有人来取。



    沈秋心情复杂的上了楼。



    沈肃清为什么要隐瞒经过?



    凡表哥去世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有一种很不好的直觉,更下意识的想到——贪生怕死,四个字。



    如果当时的情况,和陈平夫妇遭遇的一样,那以她对沈肃清的了解,他恐怕是会拿别人,来给自己填命的。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会毫无怨言,在灵堂前跪了三天。



    还有妈妈。



    妈妈是不是也知道了什么,所以她才会那么愧疚?



    一切都得通了,再往下延伸,就是沈肃清——贪生怕死,外加见死不救。



    “绢姐,如果他是故意隐瞒,又见死不救,违法吗?”



    高绢摇头:“正常公民在遇到危险时,选择见死不救,通常是不会承担责任的,客观来,这是道德问题。”



    一旦公开,很有可能会受到舆论抨击。



    高绢见她魂不守舍,只能安慰道:“别想那么多,最后什么情况,也要多方验证,咱们得走了。”



    沈秋百味杂陈,很矫情的在心里嘲笑,曾经做梦也想沈肃清出点事,然后让妈妈彻底清静,如今愿望快实现了,她又发现自己,完全高兴不起来。



    更讽刺的是,这个重大发现,还是她的功劳。



    等周琳知道,恐怕连杀了她的心都会有吧。



    



    上了飞,高绢看她一言不发,生怕她把自己憋坏了。



    便试图找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沈秋知道她是好心,对于她的家庭矛盾,也是了如指掌。



    于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反过宽慰她。



    “你也别多想,我其实没事,人心复杂,世上哪有那么多道德高尚的人,但既然发现了,弄个水落石出,总是对的,比起伤春悲秋,我反而在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高绢看她很理性,真忍不住心疼她。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是对的。”



    反而是那些被情绪带着跑的人,才是真正的一叶障目。



    比如周琳,那样的大吵大闹,完全不像个成年人做的事,太差劲。



    “这次回来,咱们在学校附近,租个公寓吧。”



    “你想和他们分开住了?”



    “老话的好,这人啊,总是远香近臭的,或许只有分开了,才会想起怎么去冷静,又怎么去客观的看待问题。”



    高绢是,像血脉亲情这矛盾,一时处理不了,先搁置起来总没错,而时间永远都是最优的解答方式。



    



    晚上八点,沈肃清和周琳回来了。



    前者有气无力,后者仿佛心若死灰,两人一言不发,先是各回各的房间,但没一会,沈肃清便在客厅里大喊大叫。



    “谁进了我的房间?”



    陈度因这件事而被留下,早有词的道:“是警方,他们下午过来,是想找你再了解一下,你不在他们就拿走了你的一件衣服。”



    沈肃清脸色大变,居然还会骂骂咧咧的,他们没有搜查证,怎么可以随便拿走他的私人物品。



    还马上要去找负责人,要个法。



    可在陈度看来,沈肃清是想跑。



    他拦住他:“不用,他们还会再来,沈先生准备配合就行。”



    沈肃清瞳仁内缩,指着陈度骂:“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还要配合?我不是已经的很清楚了吗,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度不言,他接到的命令是,看好沈肃清。



    这时周琳出来,她问:“又发生了什么?”



    陈度不想解释,他退后了几步,把叫来的几个新人,调去守门口。



    如此严防死守,彻底激怒了沈肃清和周琳。



    



    尤其是周琳,她追着陈度质问:“你不是保安吗?你有什么资格把我们关起来?我们是受害人,不是犯人。”



    “沈秋呢?你把她给我叫出来,是不是她要你们这样做的?”



    陈度真心替沈秋感到不值。



    他解释道:“周阿姨,你冷静一点,第一,这件事和沈秋无关,她有她的事情要做,已经离开安城了。第二,我们确实是保安,但保安有责任和义务听从警方的指示。第三,他们只是想找沈先生重新了解事发经过,并没有要把你们当犯人。”



    周琳不听,指着守门的几个陌生面孔。



    “你们都把门给堵了,还没把我们当犯人?”



    “这不是把当你们当犯人,而是为了保障沈先生的安全,因为警方真凶还在逃窜,唯一和真凶有过接触的,只有沈先生,万一真凶回来杀人灭口,那我们向谁都交待不了。”



    周琳瞪大眼,不敢置信:“怎么还有真凶,不是真凶已经全部落了吗?”



    陈度回答:“并没有全部,案件还在调查。”



    周琳瞬间慌了,立马老生常谈,将这一切全都怨到沈秋身上。



    还不停的,沈秋招灾,没让她过一天舒心的好日子。



    陈度简直都不想去看她身上穿的用的,一直耐心等到九点,警局来人了,以配合调查,重新把沈肃清带进了局子。



    但陈度没想到的是,周琳居然像疯了一样,不停的给于亮打电话。



    嘴里喊着,沈秋是害人精!



    好在于亮的电话打不通,实在找不到人,又无处发泄的周琳,这才把电话打给沈秋。



    而沈秋这时,刚下飞。



    她开口便是:“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于亮那么好,你却不要他,为什么?”



    本来沈家就是一个普通人家,想办点事都得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有个警察看上她,她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