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择日不如撞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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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惊世骇俗的言辞,惊得威风凛凛的摄政王汗毛倒竖,一脸不可置信。



    这女人疯了?



    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当疯子的温梨继续卖力推销自己。



    “咱们夫妻双双把家还,恩恩爱爱过日子。”



    “放心,咱家有鸡有鸭还有猪,有山有水还有屋。”



    “虽然你身体不好,但是没事,我能干活,还能种地,我养得活你!”



    她这一串噼里啪啦的疯言疯语,砸得一旁所有人瞪大眼珠子。



    薛县令更是捂着胸口心塞不已。



    这丫头到底哪来的自信要养他们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哟?



    也不怕闪了舌头。



    可惜现在他又不能将主上的身份公之于众。



    要是她知道,估计也没那个胆量出这样的蠢话。



    她是笑得春花灿烂,春风得意,如愿以偿一般,有人却生无可恋,简直无法直视。



    薛大人缩着脑袋捶胸顿足,想哭又欲哭无泪,想笑又不敢笑,后悔得肠子都要悔青了。



    瞬风和赵林则面面相觑,被温梨这大胆言论惊得目瞪口呆。



    温梨再次刷新瞬风对她的印象,他从没见过哪个姑娘像她如此胆大妄为还异想天开。



    她竟然妄想吃了他们主上这只难啃的虎豹,也不怕反过来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被误认成未婚夫的堂堂摄政王简直头皮发麻,差点两眼一黑。



    多清甜好听的声音,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嫣然含笑,眼梢微微翘起,带着浅浅红晕,眸子闪闪发光,水光潋滟。



    她今日这一身红衣更是称得人光彩动人,煞是好看。



    可这一开口,怎么就这么让人毛骨悚然、恨不得一头撞死呢?



    萧行严僵着脸拨开她这热情似火的双,压着声音提醒她。



    “放!成何体统!”



    这一抱,臂无意中蹭到她柔暖的部位。



    那熟悉的气息和触感再次直窜脑门,先前羞耻的一幕再次浮现脑海,快速偏过头,面色忽红忽白,耳尖滚烫。



    一向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竟然闪烁着几丝无措的羞恼。



    “不放!”



    被他甩开,温梨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再次缠上去紧紧圈住他臂,高兴地掏出一块红盖头往自己头上一盖。



    撩开一角兴奋地对县令大人灿烂一笑:



    “大人,要不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日就在您这里拜了堂再回去吧。”



    “您看我今日还特意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衣,红盖头我都带来了。”



    “黄大哥家中已无长辈,我也是孤身一人,要不借您尊贵的身份,给我们做个证婚人,您替我们坐高堂。”



    “胥爷爷去给夫人请脉去了,我这边的长辈就请他老人家过来。”



    “把这事儿办了,民女也不算违抗诏令,您也好有个交代。,等我们回家再给婆婆的牌位磕头敬茶即可。”



    “您看这个主意怎么样,我觉得甚妥。”



    还甚妥?哪里妥?



    当场逼婚当朝摄政王,姑奶奶,你别仗着自己孑然一身就为非作歹好不好?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



    薛县令差点没将自己脑袋摇断,恨不得将头摘下来双奉上,吓得连连后退。



    就连一旁的瞬风和赵林也彻底石化。



    萧行严被她这听风就是雨的想法惊得两眼一黑,一时间竟然没跟上她的想法。



    清冷的俊脸上露出别样精彩的表情。



    深邃的双眸再次紧紧盯着圈住自己臂上的,从高处俯瞰下去的高峰有意无意蹭过,喉结微不可察的滚动两下,他急忙又别过头去。



    好似生怕他再次甩开,她这次抱得更紧,就差将他臂嵌进沟股之中。



    堂堂摄政王脸色黑得比墨条还要浓,头一次眉头突突狂跳,握紧双拳很想震开。



    



    可惜他现在内力全封着,加上软寒针的缘故,上使不上太多力气,没办法强硬扯开她。



    这女人力大如牛,上次被她那一握,差点升天,他头疼得要死。



    该她恬不知耻呢还是愚蠢至极不自知?哪有上赶着当场拉个男人就要拜堂成亲的?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别过脸压着抽搐的眉心,努力压下复杂又翻涌的心情,到底是忍住了没下令大开杀戒。



    “大人,您别退呀,您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不怎么样!



    薛大人踉跄两步,膝盖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泪如雨下。



    就差高喊一声:姑奶奶,您饶命吧。



    这位爷可不是你能随便拉郎配拐回家去生娃的呀,我家的祖宗十八代都不够您这么造的。



    温梨困惑不已:“不行吗?”



    “当然不行!”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拒绝。



    萧行严一把扯掉她头上的红盖头,嫌弃地瞥一眼,直接扔到瞬风脸上。



    薛县令则一把跳起,诚惶诚恐地好心提醒她。



    “温姑娘是吧,这婚嫁之事不是儿戏,哪有这么随便的,得要慢慢准备。”



    “你可以先回去好好想清楚,慢慢筹备,要不咱们先把放了。”



    再如此胆大妄为,事后主上找他算账,又得多算一项罪责在他身上。



    温梨坚决摇头,抱着就是不肯松。



    她义正言辞道:“人生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黄大哥都没有父母了。”



    “您是我们溪头县的父母官,再合适不过。”



    薛县令心惊肉跳地好心劝阻:“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婚姻大事要慎之又慎,不能这么随便。”



    “你看你这么随便,这不委屈了黄公子嘛。”



    “他这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死里逃生回来,还立了大功。”



    “这上面兴许还会有其他嘉奖下来,黄公子不定还能封个什么官职也不定。”



    “你这,没有喜堂,没有新服,更没有宴席,没有宾客,多委屈呀。”



    “对吧?”



    “啊?这样吗?”



    瞄一眼身旁高挑俊隽的男人,温梨有些犹豫起来。



    “好像是有点委屈了。”



    “可是我这马上要满十八了,下个月生辰一过,您会不会派人来抓我?”



    原来重点是这个。



    他就,这女人再怎么恨嫁,也不可能疯得脑子拧不清楚吧?



    萧行严凝视她一眼,使劲将从她中抽出来。



    薛林善抹一把额头的虚汗,赔笑道:



    “不会不会,我会传令下去,给你宽限几日。”



    虽然得了县令大人亲口承诺,但是没得一个具体时间,温梨还是不敢放心。



    万一一个转身,他死不承认,后头官差还是上门来抓她,那岂不是百口莫辩。



    “可是空口无凭,这诏令可是摄政王盖印下命,您也做不了主吧?”



    “下边的差爷们万一忘记,还是会上门来抓人,这到时候女子有十张嘴也不清楚。”



    “要不这样,您给我一个具体期限,我回去好好准备、隆重准备、认真准备。”



    “绝对不会委屈了黄大哥,您看可成?”



    成什么成?打死都不能成,就没可商量的余地。



    可他的确不敢随便应承,急得他满头大汗。



    实在看不下去的黄公子扶着额头开了金口。



    “我不可能娶你的,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