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老郑话，童歆然继续：“要是多，我就给你们多拿一些，法院放假早，再过几天立案庭就不给立案，你们的案子就要拖到年后，明年还得种地，你们怎么办？”

    老郑听童歆然一口气了这么多，而且分析的鞭辟入里，他和郑对视良久，才缓缓：“那我就当借你的，等钱要回来，就还你！”

    “还什么还，要是钱能要回来，你就请我吃顿饭！”童歆然完把钱塞到老郑的里。

    老郑接过钱，仔细的折叠，解开黑色棉服，里面是一件**十年代的中山装，他抖着解开上衣口袋扣子，把钱仔仔细细装进去，又认真的扣上扣子，然后四周谨慎的环视一下，才把外面黑色棉服的拉锁拉上。

    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郑在边上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是不是还叮嘱，“放好了叔，这可是咱的救命钱。”

    老郑拍一下胸口，“放心！”

    童歆然见桌子上四个大碗空了，十张饼也吃没了，只剩下一些刀鱼卷饼，在看老郑和郑，脸色也红润许多，一副酒足饭饱的架势，她才起身笑着：“咱们走吧。”然后又对服务员：“把剩下这一点打包！”

    童歆然在收银台结完账，把打包的刀鱼卷饼递给老郑，“叔，这个你带着，留着饿了的时候吃！”

    这个时候老郑也不在和她客气，伸就接过去。

    童歆然向东侧看看，才：“你们直接过去，那么的公交334路就能直达！”

    老郑回头和她笑笑，向前走去，郑低着头跟在和面。童歆然一直看着他们融进人群，心里才算舒畅一些，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脚踝肿的更厉害了，也在地上磨掉皮——这样回所里更好，免得以为自己偷懒。她心里这么想着，随招呼一辆出租车，上车和师傅了句：“海兴会计师事务所！”就开始漫长的沉默。

    她锁着眉头，望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街景，心里一边又一边的嘀咕：“莊苗种业——这么几个人，就这么嚣张——什么背景呢？”

    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打在她的脸上，她眯着眼睛像石雕一样，一动不动，司师傅安耐不住，他亲轻轻咳了一声，然后用带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口语的话问：“姑娘，你这是想啥呢——我见你上车就皱着眉，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童歆然被他问的一愣，笑了笑：“没事，遇见偷了!”

    “那你丢什么没有？”

    “没有，遇见好心人帮忙——偷吓跑了！”

    司师傅从后视镜瞄了一眼她，叹口气，“北海就是这样，人太多、偷也多——你报警了没？”

    “没有！”童歆然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关顾着和老郑话，竟然便宜这个偷了。

    “现在的偷都是团伙作案，你要是一个人，可别和他们纠缠——危险着呢！”

    “恩!”童歆然实在不想再接着这个话题聊，这老师傅默默叨叨很是让她心烦，她一看外面，路程里所有还有五六百米。忙：“师傅，停在这里吧!”

    司师傅奇怪的回头看她，“还没有到地方呢？”

    “我在这里办点事情。”

    “那行！”司打了转向，靠边停车。童歆然一瘸一拐的下车，深深呼吸一口外面的空气，看着有一点渐渐阴郁的天，她的胸口像是堵着石头，身后嘀嘀的喇叭声，更是让她心烦，她走在青色的石砖路上，心里真是不想回事务所。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两点多了，她停下脚步，看着对面的公交车站——那一站直通她的家。

    望着刚刚驶走的445路公交，她想我现在回家，谁也不知道，等明天来的时候就没有拿到不是也可以吗。

    这个时候，几缕棉絮飘落下来，她伸接住，嘀咕一句：“原来下雪了！”她走到马路口，等着红灯变绿灯。

    她盯着数字看3秒，暗自琢磨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红绿灯这么长。“歆然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童歆然忙回头看，惊讶的：“陈，你去干什么？”

    “我回单位，你呢？”

    “我——我也回单位。”

    陈伸挽着她的胳膊，“我扶着你，我还不知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哦，我在看那个红灯怎么那么长的时间呢？”童歆然微微一笑道。

    童歆然被陈搀扶着回到所里，她坐在椅子上，一口接一口的喝水，心里琢磨怎么和白所长，现在是他的屋子里面有客人，等客人一走，他肯定就会过来问自己。

    童歆然盯着正在低头玩的陈，轻声问：“白所长那屋谁在里面？”

    陈放下，抬头看了看，摇摇头：“不知道——我可以去偷听！”

    “偷听？”童歆然瞪着眼睛问。

    陈一脸笑嘻嘻的，拿着水杯：“饮水就在他的门口，多打两杯水就能听见他们啥？”她边边把自己和童歆然的杯子里的水倒在发财树的花盆里。一脸坏笑的拿着两个杯子出去。

    童歆然好羡慕她的天真，刚上班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个样子，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随着年纪的增长，徒添很多烦恼。

    她哀叹一声，起身摆弄发财树，这棵树三根枝杈，已经死了两根，就剩一根倔强的坚持。她用铲子翻动花盆里的土，是不是回头看陈回来没，她真是希望这个人一直在白所长的办公室待到下班，这样自己还能有个会缓解一下坏情绪。

    不一会，陈神秘兮兮的回来，“歆然姐，那个人还想是他家亲戚——开塑钢厂的！”

    童歆然放下铲子，笑着看着她，“你真是厉害——听墙根很厉害。”

    陈嘟着嘴巴，“姐，你取笑我——”

    “没有！”

    陈故意不把水杯给她，“是你好奇，我才去听的！”

    就这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今天下午没有业务吗？”

    不用想，童歆然就知道是白所长，她回头时，看见白所长正在送一位男子出去，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无奈的看着水杯，知道他一会肯定的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