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藏住心的秘密（）

    一见钟情的时间如果只有02秒，那我肯定费了不到十分之一。——霍然

    西餐厅，午后。

    阳光慵懒地透过窗棂落在一个英俊男人的侧脸上，他面前放着一台电脑，偌大的屏幕却只有简短的一行字:我自认为无欲无求，可唯独，逃不开她的。

    霍然关掉了任皓谦在登前发的e-l邮件，可是思绪似乎怎么也散不开了。

    他果真为了一个女人，这可真不像他。

    带着几分嘲弄的笑意，他环视着餐厅，几个服务员正痴般地看着他。

    在一群痴的女孩里没有寻到那个和她斗嘴的方鼓鼓，显然有点失望，正想要起身离开，方鼓鼓端着杯咖啡从后面走上来，缓步走到他跟前，“经理，您的咖啡。”

    她即刻转身就走，霍然伸扯住她的袖子，语气是一贯的轻浅，显得他整个人又没正形似的，“今晚有时间吗我们一起——”

    “我没时间，经理。”她赔上假笑，继续迈着步子离开。

    “你怎么这么世俗”他起身，挡在她身前。

    “经理，我一向世俗。”鼓鼓用力地撞了一下他的胳膊，绕过他，径直走过去。

    霍然只是笑着，干净的面容上笼着一股认真的神色，就像很久之前，第一次见到她的那种表情。

    晚上八点，圣诞节的西餐厅总是非常忙碌，鼓鼓接到一个外卖电话，店里人不够，她只能暂当一下送货员。

    十二月份，上海的天气总是冷到骨子里，明明市中心的霓虹灯把整个城市照耀地显得异常温暖和热闹，而她裹得像个巨人，还是不停地哆嗦。

    从口袋里费力地掏出，点开屏幕，确定是这个地址，她按了门铃，过了很久，也没人开，她想着敲敲门，谁知门没锁，她迟疑地往客厅里走，边走边喊：有人吗

    一只毛绒绒的像卡通的狗正躺在沙发上，听到她的声音，眼睛半眯半掩地打量着她，又继续合上，它心可真大！

    等等，这个狗怎么这么熟悉呢

    “你来了！”霍然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穿着浴巾，头发也是湿漉漉的，逆着光从鼓鼓身前走过来，“你来的挺快的。”

    这一个月来她早已经适应他的各种恶作剧，异常冷静地应付着这种场景，把披萨放到餐桌上，直言道：“经理，我先走了。”

    “你等下。”霍然大步走上来，将擦头的毛巾搭在脖颈处，他抬把鼓鼓的帽子摘下来，鼓鼓后退一步，他却笑得很粲然，伸揉了揉她的短发。

    然后电视砰地一声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屏幕里出现一个男人，大概五十多岁，方鼓鼓吓得心里一颤，刚想溜走，谁知霍然用力地将她圈进自己怀里，朝着屏幕的方向亲切地喊了声：“爸。”

    方鼓鼓努力挣脱他，他却拼命地按住她的肩膀，还假装亲昵地对着她耳朵道：“你最好配合我，否则这个月的工资，可惜呢”

    方鼓鼓一向是个财迷，瞬间安静了许多。

    屏幕里的中年男人思索了一会，才开口道：“你子不去相亲就是为了这个我怎么不知道你谈恋爱了。”

    霍然笑了笑，“爸，你整天在皓谦那打听我的事，他每天忙公司哪有空操心我，你放心，我肯定早点让你抱孙子。”

    霍季霖难得笑了，然后客气地同鼓鼓打了个招呼，鼓鼓也礼貌地喊了声叔叔，然后视频通话就结束了。

    方鼓鼓简直要气死了，这个腹黑的家伙千方百计地坑她，他用力推开他，戴上帽子，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我送你。”霍然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紧跟着她下了楼。

    

    “喂！真生气了”他站在街边，看着鼓鼓晕红的脸，“你这是害羞了”

    她终于肯看他一眼，“我那是冷的。”

    霍然扑哧地笑了，站在路灯底下，像个幼稚的笨蛋。

    方鼓鼓抿了抿唇，压抑了一个月的怒火终于忍不了了，从永世公司他抢她，到三番五次地折磨她干这干那，直到现在仍被他当枪使，她从口袋里抽出，狠劲地往他的脸上摔，谁知霍然眼疾快地抓住她，两人四目相对，在夜色和热闹的街景里，就像斗嘴的情侣。

    霍然看向她的眼神突然由不正经变得温柔而深情，那是第一次，他意识到他很喜欢一个人，不，这个瞬间从一个月前初见就开始了，毫无道理，毫无章法。

    “你还不明白吗”他温柔地低声。

    “我们不合适。”她发红的脸色有些微白。

    “我和你言情剧痴的男主有什么不同”

    “不，是我不同。”她叹了口气，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别再开玩笑了。”

    他浅色的眸子凝视着她，仿佛这世界上忽然隐去了所有的繁华喧嚣，无边无际的安静中，只剩下她与他，恍惚的雾色之下，似乎所有的话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探出一只，习惯揉揉她被风吹乱的刘海，然后俯下身，低而轻浅地道：“那我就到你的世界里。”

    —

    任皓谦的航班是在圣诞节当天下午到达洛杉矶的，沈夏从浙江转过来，一下飞就被记者堵在场，幸好llen挡在前面，她才能活着回到公寓。

    推开公寓的大门，任皓谦居然躺在她的沙发上，她心翼翼地放好行李，从卧室里拿了一个毯子盖在他身上，这次他倒睡得很熟，没有吵醒他。

    沈夏去浴室泡了澡，给孟然发了一条平安信息，然后窝在任皓谦身边，看着他赏心悦目的睡颜，也昏睡过去了。

    大概到六七点，她做了一个噩梦才醒过来，半眯着眼，用撑着脑袋，侧身望着某个人的背影，谈话声渐渐清晰入耳。

    

    “少爷，慕姐的父母已经安排妥当，定居在法国一个镇上，工作也落实了。另外，霍然先生已经在别墅转让书上签字，电子我稍后发给您。”

    “他没再问你什么”

    “刚刚发信息，以后别指望用相亲的事威胁他，而且下不为例。少爷，慕姐的事您一向处理的很好，为什么这次要麻烦霍先生”

    “dy的为人你一向清楚，有霍然帮忙我放心一些。好了，我要休息了。”

    “好的，少爷。”

    任皓谦挂断电话，站在窗前发了很久的呆，本就不喜欢抽烟的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却放在心里闻着它刺鼻的香气。

    “你怎么了”沈夏从沙发上跳下来，慢慢走到他身旁。

    他波澜不惊的神色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情绪，开心或者不开心，她看不出来，沈夏弯弯嘴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皓谦，你不会是爱上一个人了吧”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么”

    “因为我想不出有什么让你难过或者开心的事情。这世上的很多东西，你都无动于衷。财富，地位，亲情，乃至我这样的美女，你——”

    “你和李由的进展怎么样”他果断打断她。

    “又来这一招。”沈夏低喃着，乖乖去厨房寻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