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差点成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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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后山下来。



    温梨先把摘来的刺梨都处理晾晒好。



    又去杂物间把镰刀找出来,寻了块磨刀石坐到院中石臼台旁磨起镰刀。



    为了方便取水,她对院进行了改造。



    从紧挨着院顺流而下的溪沟中将溪水引进来。



    砍来大楠竹,将它中心掏空,充当水管。



    竹管穿过院子篱笆,伸进院墙内,搭个支架,溪水顺着空心的竹管流到石臼上,再从石臼接一根流入缸中。



    缸的缸底砸了一道口子,洞口刚好对准地上挖出来的雨水沟渠。



    沟渠穿过院墙,再流向外面的河,一个天然自来水管就形成了。



    这三年里,她改造了不少东西,比如河边那间茅草棚和水车,打稻谷的谷斗、脱谷壳的砻(lng第二声)谷等。



    当然这些都不是她设计和创造出来的,而是她凭借现世里,在爷爷奶奶家中对那些老旧物品的记忆与经验复刻而来。



    不一会儿,院子里便响起沙沙的磨刀声。



    萧行严回到自己书房,端坐在案桌前写着什么。



    等写完里的纸条,装入一个竹筒,他起身走向房内后窗。



    窗户刚拉开,屋后的竹林立刻传来几声微不可闻的响动。



    不一会儿,窗户再次紧闭,萧行严从房内走了出来。



    见她竟然在磨刀,他先是一怔,又是略微诧异地惊讶。



    她一个女娘磨刀,这真是把自己当男人来使,似乎就没有她不会的。



    走过去静静伫立在她身后,抱着双臂看她刮着锋利的刀锋,又弯下腰继续在石台上快速来回磨刷。



    上动作干净利落,娴熟得好像做了十多年,萧行严忍不住问出口:



    “你从就做这些农活吗?看你喂猪养鸡养鸭还种地,无所不会。”



    温梨吓一大跳,上一滑,差点切到自己:



    “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吓我一大跳。”



    被她嗔怒一眼,萧行严摸摸鼻梁,习惯就要开口反怼,余光瞄到她里的镰刀,立刻改口。



    “对不住。”



    “算了,没事,下次发出点活人声,别这么悄无声息。”



    萧行严轻轻应一句:“知道了。”



    “看你做这些活儿很顺,你是从几岁开始做这些的?”



    温梨刮着刀锋不假思索回答:“七八岁吧,具体忘了,你是不是没做过农活?”



    萧行严沉默,有些把不准黄啸是否会做这些,所以他被问得一时语塞。



    略一思考,这才回答:



    “很少做,不过我学得很快,你下次可以教我。”



    没自己不会,也没自己从没做过,但也表态自己愿意做,肯学。



    模棱两可。



    温梨也没察觉出不妥,笑着回他:



    “等以后有会教你吧,你现在紧要任务就是养好身体。”



    萧行严微微颔首:



    “嗯,可以,你以后教我种田,我教你读书识字。”



    “你识得多少字了?”



    他看她在做饭时偶尔会拿出一本医书或者字帖在看,一边做一边瞄两眼。



    猜测她应该是识字的。



    “简单的已经都学会了,复杂的还没认全,在学。”温梨回答。



    萧行严再次讶然,看向她的眼神又变得幽深许多。



    “胥老教你的?”



    温梨点头:“我自己买的字帖,不认识的就问胥爷爷。”



    “那写字呢?”



    “也会一些,不过写得不是很好。”



    “可能以前识得字的,但也记不起来了。”



    灵光一闪,她侧头看他笑道:



    “要不我拜你为师呗,你字写得那么好。”



    “要是能临摹出你字里神韵的一两分,我能在村子里横着走。”



    岂止是横着走,飞着走都没多少人能比。



    他可是天下大儒林老的关门弟子,从得他老人家亲自教导。



    她要是真能写出他字里的两份神韵,那宸国所有世家千金都不敢在她面前卖弄一分。



    萧行严直接拒绝:“教你可以,拜师就算了。”



    “我可不想收你这么大的弟子。”



    “年纪太大,不好教,这练字,三四岁便要开蒙。”



    



    “你么”



    罢,斜她一眼,“晚了点。”



    “等你农忙结束,有空我指点你一二,不两分,写个半分也是可以的。”



    “真的?”



    温梨大喜,脸红扑扑,一脸期待。



    若是练得一好字,配上她的画,绝对能将画的价格再提三层。



    “自然当真,本我从不失言。”



    “太好了,多谢!”



    嘴角一弯,萧行严朝她伸:“给我吧,我帮你磨。”



    “不用,我自己来!”



    兴许太过高兴,忘了中还握着镰刀。



    她挥舞着中刀子,差点削到人,萧行严往旁一躲,才没让她削到。



    低头看一眼自己下方,瞳孔一震。



    这女人,第一次就上握了,这次更绝,直接上刀,咋滴,她难不成想让他当太监?



    这一刀要真砍到,他可就真彻底断子绝孙了。



    温梨也吓一跳,赶紧将放下来。



    “嘿嘿,没事,我自己磨就好了,躲开点儿,差点伤着你。”



    “你去那边坐着歇会儿吧,这种粗活不适合先生。”



    她本意是开个玩笑话,出于礼貌,教自己本领的人尊称一声老师也正常。



    虽然他不愿意收徒,但是他愿意教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她可是尊师重教的好学生。



    某人却不乐意了,都了不收弟子,她还叫他老师,故意气他是不是?



    萧行严死死凝眉,弯下身体快如闪电夺了她里的镰刀,一把拎着她衣领将人拉起来。



    语气不悦道:



    “叫什么先生,你要愿意,叫我一声九郎。”



    “九郎?上次不是叫你寒枢吗?”



    “还有我上次就挺疑惑的,你不是独子吗?为何叫九郎,不是该叫大郎吗?”



    萧行严眼神略有躲闪,嘴硬道:“独子就不能叫九郎,谁规定的?”



    “我在军营里排老九。”



    随便胡诌一个理由,别过脸高高仰着头,一脸本王很不高兴的样子:



    “了有男人在,不用你那么辛苦逞能,你就不能当一回娇滴滴的女娘?”



    “学一学那些弱柳扶风的温柔女子,多娇弱矜持一点,才会招人疼惜怜爱。”



    温梨被拎到边上,本来还要客气两句,结果听到他嫌弃自己不够温柔,瞬间垮下脸。



    “你这是在嫌弃我是个乡野粗女太粗俗?”



    “我什么时候嫌弃你是乡野粗女了?”



    “你这话里话外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萧行严急眼:“我的意思是让你别那么辛苦,适当做一个娇弱的女娘。”



    “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扛,你不累吗?家中已经有男人在了,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这是在心疼你,你还冤枉起人来了。”



    温梨也气不打一处来:“既然是关心人的话,那就点好听的呀。”



    “长得这么俊朗,这嘴怎么这么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埋汰人呢。”



    “胥爷爷还你不是迂腐的书呆子,我看你就是个蠢呆子,连哄女孩子的话都不会。”



    温梨捻着鼻子瞪他一眼,叉腰气汹汹道:



    “筐里的六把镰刀全磨了,磨不完晚上不给你饭吃。”



    完转身去西屋归置昨日瞬风带回来的东西。



    萧行严瞪着狭长的双眸看她潇洒离去,气得咬牙切齿。



    差点就朝她吼一声:本王又没哄过女人,怎么知道什么话能让女人开心。



    不识好歹!



    哼,不就六把镰刀,还难得倒他不成。



    一屁股坐到她坐过的竹椅上,镰刀重重一搭,多少带点怨气。



    不想忘记收内力,镰刀咔嗒一声,断了。



    某人愣住,看着断成两截的镰刀,看一眼离开的背影,慌忙将它一脚踢到竹筐下,将里断掉的半截扔回筐中,重新换一把。



    温梨回身瞪他一眼,凶巴巴警告:“不许偷懒!”



    某人乖乖点头,冲她讨好一笑,弯下身好似无事发生,淡定自若继续磨刀。



    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道洪亮声音传来。



    “温梨,上次你托我带的种子我帮你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