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哥谭上空亮起了蝙蝠灯。

    布鲁斯来到这里的时候, 戈登正在抽烟。

    这件事情发生后, 他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作为现任的警察局局长, 警员犯错，他难辞其咎, 更何况是警员参与抢劫银行。

    本来应该是保护者的人却去做了加害者，这让哥谭警局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布鲁斯出现在戈登面前后，戈登掐灭了手中的烟。

    他看了看自己的腕表, 向蝙蝠侠问道：“现在已经9点了, 拆弹组已经准备就绪, 你有什么头绪吗？”

    他们可不认为对方口中的烟火表演是真的烟火表演，他们更倾向于炸/弹。

    他们几乎搜寻了哥谭的各个地方, 可是却一无所获。对于对方口中的“最美的地方”, 他们毫无头绪。

    他们去了哥谭的各大景点排查,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现在似乎只能寄期望于蝙蝠侠了, 这让戈登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对蝙蝠侠并没有什么偏见和不满，甚至他在一定程度上是认可和欣赏对方的, 不然也不会有蝙蝠灯的出现。可蝙蝠灯的点亮, 也一定程度上意味着他们警局的无能。

    保护哥谭是他们的责任, 现在却只能求助于人。

    关于这一点, 远在英国的雷斯垂德探长与戈登很有共同语言。

    布鲁斯利用天网系统逐一排查了整个哥谭, 同样一无所获。

    他根据对方的言行在记忆宫殿中思考模拟着，这却让他的思维陷入了混乱，因为正常人怎么能明白疯子的想法呢。

    丑可以是布鲁斯见过的最奇怪的罪犯了, 因为他的思维似乎没有逻辑。

    一般的罪犯犯罪，都或多或少拥有目的，比如财富、名声、刺激感……哪怕是很不可理喻的雷霄古，他的行事也是有据可循的，你也许不赞同，但却可以理解。

    可是丑的这一系列作为，让布鲁斯有些难以捉摸。

    他闯入宴会，可以看做是他想要向权贵挑衅，可事实上却不是的。他策反警员，想是要让人们对警局失去信心，可哥谭人本来就对警局没有多少信任。他抢劫银行，可以看做是他想要钱，可是他最后却将抢到的钱都烧了……

    他所做的事情拎出一件，也许还能给一个牵强附会的解释，但将它们一起看，却只看到了疯狂和混乱。

    就像是……就像是哥谭一样，疯狂且混乱，布鲁斯有些苦涩的想到。

    布鲁斯强行将自己代入对方的思维中，想象着什么对一个疯狂且混乱的人而言才是最美丽的地方。

    他得到了几个答案，可最后也一一排除了。

    所以面对戈登的询问，他无言以对。

    “我还没有……”还没等他完，耳边就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明明还不到午夜，对方口中的“烟花”表演似乎就已经开始了。

    传来的声音的地方是一家医院，他们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堪称尸横遍野了。

    据布鲁斯目测，在医院内的人十不存一。

    面对这样的场景，布鲁斯眼眶有些发红，不止是因为伤感于生命的逝去还有对自己轻信对方的愤怒。

    他为什么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呢，他竟然真的傻傻的相信了对方会如话中所的那样，午夜才动手。

    此时，丑的心中也满是愤怒。

    他这次表面上是受雇于黑帮，可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将那群人放在眼中，但没想到就是这群他看不起的家伙竟然敢破坏自己与蝙蝠侠的约会，真是该死！

    他也不管究竟是谁按下的炸/弹按钮，直接将现场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杀了！

    杀完之后，他有些不高兴的坐在尸体中间，手上还带着其他人溅上的血。

    这群蠢货让他的游戏瞬间变得廉价且没意思起来，简直扫兴。

    杀人也不应该这样简单粗暴的杀啊，想想看，当蝙蝠侠还差几秒钟就能救下那群人的时候，再让那群人死在他面前。

    那时蝙蝠侠的样子，才是最有意思的。

    可现在呢，“轰”的一声，低级又无趣，弄得他都不想继续玩下去了。

    果然他们二人的游戏，以后还是不要再带上这群家伙了。

    二人世界才是最美好的，当然了，如果是他的布鲁斯宝贝参加，三人行他也可以接受。

    不过提前暴露了医院，自己所在的位置估计蝙蝠侠马上就要猜出来了吧。

    布鲁斯也确实猜出来了，于是他来到了哥谭的墓地。

    丑就站在一处墓地前，手中还拿着一束花，像是在祭奠谁一样。

    布鲁斯一步步走向他所在的位置，安静且迅速。

    丑身穿一身紫色的西装，口袋中还插着一支红色的玫瑰花，他手上拿着一束蓝色妖姬，整个人背对着蝙蝠侠。

    明明布鲁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对方却似乎已经听见了他的到来。

    “我就知道你能猜到的。”丑转过身子，面朝着蝙蝠侠。

    布鲁斯心中燃烧着怒火，但那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不是你提醒的我吗！”

    一提起这件事，丑就有些不高兴。就像是一场本来完美的约会，却被第三者插足了一样。

    但他并没有向蝙蝠侠解释什么，毕竟那医院中的炸/弹确实是他安排好的，虽然时间不太对，但那些人的死亡早在他的算计之中。

    而且他也没必要解释，毕竟让对方愤怒、痛苦，就是他的目的之一。

    他张开双手，像是在向蝙蝠侠介绍自己的领地。

    “瞧瞧，哥谭最美的地方之一。”

    “我看不出美在何处。”布鲁斯冷冷的道。

    就在刚刚，他已经通知了戈登，让他尽快安排拆弹组来这里。

    他可没有忘记对方过的烟火表演。这里虽然没有什么人，但扰死者可不是一件好事。哥谭的人们活着已经够痛苦的了，布鲁斯可不希望他们认为自己在哥谭哪怕死亡都得不到安宁，那就太让人绝望了。

    “这里美在公平！不论是寡言少语还是喋喋不休，在这里他们都保持沉默；不论是有权有势还是一贫如洗，在这里他们都只能躺着；不论是健全还是残缺，在这里他们都已死去……对哥谭的市民们而言，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地方啊！”

    就在对方话的时候，戈登已经带着人来到了这里，但他们仔细排查后却发现……

    “蝙蝠侠，这里并没有炸/药！”戈登通过蝙蝠侠给的通讯器对蝙蝠侠道。

    布鲁斯瞳孔微缩，他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丑似乎也意识到了蝙蝠侠的情况，他笑着解释道：“可怜的蝙蝠，谁会在观赏地本地放烟火呢，当然是我们在这里看远处的烟火，这样才够美丽啊。”

    布鲁斯迅速计算了周围的距离，正准备对戈登什么的时候，“轰”的一声，墓地不远处的一所教堂被炸了。

    布鲁斯记得那所教堂，那里的神父是哥谭难得的好人，他收养了许多孤儿，而过去玛莎还活着的时候，经常去那里。

    可是现在……

    布鲁斯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似乎从对方出现在宴会上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开始被搅乱思维，这样可不行！

    他决定不再听对方什么了，出手就是一拳向了对方的脸。

    丑没有躲，他只是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控制器。

    于是布鲁斯的一拳停在了距离对方脸不到2厘米的地方。

    “哈，这就对了，要不要猜一猜下一处烟花是在哪里被点燃的呢？”丑着还晃了晃手中的控制器。

    “你想要什么？”布鲁斯压抑着怒火问道。

    “我想要什么？”丑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布鲁斯趁着对方分神的一瞬间，掉了对方手中的控制器。

    丑看上去像是被吓了一跳，但布鲁斯看的出来对方并没有十分意外，还有些兴致盎然的架势。

    这一切都让布鲁斯心中不舒服极了，自从对方出现后，布鲁斯就有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更甚了。

    当对方看着自己的时候，布鲁斯有种对方似乎看透了自己灵魂的不适感。

    他上前攻击，与对方缠斗起来。

    最终，布鲁斯赢了。

    他用特制的绳子将丑绑了起来，然后就准备离开，他已经通知了戈登了。

    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丑叫住了他。

    “嘿，蝙蝠，你不杀了我吗？”他看上去很期待布鲁斯杀死自己。

    一向不喜欢和罪犯什么的布鲁斯这次却回答了他，“我从不杀人！”

    “哈！你在伪装自己，伪装的像是一个正义的英雄一样，”丑用他那让人难以形容的绿眼睛看着蝙蝠侠，“其实你和我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

    “让我猜一猜，你一定经历过特别糟糕的一天，哥谭许多人都经历过，可只有少数人，比如你我，才会因此成为这里的主宰者！”

    丑的语言中充满着确定，好像是在一个真理。

    可布鲁斯不相信对方的鬼话，“没人能成为哥谭的主宰者，没人！”

    是的，没人可以，他也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主宰这个城市。当然了，他自己本人也同样不会。

    他只是提供保护与帮助，绝不会在这里做一个主宰者！

    “是吗……”丑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他。

    布鲁斯不再理会对方的疯言疯语，转身就要离开时，却听见背后传来一句话。

    “你给我的感觉，和我的布鲁西宝贝很像……”

    布鲁斯没有丝毫停顿的离开了这里，哪怕那句话在他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丑面带笑容坐在地上，看着蝙蝠侠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布鲁斯回到了蝙蝠洞，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哥谭更深处的黑暗似乎已经在揭开面纱了。

    这次丑的事情，背后有不少势力参与其中，那些炸/弹，那些死去的人，无一不预示着哥谭又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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