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意外相遇

    赵辰羽从酒肆出来的时候，衣衫被酒水湿了一片，提着一只酒壶，跌跌撞撞在街上走着。

    出酒肆的时候，赵辰羽直接一个踉跄猛得窜出街上，一不心就撞到了人。

    “哎呦，你看着点路啊！”

    “呃失礼失礼，在下不是有心的！”

    那人狠狠一把将赵辰羽推开，后者踉跄之下更是直接在酒肆门前倒下，只是因为有些醉，虽平衡不佳却也不疼。

    酒肆的厮看到了赶忙出来搀扶赵辰羽。

    “赵公子，赵公子，您没事吧这位大哥消消气，赵公子只是醉了！”

    “唉烂酒鬼，撞见你真晦气！”

    那人也没什么，嗅了嗅被蹭到的胳膊，骂骂咧咧走开了。

    烂酒鬼晦气他是在我么

    赵辰羽心中觉得荒唐，在厮搀扶下站了起来，摆了摆道了声谢，又再度离去了。

    这会天色还不算太晚，正是街上许多摊位收摊，路上许多行人急着归家的时刻，赵辰羽偶尔还会撞到一些人，招来一些怒骂，他现在这略显潦倒的样子，也没人会觉得他出身如何。

    街角处，刘宏宇带着文慧儿等四人站在那，目送着赵辰羽提着酒壶离去，一时间面面相觑。

    “这大师兄，他就是赵郎君”

    “是啊，这幅样子么可是夫子对他的评价”

    庄霖在留书上有关赵辰羽的部分其实不多，算是一个段落带过，但对其评价却不差，而且也是唯一叮嘱过带个桃给他的人。

    所以很多学生对那位赵郎君都有一些正面的想象，甚至不少人觉得至少年轻时代可以比肩陶渊明。

    但是今天一见，一个个都颇为失望。

    刘宏宇也是看得眉头微皱。

    “赵郎君以前不是这样的，其气看似灰暗但内里仍有光彩，可能是这些年有些失意吧，再我等难道也以貌取人么”

    几人点点头不再话，不过他们觉得自己也不算以貌取人，毕竟也是简单望过气的。

    ——

    赵辰羽跌跌撞撞在街上走着，只是越走越觉得疲惫，沿着过城的河道走着走着，望向那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就不由想起刚才的梦来。

    不知怎么的，赵辰羽就凑近了河边石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摔到河中去，失重感让他慌乱中双乱挥。

    也是这时候，一只直接从后面拉住了赵辰羽，随后轻轻一拽，将他拉了回来。

    赵辰羽踉跄着在石坎边坐倒，这会惊出一身冷汗，回神之后才抬头看向身边，却见到是大一行五人。

    赵辰羽赶忙起身，不知道拉自己的是谁，便提着酒壶对着五人拱作揖。

    “多谢诸位出相助，赵某不会水，这等醉态若是落水，不定就丢了性命，多谢多谢！”

    “兄台不必多礼！”

    刘宏宇赶忙扶住赵辰羽，这人现在走路都不稳，作揖都要跌倒的样子，而赵辰羽直起身子之后看清眼前人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些熟悉，忍不住仔细打量起来。

    “唉这位兄台，为何瞧着好生面善呢”

    刘宏宇本来是打算等赵辰羽回家休息整理过后再去见他，也好给他留个面子，但事已至此他如果装作不认识，之后再去找他反倒有些脱了裤子放屁了。

    于是刘宏宇也是面露疑惑，上下打量了赵辰羽一番，随后仿佛忽然想到什么，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哎呀，这不是赵郎君嘛”

    听到这个称呼，赵辰羽心中一动，再仔细看看刘宏宇，一个记忆中的身影渐渐浮现，与眼前之人慢慢重合。

    会是他么这怎么会呢

    “你是刘公子”

    刘宏宇心中一动，这回脸上的诧异可不是装的了。

    “是了，在下便是刘宏宇，这么你真的是赵郎君”

    这赵郎君当年仅仅是见我一次，也就一两日光景，竟然还能认得出我

    赵辰羽同样惊愕不已，当年的那位刘公子，他曾以为是陶元亮的随从，口音略形象也异于常人，那头发短得更是分外惹眼，一举一动都心翼翼地围着陶元亮转。

    而如今再看，其人器宇轩昂，与当年的他判若两人。

    不过很快，赵辰羽就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几分喜色，他犹记得当年是庄霖专程来找的这个刘公子，对了他还称呼庄子安为夫子！

    是了，元亮早过，庄子安学究天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无心出仕罢了，或许就是短短几年教导，才让刘公子脱胎换骨！

    也就是

    赵辰羽脸上露出几分喜色，看向刘宏宇身边几人，又望向河边石坎两边和附近的路，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刘公子，你来了，那子安先生呢他人在何处，是不是也来了，在下有许多事想要请教他呢！希望他能为我解惑，他人呢”

    这会的赵辰羽仿佛酒都醒了大半，焦急左右顾盼着。

    一边的文忍不住了一句。

    “夫子没有来！”

    李慧也是下意识跟了一句。

    “对，只有我们来了，夫子不在这里”

    夫子不在赵辰羽微微一愣后寻声看向几人，刘宏宇也在此刻道。

    “确实，赵郎君，此番只是我与他们几个外出，顺道经过了襄阳，夫子他并没有一起来！听赵郎君在此地为官，本想拜访一番，没想到在这遇见了，哦对了，他们也是夫子的学生！”

    着刘宏宇朝着几人使了个眼色，四人便立刻先后上前作揖行礼，并自报名讳。

    赵辰羽只是一味点头，在听到女子声音并看到李慧和王敏儿确实是女孩之后，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原来都是子安先生的高足，呃，既然是来寻我，那就随我去寒舍歇息一下吧，我今日，今日只是有些醉了，平日不是这样”

    赵辰羽着看看自己身上，又慌忙整理一下头发，紧了紧发带，多少有些为自己的潦倒模样尴尬。

    刘宏宇等人也不知道什么只是尴尬笑着点头。

    ——

    赵辰羽在襄阳是租住的一处院，比起他在武陵城中的赵家宅院差了自然不是一星半点，但也还算干净整洁。

    一到院门口，就有一个家仆跑出来照顾赵辰羽，与来客一阵寒暄过后才邀众人入内。

    赵辰羽虽然看着潦倒，但也算不上穷困，指着那点俸禄活肯定不够，但他还是有一些余钱的，晚上招待客人用餐问题不大。

    几人推脱了赵辰羽留人过夜的好意，不过晚饭就没有推辞了，毕竟也有事要和他。

    待到赵辰羽在自己家中沐浴更衣之后在见客，样子与刚才已经判若两人，只是那股子颓废的气息在刘宏宇等人眼中还是很明显的，所幸人应该是彻底清醒了。

    晚饭没那么多讲究，几张桌案拼着一起吃，赵辰羽的仆人也一起上桌，同时也聊着一些事，起这两年的变化，最终也谈到刘宏宇等人关心的事。

    “万丈佛光寺你们打听这个做什么”

    赵辰羽听到这名字的时候，本能地皱起眉头，而刘宏宇看他的反应，直觉上就明白他对这寺院印象不好，这心里就有一些底了。

    “倒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只是我们在路上曾经遇上过几个和尚，那几个和尚不似善类，还对我两位师妹出言调戏，我便出教训了一下他们，他们便要日后报复！”

    “我观他们话之时面目狰狞，而且调戏之言粗鄙不堪，心中忧虑又本能觉得不对，遂也记下了，兴许他们背地里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赵辰羽眉头紧锁，下意识看向自家门窗，随后审慎道。

    “佛光寺这几年在襄阳名头不，听还有菩萨显灵过，荆襄一带达官贵人对此趋之若鹜，你们路上所遇，距离襄阳甚远，遇上的多半是借佛光寺名头逞能的野僧此事只同我便是了，千万不要在外头声张！”

    “那是自然！我等也知道好歹，只因夫子赵郎君值得信任才同郎君讲的！而且夫子也赵郎君你形似纨绔实则心细如发，是个玲珑聪慧之人，遂也同郎君商量一下”

    赵辰羽听到这话，知道自己在子安先生那评价也不低，心头微微一暖，又有几分的激动，不过他的思绪主要还是在刘宏宇的事情上。

    而刘宏宇的话也没完。

    “若是这万丈佛光寺真的是藏污纳垢之所，能对我两个师妹这么，或许未必没有这么做过”

    赵辰羽没有发表意见，但闻言下意识看向两个女孩，这么招人惦记的么

    粗看还是觉得普通，但此刻因为有心去瞧，渐渐瞧出端倪，竟忽然发现两女面容清丽出众，并越瞧越清晰

    赵辰羽面露惊色，知道为什么两女会惹来调戏了，但又很快收回视线，在那皱着眉头思索的一阵，显然已经想到了什么，随后带着严肃之色看向饭桌上的几人。

    “那几个和尚可曾有什么法号”

    刘宏宇犹豫一下，还是点头回应。

    “有，记得那两个和尚法号静空和静能！”

    这两也是最后死在李慧和王敏儿上的和尚，刘宏宇故意没有报全。

    赵辰羽闻言点了点头。

    “这样吧，我去查探一下，若他们真的是佛光寺的僧人”

    话间，赵辰羽又看了两个女孩子一眼，郑重道。

    “就勿要在襄阳逗留游玩了，还是早些离去为好！”

    “赵郎君，你打算如何查探还是心一些为好纵然我们无事，你也不要惹一身骚！”

    听到刘宏宇话语中明显的关切，赵辰羽脸上露出笑容。

    “刘公子且放心，这样吧，明日你同我一起去便是，你等初出茅庐，心性尚且稚嫩，也学一学处事变通之道！”

    能和那几个和尚起了争端，并且差点动，还是不够妥当，赵辰羽自觉若是他在，场面不会到这一步。

    而赵辰羽这话的时候，刘宏宇等人都发现，其人头顶气数比之刚才更明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