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第261章 成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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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明天好像是秋秋十八岁的生日,按咱们安城的规矩,是要办成年礼的,您看要不要打个电话去问问?”



    周琳耷拉着眼皮子,没啥表情道:“要打你打,我不打,但我肯定,她不需要。”



    邱芸岚忍着心里的不满,轻言细语。



    “她不需要是她的事情,但问不问是我们的事情,您是不?”



    周琳懒得是或不是,借着要去晾衣服,人就走开了。



    邱芸岚朝周琳后背翻了个白眼。



    抱着沈念给沈秋打电话。



    “秋秋,我是嫂子,你放学了吗?念儿,快叫姑姑。”



    沈念乖乖的,朝着电话喷口水。



    “姑姑。”



    沈秋笑了下:“嫂子有事吗?”



    “明天是你的成年礼,你在家过吗?”邱芸岚很聪明,她没有任何废话。



    她也知道,这关系想破冰,还得慢慢来,急不得。



    但重要的日子,她一定得帮周琳记着。



    “不在,我有通告要去外地。”



    参加沈怀的婚宴,她不想,太憋屈。



    “这样啊,那晚上还能赶回来吗?嫂子就觉得,这成年礼挺重要的,虽然嫂子没什么本事,但也想替你张罗一下。”



    “可能赶不回来吧。”



    邱芸岚不再勉强,便问她什么时候走。



    她晚上的飞。



    “那你现在还在公寓对吧?我让高给你把成年礼送来。”



    沈秋行吧,邱芸岚这个人,还是很懂人情世故的,沈楠能娶着她,也算是造化。



    至于她为什么跟着沈楠行差踏错,估计也是那个时候被金钱迷了眼。



    毕竟钱来的太多,也太快。



    用沈楠的话,他是准备再做几次就收的,可其实哪有那么简单。



    沈肃清做了七年,都没收住,何况沈楠。



    临行前,高过来了。



    拿了两个首饰盒子。



    一个水头一般的豆绿镯子,但配有证书。



    一个是纯金做的生肖吊坠。



    高:“镯子是夫人的,生肖吊坠是邱芸岚的。”



    沈秋看了眼,知道这个镯子周琳一直就有,可在上辈子,她送给了邱芸岚。



    生肖吊坠应该是前几天预定的,没什么花俏,贵在心意和纯金。



    她收好放到一边,也不想什么。



    但在去东城的飞上,莫名其妙的就梦到。



    



    “秋秋,你十八岁了,妈没什么好送你的,如今家里的经济紧张你也知道,你哥想减刑,我还得给他凑钱打点,今天就给你杀只鸡,吃顿好的吧。”



    她:“我知道,没事的,中午的时候,付姐送了我一套化妆品,我很喜欢,够了。”



    周琳叹气,便指挥着她去杀鸡拨毛。



    沈肃清晚上回来,见桌上有鸡有肉,还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舍得杀鸡。”



    周琳:“是秋秋十八岁的生日,也是她的成年礼。”



    沈肃清:“哎呦,成年了啊,真是一晃眼就长大了,都可以谈恋爱嫁人了。”



    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桃木锁坠子。



    “这个给你,买的时候听人,可以斩烂桃花,扶正缘,我瞅着挺好看,原本还想挂车上当装饰,今天正好了。”



    正好她今天满十八,又正好马上可以拿出来。



    她很高兴,也听话的挂在了身上。



    :“谢谢爸爸。”



    “秋,还有十分钟就到了,醒醒。”



    她睁开眼,居然还放在胸前,仿佛那里就有一只桃木锁坠子。



    做工粗糙。



    这一刹那,她眼尾有些发红,也因此想到,坠子并不是沈肃清随便买的,有可能还是他亲做的。



    因为那个造型很别致,她搜罗两世记忆,都不曾在摊位上看见过。



    而她上一世信以为真,并没有放在心上。



    戴了大约半个月,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掉了。



    不见了。



    再也找不着了。



    



    高绢看她眼里淬了些泪光,便问她:“怎么了,是做什么恶梦了吗?”



    她摇头,不想这些。



    到酒店的时候,蒋芬打来电话。



    “宝,明天生日了,在安城是不是还有个成年礼?”



    她笑弯眼:“是的,妈,我想您了,还有爸。”



    蒋芬咯咯的笑:“那妈下个星期五过来看你呀?”



    “真的吗?好呀,安城现在的气候特别好,漫山遍野都是花,可好看了,到时候我陪您去逛逛燕云山,对了,我还给您和爸准备了一套很特殊的礼物。”



    蒋芬欣喜:“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是正日子,可只能委屈你先去参加婚宴,等周五妈过来给你补。”



    她嗯嗯的点头,其实心里并不怎么介意。



    而且从某种角度来,她不喜欢过生日,常常别人不提,她自己都会忘。



    挂了电话没多久,大左就在外面敲门。



    沈秋见是他,还吓了一跳,以为暗杀又来了。



    结果不是。



    大左是来送东西的,三个用金丝红绸包着的木匣子。



    都一般大。



    第一个上面写着,爸爸老周,妈妈蒋芬,赠送给亲爱的宝贝女儿沈秋,十八岁生日快乐,祝福平安顺遂,室雅兰香。



    



    她惊讶,看了眼大左,大左又笑着暗示她,还有别人的。



    她再看,就见第二写着周姑,以及两位堂弟,祝福语同样别出心裁。



    紧跟着就是蒋舅和舅母的。



    她捂着嘴笑,还以为蒋芬会在下周给她补的时候,再送她礼物呢,原来不是啊。



    大左:“东西已送到,祝你生日快乐。”



    她抬头,谢谢还未落地,人就不见了,真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



    



    高绢帮她拿进来,吵着,快打开看看。



    她便开了第一个。



    木匣是上好的檀木匣,里面又摆了十样木匣,有大有,有长有短。



    或雕刻着梅兰竹菊,又或雕着祥云彩凤。



    都很精美,用料考究,并非市面上那些用钱能买到的东西,应该全是定制。



    高绢哇哦。



    “全是黄花梨的首饰盒呢,快让我们看看。”



    她一一打开,有金簪银簪,也有玉簪,都是造型独特,又专为她而定做的样式。



    龙凤镯,玉镯,镂空镯,几乎全齐活。



    再看首饰盒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她知道,这是古时候,家中长辈在女子成年礼时,最常用的话语。



    高绢逐个逐个的念,直到念完,才啧啧数声。



    “见过你这种待遇,以后我要有了对象,没有这些东西,我都感觉人生不圆满。”



    沈秋笑着捂嘴:“回头我和周吾,让他记得提醒折苍。”



    高绢瞪眼:“提醒他干什么?”



    “你也要一模一样呀,那不得让他提前准备着。”



    高绢红了脸,假装生气:“我成年礼早过了。”



    回头去给她放行李,恰好这时,安然和王飞燕送的礼物盒掉了出来。



    还未拆封。



    高绢便好心替她撕了包装纸。



    瞬间,她眼睛都亮了。



    哈哈大笑的把东西摆在一堆的簪子上面。



    “这个好,实用!还送到了真正的心坎上!”



    



    沈秋眨了眨眼,一套不可描述的内衣内裤,一套更不可描述的“用具”羞红了她的脸。



    这安然!



    有没有搞错!



    她捂脸。



    低语道:“这两样,回头给你家头儿看吧。”



    她破罐子破摔。



    高绢笑到直不起腰。



    指了指内衣内裤:“这个还好啦。”又指用具:“但这个头儿看见,真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沈秋无语,拿红绸布将其盖上。



    沉住气的继续拆匣子。



    周姑送了一对绾臂双金环,又称缠臂金,共十三圈,寓意冲破藩篱,热烈追求自我。



    然后是对戒,上面镶祖母绿,寓意一世一双人,情比金坚。



    其次便是香囊、同心结、象牙梳和玳瑁钗,一共八样,样样都有美好的祝福和寓意。



    最后打开蒋舅和舅妈的。



    一套粉红纱裙最先跳入眼帘,观其样式,还是古风改良,有内衬,有襟步,一看就是工制做,量身打造。



    它的寓意也很好,用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沈秋看着这些东西,感动的有些波光潋滟。



    要仪式感,这些东西才是老祖宗留下,并不可取代的王道。



    她知道,这一件件一盒盒,一针一线,都不是临时买来的,而是精心为她准备,市面上绝无仅有的。



    光是这一份心意,都超过了东西本来的价值。



    “我得,打电话回去谢谢才好。”



    这时,周吾亮相在门口,他上挂着外套,笑意盈盈。



    “这么开心啊?我岂不是来的正好。”



    她是,正要你快来看看,我暴富了。



    高绢就抢先一步,把她盖着的红绸布掀开。



    “头儿,别的东西,你肯定见怪不怪,但这个,你一定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它绝对是艳压群芳!”



    周吾眼神儿好,几乎在红绸布掀的瞬间,就看清了盒子上印着的图片。



    瞳孔猛地一缩。



    “送者何人?”



    “常山张宝林之妻也。”



    “嗯,让宝林准备五万字的报告给我。”



    高绢疯笑着跑了出去,嘴里还大喊着:“你也有今天!”



    周吾摸着鼻子把门关了。



    沈秋扑倒在床上,实在是不知道什么好了。



    安然这个坑夫的,玩笑开得也忒大了。



    周吾扒拉她。



    “你话。”



    “我什么?”



    “就你需不需要。”



    沈秋咬牙,脸红透的看他:“你呢?”



    他的目光瞬间很危险,就像丛林里的狼,要发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