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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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东苑,傅如甯和萧景庭陪二老吃了晚饭,两人应了老太太的邀请,在东苑住了下来。



    萧景庭回到房间里,见傅如甯洗过澡正在擦头发,他随给了她一个u盘。



    “这什么?”



    傅如甯疑惑地看着他。



    经过上次那u盘事件之后,她已经患上了u盘恐惧症,可不敢随便接。



    萧景庭随意:“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事情。”



    有意思?



    傅如甯拿起这个u盘,这确定是她能看的东西?



    得到男人肯定的眼神后,她才找来电脑,把u盘插上去。



    那是一段视频录像。



    待看清楚视频画面里的人时,傅如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这



    “你绑了他们两?”



    萧景庭否认,“不是我。”



    傅如甯:“不是你绑的,是别人帮你绑的,对,和你没关系。”



    只要他没动,就和他没关系。



    二叔当年就是这么教他们的。



    视频画面里,简老太为了撇清和他们一家的关系,直言简怀恩并不是他们的女儿。



    傅如甯一惊,按下暂停键,满脸疑惑地看向萧景庭。



    “我本来只是不想他们和翁毓清那边的人联系,没想到老太婆吓得什么话都往外。”



    萧景庭依在书桌前,修长的指越过她的肩膀,敲下电脑上的空格键,示意她往下看。



    画面里,有男人的声音问,“你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你没关系就没关系,我们信吗?”



    简老太立马解释:“我那女儿真的不是亲生的,我自己的女儿早些年生病死了,那年天冷,卫生院生病的孩子多,我就随便在医院里面抱了个走,看上去也是被人扔掉的,我不抱回来估计那么冷的天没人管,估计也冻死了。”



    “你上电视节目认亲的时候怎么不?”



    随着男人的声音落下,一把瑞士军刀再次被甩到简老太面前。



    简老太一下子话都哆嗦了:“那那怎么能呢,我好不容易瞒这么多年,要是我外孙女和女婿知道这女儿不是我家亲生的,哪里还会给我钱?”



    画面再一转,是单独只有简老头的画面。



    只不过简老头什么都没问出来,看到那把瑞士军刀,两眼一闭直接晕过去了。



    画面结束。



    傅如甯盯着电脑沉思了许久,忽然觉得很疲惫。



    也很不值,替爸爸不值,更替已经故去的妈妈不值得。



    想想这么多年来,外公外婆对她家的态度,除了索取还是索取,她的妈妈明明是个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外公外婆会是那样的人?



    她很困惑,也很不理解。



    也不知道简老太的这些是真是假,可结合这么多年的事情下来,她觉得极有可能是真的。



    程素阿姨就一直把那句话放嘴上,一窝烂怂里出了个这么好的女孩,怎么都像是投错胎。



    傅如甯脑子很乱,她转头看向萧景庭,问道:“你觉得真实性多大?”



    萧景庭淡淡道:“你妈妈已经过世了,亲缘鉴定的结果是没有直系亲属鉴定出来的准确,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觉得像是真的。”



    傅如甯陷入沉思,妈妈早就已经不在了,再计较这些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你和我爸爸了吗?”



    萧景庭摇头,“没有。”



    



    “好吧,还算你聪明,知道要和我商量。”傅如甯随口夸了他一句。



    “那我外老头老太你打算怎么?”



    一时间称呼差点没改过来,还想外公外婆,立刻改了口只配叫老头老太。



    萧景庭的语调没什么起伏,“关两天,饿两顿,他们有嘴不用来吃饭非要用来乱话。”



    傅如甯无语。



    这很萧景庭。



    这也就是这事牵扯到了萧景庭的过去,牵扯到萧家,他才会这么生气吧,要是单独只和她有关系,他也不见得这么上心。



    但不管怎么样,都是帮到她了,动是什么也没那么重要。



    傅如甯抬起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侧脸,线条轮廓清晰冷硬,他倚靠着书桌站着,灯光落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笼在她身上,呈现一种包裹之势。



    她轻声唤他的名字:“萧景庭。”



    男人侧眸看她,眸底藏着看不真切的情愫。



    傅如甯缓缓道:“谢谢。”



    萧景庭没再什么。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道谢是道谢,感情是感情,一码事归一码事。



    住在熙园东苑,两个人势必要睡同一张床。



    这是两个人这几次同床少有的平静。



    也不知是睡到了什么时候,傅如甯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一阵力道箍住,她挣扎着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没有一丝能够动弹的余地。



    傅如甯本能地扭动身子,想去推开他,“你干什么萧景庭”



    掌触碰到他的睡衣,却触到了一层湿意。



    他做噩梦了。



    傅如甯在这几年相处里也发现过几次,他做噩梦就是这个样子,浑身发虚汗,甚至会痉挛,也不知道他的梦里到底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傅如甯的语气放缓下来,“景庭”



    她试图唤醒他,掌试探性地抚上他的肩头。



    没多久,男人醒了。



    那阵禁锢在她身上的力道也随之散去。



    萧景庭蓦地松开她,黑暗中,他的呼吸不稳,约莫过了两分钟,他才哑着声音了句:“抱歉。”



    完这两个字,男人起身离开了。



    傅如甯在黑暗中听着那窸窸窣窣的声响,也没问他要去哪,也没问他是怎么了。



    关门声响起,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又过了许久,傅如甯开了灯,披了件外套起来,还是想去看看他怎么了。



    莫不是被梦魇住了。



    她刚出卧室门往起居室走去,就见阳台的移门开着,冷风吹进来,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还不及她走近,就听见男人话的声音传来,他在打电话。



    “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没事了”



    傅如甯很少听到萧景庭这么温柔的声音,她躲在墙后面,冷风吹得她露在外面的腿冻得瑟瑟发抖。



    原来萧景庭不是不会好好话,只是不会对她而已。



    她突然就后悔了,为什么要出来自取其辱。



    人家已经找到了安慰自己的人,她算什么?



    窗纱拂动,傅如甯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