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对方聊了一会儿如天气之类的毫无意义却又不会出错的话题后，布鲁斯话锋一转, “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其实布鲁斯更想问的是对方这些年都去哪里了, 毕竟按照对方一开始的法, 他们可是很久没有见了，而且如果对方在哥谭的话, 布鲁斯虽然不敢哥谭的人自己人人都认识，但却也都将他们的证件照录入自己的记忆宫殿中了。

    来人一脸了然的看着布鲁斯，但他并没有回答布鲁斯的问题, 反而开始诉起了衷肠：“我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想着要如何让你记住我。

    他一脸真挚的看着布鲁斯, 这句话可不是谎话, 如果他一开始对布鲁斯的关注，大部分都是因为对方的脸, 但是后来, 就慢慢复杂起来了。不过主要的可以大体概括为——始于颜值, 陷于气质, 忠于颜值。

    此情此景，如果换成是一男一女, 这话绝对是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表白场景了, 就算现场是两个男人, 气氛也不由有些GAY里GAY气的。

    对于这种类似于土味情话的话, 布鲁西宝贝表示自己早就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而且哥谭的布鲁西宝贝可不会为了这么一句话而感动或者是不自在, 在他看来，这很正常啊，人人都爱布鲁西！

    “你可真是……”布鲁斯像是想要自谦一下一样, 但紧接着他就出了令人汗颜的话：“瞎什么大实话啊！”

    来人：“……”

    不过他接着就笑了起来，布鲁斯就是这样的，他早就知道不是吗。

    “布鲁斯，你比起以前变了好多，但有些地方却一直都没有变呢。”比如永远都不会记住我的存在。

    他起身走到布鲁斯跟前，伸出了自己的手，“希望这次你能记住，我叫托马斯·埃利奥特。”

    托马斯的话也算是表明他一开始就看出了布鲁斯根本就没有认出自己，但是布鲁斯看起来一点不自在或者是尴尬都没有。

    他握上了对方伸出来的手，“当然，托马斯。”也不知道他的“当然”，是在自己当然知道，还是在自己当然会记住。

    “你的脸看上去变化可真大啊。”布鲁斯状似不经意的感叹道。

    对此，托马斯·埃利奥特不过是回之一笑。

    托马斯并没有久留，在和布鲁斯了一些漫无边际的话并留下了不久之后他将要举办的一场宴会的请柬后，他就起身离开了。

    布鲁斯并没有起身送托马斯，即使对方是哥谭四大家族之一家主。

    是的，哥谭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虽然布鲁斯不记得对方了，但是他记得托马斯·埃利奥特是谁，毕竟作为哥谭四大家族之一韦恩家族的家主，怎么可能不知道另外三个家族呢。

    哥谭的四大家族包括——布鲁斯所在的韦恩家族、来客，也就是托马斯所在的埃利奥特家族、布鲁斯的母亲所在的凯恩家族、以及企鹅人所在的科波特家族。

    而且布鲁斯记得，就在托马斯和玛莎死后不久，对方的父母死于一场车祸，和自己可以是同病相怜了。哪怕当时韦恩庄园已经暂时闭门谢客了，但是这件事情布鲁斯还是有所耳闻的。

    不过——

    他记得托马斯·埃利奥特似乎不长这样啊，这个名字也唤醒了布鲁斯记忆宫殿中的相关记忆，以前他们还是同班同学呢，虽然对方总是阴沉沉的，有些不讨喜，但是因为对方的出身，也没人会对他校园/暴/力，甚至还有不少人去讨好他呢。

    而且他们可从来都算不上是朋友，毕竟布鲁斯作为一个心理年龄高达20多岁的“大人”，而且当时还时不时操心着父母的事情，哪里有空去和一些孩子交朋友呢？

    布鲁斯记得当初对方好像还挺讨厌自己的，还想着带头欺负自己呢，不过大多人虽然想要抱埃利奥特家少爷的大腿，但也不想得罪韦恩家的少爷，仅剩的几个没脑子的，也都被布鲁斯躲过去了，所以托马斯从头到尾都没有得逞过。

    对方这次怎么会突然登门拜访呢，难道就只是为了送请柬吗？

    就算埃利奥特家族再怎么落魄，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应该没什么有求于自己的地方吧，除非——

    真的遭遇到了很重大的变故，所以这次不得不来求他。

    还自己变了呢，布鲁斯觉得他才是变了呢，不仅脸变了，就连性子都变了。以前那个虽然一脸阴沉，但是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家伙也会来套交情了。

    考虑到对方的家族没有掺和进猫头鹰法庭中去，也没干什么过于违法乱纪的事情，如果真的有需要，布鲁斯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帮对方一把。

    在托马斯离开后，克拉克就从房间中出来了，看到布鲁斯在思考，他没有扰对方，直到布鲁斯的目光看向自己。

    克拉克：“布鲁斯？”看我干什么？

    “你看没看出来对方的脸有什么不对？”

    想来想去，布鲁斯还是对托马斯的那张脸耿耿于怀。他的记忆不可能有错啊，是什么导致了对方现在样貌较之以往翻天覆地的变化？

    生物面具？

    如果真的是，作为一个经常使用的人，布鲁斯不可能看不出来。

    那么会是什么呢？

    布鲁斯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克拉克。

    “呃……”克拉克忍不住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我以为你会不高兴。”所以我什么都没看啊。

    至于为什么会觉得对方可能不高兴，当然是因为那句——“滚出我的哥谭！”以及布鲁斯经常强调的尊重隐私。

    克拉克可没有忘记自己现在还在“考察期”呢，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傲娇的蝙蝠侠死要面子的一种法，但是万一呢？！

    布鲁斯：“……”

    在得到克拉克的回复后，他忍不住审视自己过去和克拉克之间的相处过程，他难道是一个这样不讲变通的、刻板的人吗？

    而且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克拉克可不再像过去那样只是自己的朋友了，他现在还是自己的男朋友，四舍五入就是韦恩庄园的“女主人”了。

    虽然哥谭的事情布鲁斯依旧不会同意让超人插手，但是韦恩庄园的事情就不一样了。

    这次的来人还可以是来韦恩庄园做客的客人，作为“女主人”，虽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克拉克不能出面招待，但是和自己一起分析一下客人前来的目的也是很理所应当的吧。

    自己刚才都近乎明示的对方的脸看上去变化大了，结果克拉克和自己毫无默契，真是见了鬼的世界最佳搭档，难道他们各自不穿制服，这个搭档就散伙了吗？！

    布鲁斯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生的劳碌命，难得想要通过超人做一下弊、省一点功夫，但是现在看来显然不行。

    所以，人啊还是要脚踏实地，永远不要想着不劳而获，因为这是蝙蝠侠都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是这样，布鲁斯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和克拉克谈一下，毕竟以后这样的事情可能还有很多，总不能每次都因为顾忌那些本不需要顾忌的事情而白白浪费时间吧。

    而且这件事起来自己也有责任，也是他没有让克拉克放下心，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

    “克拉克，”布鲁斯思索道，“你觉得自己现在是我的谁呢？”

    “嗯？”克拉克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布鲁斯的意思，但是这还真是不好形容。

    “我是……你的身处‘考察期’的……”克拉克不知道该怎么，男朋友、伴侣，似乎都不太对，所以他：“情人？”

    布鲁斯闻言忍不住量了一下克拉克，看着对方那哪怕刻意佝偻着身子也显得异常高大的身材，布鲁斯觉得对方可能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情人，就这样，布鲁斯觉得不行。

    “咳咳……”布鲁斯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其实，你……我……”

    到了这个时候，布鲁斯的话反而不出口了，明明过去他们还没有改变关系的时候，布鲁斯一口一个“我的男孩”、“宝贝儿”、“甜心”、“蜜糖”……叫的那叫一个溜，情话一箩筐一箩筐的，现在到了该的时候，反而半个字都挤不出来了。

    克拉克难得见到布鲁斯这个样子，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还是暗自偷着乐呢，总不能被调戏的面红耳赤的那个总是他啊，也终于轮到布鲁斯一回了。

    最后布鲁斯也没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在发现克拉克暗自看好戏后，恼羞成怒的布鲁斯干脆上前一口啃了上去。

    ————————————

    在离开韦恩庄园后，托马斯从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拿出了另一张请柬，那张请柬上的内容几乎和布鲁斯手中的一模一样，除了名字，布鲁斯收到的请柬上写的被邀请人的名字是布鲁斯·韦恩，而托马斯手中这张写的是蝙蝠侠。

    要托马斯和布鲁斯之间的孽缘，其实远比布鲁斯想象中的早。

    在他们在学校见面之前，托马斯其实就已经见过布鲁斯，是从一张从布鲁斯的父亲托马斯·韦恩的钱包中掉出来的全家福照片上见到的。

    照片中的一家三口笑的异常开心，开心的简直不像是哥谭人，虽然照片上有三个人，但是最吸引托马斯视线的还是和他同龄的布鲁斯·韦恩。

    当他在学校中第一眼看到布鲁斯时，他就认出了对方就是那个照片中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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