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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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赵家一行人抵达y国。警方声称已抓获枪杀赵心妍的凶——某黑党组织的职业杀。据凶供述,这原本是一场误杀,他真正的目标是另一位y国籍女性,因夜色昏暗才错杀了赵心妍。



    然而凶始终拒绝透露雇主信息。鉴于案件涉及国际黑党组织,加上凶已经认罪,当地警方草草结案,不愿深究。沈凤霞悲痛欲绝,在警局大闹一场却无济于事。在这异国他乡,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是势力庞大的黑道组织。即便是萧家,面对这样的势力也束无策。



    赵心妍的遗体将在当地火化后运回国内。



    连日来,天空阴云密布,仿佛一块巨石压在心头,令人窒息。为了缓解紧绷的神经,我独自来到一家清吧买醉。



    自从赵心妍遇害后,我总感觉暗处有双眼睛在监视着我,随时可能遭遇不测。这种如芒在背的恐惧感,就像一双无形的,时刻扼住我的咽喉,令人窒息。



    不想太吵,我找了一个轻酒吧,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侍者给我送来酒水单,我正要下单,余光瞥见斜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



    仔细一看,竟然是江正。



    他独自一人,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昏黄的灯光下,他那张常年冷峻的脸更添几分寒意,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但此刻,我分明从他紧握酒杯的指节和凝滞的目光中,读出了深深的沮丧与痛苦。



    犹豫片刻,我走向江正。



    身影轻覆到江正的身上,他抬起头,眼里的痛楚已一扫而过,换上的是一个保镖天生的警觉和冷锐,但当看清是我后,他略微的惊讶了一下,目光里的冷厉柔了很多。



    “萧姐,你怎么在这里?”他站起身来。



    自从我救了江淮后,他对我的态度已是非常尊敬和客气。



    "介意我坐这儿吗?



    "



    "请便。



    "他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落座后,江正始终低垂着眼帘,心事重重。



    "今天休假?



    "我打破沉默。



    "嗯。



    "他简短应答。



    "一个人喝闷酒容易醉,怎么不叫上朋友?



    "



    江正自嘲地笑了笑:



    "像我们这样的人,哪有什么朋友?疑心病重,性格又冷,没人愿意深交,我们也不敢轻易交心。



    "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



    "阿淮是我唯一的朋友。现在他病了,连我都认不出来,我只能独来独往。



    "



    到最后,他的嗓音微微发颤。



    我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如此浓重的落寞。



    “放心,我会想尽办法治好江淮的病。”我轻声道。



    如果,杀我前世和今生的凶是同一个人,那江淮就是唯一的突破点了。



    江正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萧姐。”



    短暂的沉默后,侍者送来了我点的果酒。江正目光游离,指无意识地轻敲酒杯,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今天有心事?”我试探着问。



    



    他收回目光,眼底的悲痛更深了几分:“萧姐,你也知道,二姐她意外遇害,整个赵家现在都很难过。”



    我淡淡道:“原来你是在为她悲痛。”



    “她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江正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在赵家已经十几年了,第一次见到二姐时,她才四五岁,是个天真的孩子。”



    天真?



    我唇角微不可察地扯了扯。



    当我知道赵心妍千方百计想害死我后,我对她的死,早已没有任何情绪。



    但此刻,为了不惊动凶,我只能装作毫不知情,容忍着所有人对她的哀悼。



    梁心薇死的时候,至少所有人都知道她作恶多端,骂她死有余辜。



    而赵心妍,却还能保留着好名声,惋惜她如此年轻就香消玉殒。



    “真没想到,她会遭遇这样的不测,更没想到”江正忽然低下头,声音哽咽。



    “没想到什么?”我追问。



    他深吸一口气,很快恢复了冷静,摇了摇头,转而道:“萧姐,我想去看一下阿淮,可以吗?”



    “现在?”



    “是,现在。”江正目光坚定,带着几分恳求,“我很想他。”



    到“想”字时,江正的眼眶微微泛红。赵心妍的死,似乎激起了他对亲人的思念。



    “我和阿淮,也差点阴阳两隔。”江正低声补充。



    看着他悲伤的神情,我点头答应:“你化一下妆,坐我的车过去。”



    “好。”



    我先离开了酒吧,坐在车上等江正。



    十几分钟后,他伪装成一个大胡子男人,坐上了我的车。



    夜色如墨,没有一丝星光,唯有车灯在林间穿梭。



    我没有通知齐墨彦去秘室,但他的保镖认出是我,便直接开了门。



    “江淮睡了吗?”我问道。



    保镖朝屋内看了一眼:“亮着灯,还没有。”



    我和江正走进屋子。



    江淮果然还没睡。他这几天情况稳定,也很听话,齐墨彦的保镖便没有绑着他。



    他正坐在床边,专注地摆弄着一个魔方,表情有些傻傻的,就像几岁的孩子看到新鲜的玩意。



    脑子的毛病还没有治好,他的行为也还很幼稚化。



    “前天我给他做了针灸,情况明显好转。”我道,“之前他根本就不安静。再治疗一段时间,他脑子里的淤血就能化开,不再压迫神经,应该就能恢复记忆了。”



    江正听着很高兴,他走到江淮面前,伸去握他的:“阿唯,哥哥来看你了。”



    但他碰江淮的时候,不心把他的魔方给碰掉了。



    江淮立刻叫起来:“魔方,我的魔方。”



    那着急的样子,就像是心爱的宝贝被抢走了。



    “别急着,我捡给你。”江正弯腰,把魔方捡起来,递给江淮,“你原来玩这个可快了,现在还会玩吗?”



    “会啊。”江淮开心的接过魔方,却看到江正没有来得及卸去的伪装,本是去拿魔方的,突然发力,朝着江正的胸口一掌击去。



    他虽然脑子出毛病了,但武力未失,这一掌很快又不轻,江正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动,竟被击得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