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签字。”原诗函示意童歆然过来。

    童歆然走过来问：“还需要签字？签哪里？”

    护士没有马上告诉她，反问道：“你是原诗函什么人？”

    “同”

    还没等她出口，原诗函打断她，“我妹妹！”

    护士看着她们两个，严肃的讲：“你们是学生吧，无痛人流有大出血的危险。家属要签字。”

    原诗函装出一副特别无辜的样子，“她真是我妹妹。”

    护士有一些不难烦，递过本子“出事自己负责。”

    童歆然也是挺忐忑的，哆哆嗦嗦的签个名。原诗函对着她嘀咕一句，“你紧张啥？是我上术台。”

    嘿嘿她不好意思的傻笑。

    童歆然看着术室的门关上，莫名其妙的有一点紧张。坐在冰凉的椅子上看着人来人往发呆。

    人群中有幸福的、失落的、无助的。暗示着还没面世的灵魂，走生门还是死门。

    咯吱的术室的门开了，护士出来叫：“原诗函家属——过来！”

    童歆然马上跑过去，“是要把病人扶出来吗？”

    护士递过一张单子，“你马上去缴费，病人大出血——需要输血。”

    童歆然直接吓到腿软，步子还没有迈出去，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

    护士安慰道：“别慌，稳住了。”然后，哐的把门关上。

    她是一路跑往收费大厅奔，边跑边给老妈打电话，哭着：“妈妈，你先给我转两千元钱，我有急用。”

    童母在电话的那一面询问她什么事情，这么急着用钱啊！童歆然在母亲眼里向来是一个稳重的孩子，这么火急火燎的事还是头一回。她也是急得不耐烦：“这么墨迹呢，快一点转过来。回头！”

    所有的收费口都排了好多的人，导诊告诉她可以到东侧的器缴费，不用排队。

    她站在器前面，越着急脑袋越短路，捅咕半天，也没有交上费。看着电梯口有一堆夫妇在看着她，童歆然哭咧咧的：“姐，帮帮忙，我同学要死了——帮我救救她。”

    夫妻俩人看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都走过：“我们看看哪里出了问题？”

    男士指着二维码：“你是微信，还是银行卡。”

    童歆然忙：“微信，微信。”

    男士又：“那你扫这个二维码！你要先扫码，在刷就诊卡。”

    “哦，好，谢谢！”

    女士拍拍她：“别着急，没事的。冷静一点。”

    交完费，童歆然又急奔回术室，护士开门问：“缴费单子呢？”

    童歆然蒙了，“什么单子，我在器交的费！”

    “器缴费也有回单，就像atm一样！”护士。

    “我真的没看到。”她已经泣不成声。

    估计护士也很无奈，“先别哭，我去看看电脑里有没有啊！”

    她用鼠标上下划一下，“电脑上显示了。你等着吧！”完关上门。

    童歆然又回到椅子上坐着，这会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带着两个护士走过来。

    童歆然听出原来医生是主任。

    主任问哪两个护士，谁在术台上，一个护士是实习医生李欣茹。

    主任很是生气，“怎么让她上台。”

    护士辩解道：“今天术太多，安排不够人。一个术——谁知道会。”

    “胡闹！”主任推开门走进去。

    不一会，原诗函被推出来，医生又让她们办住院。

    原诗函脸色惨白，声挤出几个字，“非得住院吗？”

    主任看着她：“告诉你，姑娘——别不拿自己当回事。出了事，可怜的是你爹妈。”

    童歆然马上心软的：“马上办住院。”

    主任很耐心的劝导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太随意，到最后受伤都是自己。”

    原诗函闭着眼睛流泪

    办理完住院续，两个人里合计不到十元钱。这一次原诗函打心底感激童歆然。

    沉默一会，她问童歆然：“你帮我垫了多少钱，等发工资我马上还你。”

    “六千，加上你的三千多——快一万了。”

    原诗函一脸懊悔，“做个术两千多，又花一万救自己的命——这个教训买的值。”

    “血太贵，以后多献点血。”

    “咱俩也不能喝西北风啊!”原诗函拿起，“我找同学借点。”

    她拿着看半天，也没有拨电话。放下，她感叹：“原来开口和别人借钱这么难。”

    童歆然突然：“别借了，坚持一天——明天发工资。”

    “明天30号。”

    “恩！”

    “可是，今天我们得吃饭啊！”

    “笨死了，还有支付宝呢！”童歆然晃着。

    原诗函终于被她逗笑。在医院留观三天后，接到通知可以出院，童歆然扶着包成粽子的原诗函回到旅馆。两个人在旅馆过起宅女生活，复习考试资料与照顾病号，哪一样童歆然也没有耽误。

    考试如期而至，一大早晨，原诗函就像个老妈子，唠叨不停。“歆然，检查好准考证、身份证、笔。”

    童歆然一边喝粥，一边点头。

    “你早一点去，考场多，估计得在外面排队。”

    “恩。”童歆然又点点头。

    “你进考场之前，先去厕所解决内需。”

    童歆然停下一切动作，：“把你要的都一次叮嘱完。”

    原诗函摆摆，“没啥要的了。快吃——吃饱去考试。”

    吃过早餐，童歆然收拾完整，准备出门。原诗函叫住她，“你把东西拿过来，我检查一下。”

    “大姐呀，你在念叨一会——考试都结束了。”

    “怕你大意，忘带东西。”

    “好，走了。”

    “祝考的全会，蒙的全对。”

    童歆然抛个媚眼出门了，刚到楼下的她就听见，趴在窗口的原诗函在喊：“仔细读题，把握好时间。”

    她双抱拳，“你可以媲美我亲妈。”

    考场门口条幅拉了好几条，六十多个考场分在两个教学楼。幸亏现场有引导，要不路痴童歆然肯定错过考试。走反楼层的她被引导带回考试楼层，等她进考场时，考场已经开始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