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另一个姓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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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另一个姓朱的人



    只见从塑像后面走出来一个老妇,六十多岁的模样,一见到他,就满脸笑容,褶子挤在一起:“我等你很久了。”



    “你怎么认识我的”齐飞的已经放在了自己的配枪上。



    老妇没有回答,只是走上前,只是伸出递给了他一个看风水的罗盘:“去吧,她在等你。”



    “是钟葵让你给我的”



    “它让你往哪走你就往哪走。”老妇也不多,就转身去后堂了。



    钟葵算准了他这会儿到黄大仙庙,这层心,让齐飞不寒而栗。不过这罗盘对他来没什么用,这次过来他作了充分准备,指南针早就带好了。



    齐飞把车开到了山脚,按照钟葵给的位置往山路走去。



    大约走了半时,忽然卡住了,重启了好几次都不行。



    齐飞看着前方的岔路,烦躁地挠了挠头。



    忽然想起了那个风水罗盘,赶忙从背包里取了出来。



    很快,他发现了罗盘的猫腻,中心的指针怪怪的,于是拿出自己带的指南针,果然罗盘的指针是偏的,指向的并不是正南正北。



    显然,这是钟葵给他的又一个提示。



    她知道会失灵,从这里开始,只能靠这个罗盘了。



    “呵,把自己藏得够好的!”齐飞自言自语着,只能按照指针的方向继续前进。



    穿过遮天蔽日的密林,前方竟然是一片开阔的草甸,草甸的不远处,有几间木屋亮着灯火。



    看来他终于到了钟葵的住所了。



    住所前有个柴门,推开的时候会撩动上面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忽然一团黑影袭来,吓得齐飞掏出枪要准备射击。



    定睛一看,是一只硕大的猫落在他跟前,足有半个人高,蓝灰色的毛,金色的大眼睛,正充满戒备地盯着他。



    “罗刹,是客人。”钟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木屋门口,呵止了大猫。



    罗刹冲齐飞龇了龇牙,撤回到了钟葵的身边,仿佛侍卫一般形影不离。



    “我们又见面了,齐警官。”钟葵笑盈盈地对着齐飞道,带着诡异的亲切感,“你是个好警察。”



    “我费这么大的劲,不是来听你表扬的。你怎么知道陈静的尸体泡在黄酒里”



    



    “陈静告诉我的。”



    “你这伎俩只能骗老百姓,你了我是个好警察,有没有谎我还是分辨得出来的。”钟葵冷笑了一下:“陈静还告诉我,你们抓错人了。”



    “朱七已经认罪了,你混淆视听的用意是什么除非,你和这个案子有关联。”齐飞盯着钟葵,目光锐利。



    钟葵走到了齐飞身边,伸出指,用指甲划过齐飞的脖子。



    齐飞知道自己应该躲,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躲,就和中了定身术一样,冰凉的指甲仿佛随时可以割开他的脖子,巨大的恐怖袭来,恍惚间他看到了陈静那泡在酒坛子里的头颅,沿着脖子齐整地砍下



    “进来喝茶吧。”钟葵的声音打断了齐飞的遐想。



    瞬移了似的,钟葵已经进屋了。



    屋子里点了香,烟雾缭绕的,铺了干净的草席,茶台,蒲团,就是深山里的一个茶社。茶台边也挂着风铃,她似乎很喜欢风铃。



    她示意齐飞坐在茶台前,在一个古朴的茶盏里倒了一杯茶给他。



    齐飞知道直接问没有用,顺着钟葵的话问道:“陈静和你了什么”



    没想到钟葵此时抬眼冲他微微一笑:“你这么辛苦才找到我这里,如果只听到一些鬼话不是很可惜”



    这算是间接承认,她并没有和陈静的鬼魂通灵了。



    钟葵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茶具,一边:“去年这个时候,有人来请托,我看了下内容,很无聊,本来不想接,不过看了他们功德箱里的现金,给得太多了,性价比这么高,我就改主意了。”钟葵慢悠悠着,还是那慵懒的语气,“来找我的是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他总是梦到一场大洪水,自己在一个木桶里漂流,水里有个怪物在追他,却怎么也划不动木桶。最后就会被怪物抓住,把他的衣服全部扒下来。”



    “嗯搞笑。”齐飞听到这里只觉得无厘头。



    “搞笑我只觉得这个人内心充满了秘密、恐惧和绝望。”钟葵道,“我和他深入聊了聊,最后把钱退给了他。”



    “你搞不定”



    “呵,是不需要我搞定,他知道这个怪物是什么,但不希望我知道,那还能什么直到第二年,又有人给了很多钱,让我把一个叫陈静的冤魂召唤出来,让我问问她是不是一个叫朱七的人杀了,很有趣,这我想起了之前那个人。”



    “这两个事情有关系吗”齐飞忍不住问。



    钟葵没有立刻回答,一伸:“要我告诉你,先把我的名片和你的答卷给我。”



    齐飞没办法,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那张钟葵定制的密码名片和自己破解出来的写经纬度。



    钟葵拿了直接丢进了香炉里,一团火蹿了几下就灭了。



    随着一股青烟袅袅升起,钟葵悠悠道:“让我和你那个人的梦都在什么吧,洪水这种灾难是他一直很害怕的东西,往往和死亡有关,划不动的木桶,追击的怪物,都是他无法挣脱的阴影,无所谓,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摆脱的恐惧,有意思的是这个梦境的结局,他被怪物扒光了衣服。齐警官,想象一下,扒光衣服意味着什么一个人最隐私的东西被揭穿了,一整个梦里,他最害怕的并不是怪物,而是怪物对他做的事情。”到这里,钟葵用撩拨了下挂在边上的风铃,叮铃一声,伴随着她一句话,“前一个人第一次做噩梦,是在十三年前,而且,他也姓朱。”



    齐飞脑袋“嗡”地一下,警察的直觉知道这不会是巧合。



    钟葵走到他身边,鹿一样的眼睛盯着他,继续道:“他有不可的秘密,与死亡有关,与失去控制有关,但他根本没打算告诉我,只希望我把那个追杀他的怪物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