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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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谕:武安侯府嫡长女薛沉鱼温良恭俭、柔嘉良顺,适逢岭南旱情焦灼之际,不计个人得失,一心为公,朕心甚慰,今册为安平县主,以兹嘉赏。”



    接到圣旨的时候,薛沉鱼还有些懵。



    武安侯府上下也有些措不及。



    不过,薛夫人反应还是快,马上就让福伯带着人去喝茶吃点心了。



    宫里来的大太监也笑眯眯地道:“薛夫人不必如此客气,陛下听闻薛大姑娘的善举,赞赏有加。”



    薛夫人连声应着,递了张百两的银票。



    大太监面不改色地揣进了袖中,然后跟着福伯去吃茶歇脚了。



    他前脚一走,后脚薛家的人都朝薛沉鱼扑过来了。



    “阿姐,你太厉害了!以后你就是县主了!”落落满眼放光。



    “是啊长姐,你是安平县主,那以后是不是跟爹见面,也不用行礼了?”薛淮开始胡八道。



    薛沉鱼闻言赏了没正形的弟弟一个爆栗子,“胡八道什么呢,县主只是个虚衔,空有封号又没食邑。”



    “退一万步,便是有食邑,爹还是爹,你这是大逆不道。被吕老先生听见你这番辞,非得给你一顿板子不可。”



    薛淮也就是皮一下而已,他当然知道这个县主是虚衔,但不影响他皮。



    “好端端的封什么县主,未免太突然了。”薛夫人有些烦忧。



    薛沉鱼抱着她的胳膊,安抚道:“阿娘放宽心,不必忧心。陛下要阿爹做事,总得给一些甜头好处吧。”



    薛夫人顿了下,想起午时薛侯回府时他要去北境一事。



    “你的意思是?”这是陛下收买人心的举措?



    薛沉鱼点点头。



    正厅不是话的地方,他们将圣旨请回去供起来,母女便回了后院。



    “鱼儿,你实话跟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薛夫人拉着薛沉鱼的,生怕她又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薛沉鱼摇摇头,“阿娘,从年中南下去岭南,这次又点阿爹去北境,都能看得出来陛下还是想重用阿爹的。”



    这点她是认可的。



    薛夫人点点头。



    薛沉鱼才接着道,“但本朝素来重文抑武,之前阿爹在边关屡立战功,陛下已经有了危感,才会不顾反对,将阿爹调回京城。”



    “便是如今陛下还想用阿爹,怕是也不想让阿爹再重掌兵权的。”



    薛夫人再度点头,“陛下不愿让你爹掌兵权,但又要你阿爹能心甘情愿地护着诚王世子去北境。所以,他要给我们武安侯府一点好处。”



    一个本就有声望的武将,再给加官进爵,陛下是不高兴的。



    但若是给他的女儿一个有名无实的头衔封号,便能两全其美了。



    起来,既是朝廷对薛沉鱼捐出大笔善款的嘉奖,也是向薛侯表明,朝廷记得他们武安侯府的付出,让他安心北行。



    薛夫人和薛沉鱼对视片刻,心照不宣。



    但也由此,有件更棘的事情来了——



    若非出了大事,陛下是不会用这种段来安抚薛侯的。



    他这么做了,就明北境之行不简单。



    也就意味着,“你爹会有危险。”薛夫人沉重道。



    薛沉鱼抿了抿嘴,随即唤来秋华。



    她列了一张单子,让秋华跑一趟济善堂,务必买齐上面的药物。



    薛夫人看了一眼,不是疗伤效果极好的外伤药,就是关键时刻能护住性命的保心丹。



    还有十几样别人千金难求的药。



    “有备无患也是好的。”薛夫人这么安慰自己。



    薛沉鱼道:“只是买这些药让阿爹带着,我还是不放心。阿娘有没有什么途径,后续将药材以及补给源源不断地运过去?”



    薛夫人闻言一顿,“你是要一条不被战乱打断的商路?”



    于商人而言,逐利是本能,遇到乱时,第一时间自然是要撤走保本,若撤得慢了,可能连人都会有生命危险的。



    



    但她女儿却是让她迎难而上啊。



    “鱼儿,你知道这件事情的难度,以及危险性么?”



    薛沉鱼重重点头,“阿娘,我知道。所以我们要做好血本无归的准备。”



    “但是阿娘,女儿必须这么做。”



    薛夫人看着她发红的眼眶,不禁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放心朝廷?”



    薛沉鱼点点头,“我怕阿爹有危险。”



    薛夫人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便笑了,“你瞧我,活了几十年了,到头来却还不如你这个十几岁的姑娘。”



    母女相视而笑。



    之后,她们又聊了许多。



    关于岭南官匪勾结背后的黑,还有盯上了武安侯府和大通商号的人,她们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很大程度上,就是太子,以及皇后。



    太子是记在皇后名下的,并非真正的嫡子。他想坐稳那个位置,就需要更多的资源来拉拢人心。



    皇后的母家,也需要她用一位太子来巩固地位,很多事都能得通了。



    不过,。这些话他们只在屋里。



    出了那扇门,就全当什么都不知道。



    临行前一晚,司徒祯又来了武安侯府。



    这回是光明正大跟着薛侯来的,却提出要单独跟薛沉鱼话。



    薛夫人心知肚明,便给了他们独处的会。



    “世子要与我什么,非得避开其他人?”薛沉鱼呷了口茶,笑容淡淡。



    司徒祯在她对面坐下,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当日我过,我要娶你,若你不同意,我便天天来。”他接受了自己醉酒失态之后,这些话起来也毫无负担。



    闻言。



    薛沉鱼笑了下:“柿子不是刚来?”言下之意就是,他自己天天来,但过半个月了才来,那也就是——他的那些话,可以忽略不计了。



    “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处理,薛大姑娘莫要见怪。”司徒祯也知道自己理亏,没有强行解释。



    “嗯。”



    “但今日来,有一件事我还是要同你清楚的。”司徒祯正经起来,“我想娶你的话,并非醉话,而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不论你怎么看,我一定会让你看见我的诚意。”



    薛沉鱼沉默着看了他良久。



    “世子能帮我保住侯府么?而且保证,无论出了何等事情,都与我们共进退。”



    司徒祯脱口而出:“一家人,自当共同进退。何况薛侯是我的武师傅,授业恩师,恩情似海。若侯府有事,我怎么可能袖旁观?”



    那前世你为何在那样的情况下,丢下侯府,明哲保身?



    话到嘴边,薛沉鱼又给咽了回去——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那些事情还没发生,她自然也不能拿来质问人家。



    “那世子便让女看看你的诚意吧。”



    薛沉鱼着话站起身:“北境之行注定艰难无比,若世子能保证这一路上无论发生什么都护我阿爹好好地回来,我便嫁你。”



    只这一句,诚王世子脸上都要笑开花了,见牙不见眼。



    他激动地站起来,道,“我,我定不会让薛侯出半点岔子的!你信我!”



    “嗯,我信你。”薛沉鱼缓缓点头,“不过世子你知道的,我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所以我不看对方什么,我只看对方做什么。”



    司徒祯的笑容根本压不住,乐得都要蹦起来了。



    若之前他跟薛侯和薛夫人的那些,是在争取他们的同意,是阶段性胜利。



    那这一次,他是争取到正主的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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