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九章 想家,还被捅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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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难受,瞬间哭成泪人。
我想家了,想爸妈,想张阿婆还想三舅了
可是他们现在都离我好遥远。
来之前,我甚至已经好久没去给三舅扫墓了
眼前蓦地一黑,奉凌有些僵硬地将我抱住。
像是哄孩子那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我的背。
那之后我就像是失忆似的,忘记那之后哭了些什么。
只记得最后奉凌的衣服全是湿漉漉的,还有不少鼻涕
再醒过来,客栈的窗户还是开着的。
但是我已经不想让伙计来修理了。
眼睛还有些红肿,身上的伤倒是好了很多,能正常用力提东西了。
伙计来敲门,是有人找我。
结果上来的是神婆。
她提了好些东西,大概是补药,还有糕点。
甚至还有一袋银子。
“宋姑娘,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要是没你,我们肯定没这么快就将闹事的妖怪抓住。”
她将东西依次放好,朝我道谢。
鹭沼听到动静过来,依旧是满脸怨气。
“知道还这么晚才来看人,你们人的做事方式还真是难看。”
知道他是帮我出气,我也不好他,只能朝神婆尴尬道:“没什么事,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您谦虚了,主要是怕打扰您养伤,不然我昨天就想来看您了,知道这件事儿的不少人都想着来看看您,但是我都没敢让他们来。”
“嗯是不用来,没什么必要。”
“这些东西你提回去吧,我不一定用得上,也不方便带上。”
我完,两人皆是一愣。
“您要离开这里吗?”
“差不多吧,我想去其他地方走走。”
“那今晚到瑞兴酒楼吃个便饭再走吧!让我给您送送行。”
我没拒绝,神婆也没将东西拿走。
鹭沼拧眉看着我,“你昨晚哭过?”
“有点想家”
“你要回家了?”
我摇头,现在家可不是我想回就回的。
但是继续待在这里,更难受。
“那我跟你一起,反正我也不想回去。”
我无奈笑笑,算是应下了。
但是要往什么地方去,还没想好。
白天休整,将奉凌留下的药,还有我自己剩下的药吃完,到晚上基本就回复百分之八十了。
当然也没闲着,让鹭沼跑腿帮我买了研磨的物件,还有瓷瓶。
将神婆送来的药一一研磨了,混合上我之前在山里采来的药,倒也是做出不少药丸。
“我一直想问你,那家伙昨晚是不是来你房间了?”
我正将药丸往瓷瓶里装,奉凌打扫着地上的药物残渣,朝我问道。
上一顿,他应该是闻到味道了。
“嗯,给我送药。”
“我好奇,你跟他什么关系啊?之前那个神婆也你们之间有联系,但我怎么看着还没跟我熟呢!”
“大概是山神大人博爱吧,觉得我是个可怜人也不一定。”
“就胡扯吧!你哪儿可怜了!”
鹭沼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下一瞬,就听到一声,“我不博爱。”
冷不丁,房间里多出来一个人,我们俩都是一愣。
鹭沼拧眉看着奉凌,不悦道:“山神怎么还偷听别人讲话?”
“没偷听,送药,顺道听到而已。”
他走过来,神情淡淡地将包好的药丸递到我里,道:“但我也想知道,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愣了一瞬,原来他是在想这个。
便苦笑道:“没关系,没有任何关系。”要有关系也是以后,很久很久以后。
他眸子一凛,盯着我继续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宋禾兮,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你这个山神当个屁。”
鹭沼在旁边大概是看不下去了,直接骂出来。
奉凌倒是没生气,依旧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有些心虚,点点头,“是叫宋禾兮。”
“可奇怪,我在你身上却没有看到半点和这么名字匹配的迹象。”
这声音轻轻的,却又尖又利,再次戳在了我心口上。
是在我配不上这个名字嘛
我低头,强忍住鼻头的酸涩,笑道:“那肯定是您看错了,我不叫这个名字能叫什么。”
他果然是看出我不是宋禾兮了。
所以才会一直审视我。
是看出来我不是这个时间的人,所以才会在我睡着的时候,来看我会不会给这里的人带来危险吗?
真是称职的山神啊
“神经病吧,没事儿质疑人家名字,走,别搭理他了,吃饭去。”
我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去,身后静悄悄的,静到我害怕。
走出客栈后,鹭沼一直碎碎念咒骂着山神。
话不算难听,但也绝对不中听。
我知道他是觉得我委屈,在开导我给我出气,只能握住他的,声道谢。
然后让他别再了,毕竟待会儿是要去酒楼里,跟人家的信徒一起吃饭。
我可不想离开这里之前,闹得不愉快。
“你对我可不像个包子,都是用脚踹的,你怎么不踹他啊!”
“要不我去找他打一架吧,他把我打伤了你就有理由骂他了。”
“嗯?你在什么啊!”
原本的憋屈被这个思路彻底震惊到了。
鹭沼却是一脸认真,我忙拽住他,“不不不,我没事儿了,我真的就是想家了,你看我现在能走能跳,还能”
噗呲——
刀刃扎进血肉的声音,让我一愣。
腹腔传来的刺痛,让我下意识低头一看,是一把尖锐的剔骨刀漆黑沾上鲜血的刀尖贯穿了我的身体。
鹭沼反就将人踹飞出去,刀也因为惯性被拔了出去。
我直接跪在了地上。
好痛啊
怎么接二连三的这么痛。
按着伤口,失去意识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人。
好眼熟
好像是之前竹枝村的人啊。
像是做了一个酣畅淋漓的噩梦。
身体像是被反反复复抛到了水面下。
溺死,又被救活,醒不过来,睁不开眼,但是一直有光亮照着眼睛。
难受得要命,我想张嘴话,想喊人帮忙。
想让那些嘈杂的声音消失。
但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像是被砍掉了四肢,挖掉了舌头和眼睛。
我一个人瘫在黑暗的角落里,越来越冷,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