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歆然听完，忍不住想笑。

    在抬头的时候，李沐遥和原诗函已经向这面走过来，她低下头看，心里实在不想和她们打招呼。又怕她们看见自己，便一直支着桌子，用有一些不自然遮着脸。

    很快一群教练走进来，屋子里的人立马像热锅上的蚂蚁，有站起来围上去的，有在座位上喊话的。

    一位微胖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大声道：“安静一下，教练挨个念名字，念到的就跟着走。”

    他这一嗓子倒是好使，屋子里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他在前面踱了几步又到：“我姓韩，是这里的副校长，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我沟通。”

    他话音刚落，有一位大学生模样的男子大声问道：“我科二都考四回了，能不能给我开了绿灯。”

    韩校长笑着看他，骂道：“你还不如个五十岁的大妈，前几天人家一次就过了，你还是男人不？”

    屋子里的人听见他这么，哈哈大笑。那个大学生咧咧嘴巴，没有话。

    教练一个一个开始名字，童歆然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会和那两个人分到一组吧，我的天呀，可不要，烦死了。

    一个很瘦的教练站起来，上戴个大金表，童歆然扫一眼，嘴巴嘀咕一句俗气。

    “童歆然、李沐遥、原诗函”念完名字，他环视一下，“这是几个人跟我走，咱们娘子军比较多。”

    听到名字，童歆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哪里，李沐遥和原诗函也是发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倒是那个李教练，又吆喝一嗓子，“你们没有听清楚吗——走了！”

    童歆然心里厌烦至极，脸上很平静，“诗函，你也考驾照啊？”

    原诗函抬眼看着她，微微一笑，“恩！”似乎也不愿意和她太亲近。

    李沐遥心里发虚，害了童歆然几次也没有成功，自己白花了一百多万。她眼睛看也没看童歆然，侧着身子走出去。

    童歆然一个人落单，跟在人群的后面，北海的冬天还是很冷的，幸亏今天太阳好，要不然这一站一天，非得冻感冒不可。

    十个人，分两组上车，童歆然像是踩了狗屎，又和李沐遥、原诗函在一个组。

    她心里一直骂娘，骂老天。怪自己欠，非得这几天约考。

    第一个组先上车走了，剩下她们几个人在原地等待。五个人里面，除去她们还有两个男生。

    几个人闲聊起来，童歆然不想插话，也插不上话，她自己看着考试场地，心里琢磨这都是啥呀——好似天方夜谭。

    很快轮到第二组，让童歆然没有想到的是，大家竟然一上车就给教练钱或烟，倒是她自己把烟放在包里，包刚才让她放在休息室里托一个姑娘看着。

    就她一个人没有送礼，但是教练却叫她第一个开，她心里暗想——这个教练好，不势利眼。

    她一坐座椅就蒙了，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摸车，哪里是哪里她根本不知道，她怯怯的：“教练，我第一次摸车，怎么启动。”

    李教练叼着烟，眼睛睨着车窗外，语气轻蔑，“没摸过车，你来学什么车。”

    童歆然一听很是上火，她安奈这性子，“麻烦您教教我——你不是教练吗？”

    “呦，我有不交你吗——怎么我了吗？”他这个时候转过头，扯着嗓子喊。

    童歆然瞥了一眼倒车镜，看见原诗函正撇着嘴偷笑。她心里想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李沐遥伸出涂了牛油果色指甲油的纤纤细，拍拍教练的肩头，语气娇嗔，“李教练，你给她讲讲，我们也听听。”

    李教练伸摸在她的上，她快速抽回去。

    李教练斜了一眼方向盘，“踩离合，打火、放刹！”

    童歆然真是一点功课也没有做，她喏喏的问：“哪里是离合、哪里是刹！”

    “老天爷啊，这都是给我的什么学员。”他看着童歆然，“要不你去找找韩校长，给你换个教练。”

    童歆然解开安全带，“对后面的男生你先来吧，我去上个厕所。”

    李教练很不屑的：“哎呀，你还给我安排上了——你这要是不开，这一圈就别练了——等下一圈我们回来的！”

    童歆然心里像漏气的气球，已经不打算这一次就过——反正这次也过不了，她一点车感都没有，能过去就是一个奇迹。

    她没吱声，开车门下去，回到休息室，拿出那一条软包中华烟放在自己的羽绒服里裹着，然后又来到外面等着。

    一想到原诗函与李沐遥那个样子，她真心觉得恶心，是自己交友不慎啊。

    眼瞅时间要接近中午，她暗自琢磨，上午就够呛能排上了，只能指望下午了。

    她一抬眼，李教练的车已经从直行路拐回来。停到她的跟前，瞅了一眼她，“你还练啊，要不等下午吧！”

    童歆然笑笑，没有话，只是从怀里拿出一条中华，递给他，略似开玩笑，“我去拿了一点东西，耽误时间了。”

    李教练一看是软包中华，大嘴一列，换了姿态，“这么破费，上来吧——这一圈你开。”

    童歆然冷漠的看了一眼李沐遥和原诗函。

    她刚坐上车，李教练明显的变热情了，语气也温和：“你别着急，慢慢来，踩脚下离合——放刹——哎对，不错。”

    童歆然心里恶心的翻江倒海，暗自嘲讽：“现实的社会——无力不起早啊！”

    过了侧方停车，上了坡起，李教练在坡上回头对所有人：“你们都记住了，这里最容易溜车——一定要感觉车在抖动，在放刹！”

    完示意童歆然，“向前开，最后一个s弯！”

    这一圈开下来，她双心都是汗，下车吃午饭的时候，她的腿一直在颤抖，没走一步都使不上力气。

    李沐遥又起了恶毒的心思，她给李教练定了两个菜，然后笑着问：“你觉得我练的怎么样？”

    “不错，你真适合开车，两圈下来像个老司。”李教练不是奉承她，而是的实话，她性格本来胆子就大，夸她开的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