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笑声让徐东海等人毛骨悚然。

    齐天邪异的神情更让他们心惊胆战。

    在杀徐文之前，齐天一直是稳重体面，谈吐冷静，配上外形甚至能上一句温文尔雅。

    但一朝动，如今身上四溢的气息简直要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而且那狂笑的神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影视剧中的反派。

    “报应？”齐天笑了片刻，才看着秦心雨道，“那还真是奇了怪了，你当三的时候不怕报应，和徐东海设计迫害我时不怕报应，今天准备若谈判不成便准备伏杀我不怕报应，我一反击就要遭报应？怎么？阎王殿你家的？此方天道也是你姘头？”

    刷！

    似是在回应齐天的话。

    平白无故的，一道巨大的闪电撕裂长空。

    轰隆隆！

    紧随其后的是长达数秒的雷鸣。

    凤凰只觉浑身发麻。

    太阳初升不久，万里无云，怎会降下雷电？

    难道真是齐天的话引起天地的共鸣？

    却不知齐天也是心中一跳。

    怎么的？

    地星位面的天道如此敏感且人性？

    秦心雨已是脸煞白。

    在那道闪电的映衬之下，齐天的脸在她看来犹如邪魔一般。

    她忙道：“别，别杀我，我错了，我错了。”

    “你没错，如果我是你，估计也是一样，毕竟立场不同，为了自己的儿子想尽办法其实无可厚非。”

    秦心雨一怔，双目透出希冀。

    莫非他能放过自己？

    “可惜，”齐天又道，“我运气比较好。”

    言毕，他指轻轻一动。

    秦心雨的脑袋也如徐文一般向旁边歪倒，嘴角溢出鲜血，眼神中的希冀还未散去。

    “雨！！！”

    对面响起撕心裂肺的喊声。

    徐东海双膝跪地，神情悲痛欲绝。

    短短一分钟，他最疼爱的儿子和此生最爱的女人先后死去，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明明昨天晚上还在温存。

    明明今早来北山之前还是信心满满

    明明等了三十年才有的今日。

    他只觉脚冰凉，那刚得到又失去的痛苦似是要将他的身心撕裂。

    齐天随一抛。

    秦心雨的尸首滚了两下平躺在地，与徐文的尸体分列两边。

    两只高跟鞋掉在一旁，短裙翻起到腰间，显出两条大白美腿，若非嘴角的血迹，近五十的年纪，仍美得惊心动魄。

    齐天默默扫了一眼。

    这就是求而不得的威力。

    当年秦心雨和秦茹萍换个位置，或许徐东海心心念念的就是秦茹萍。

    可惜任其生前如何风华绝代，再过些时间也不过是枯骨一具。

    他扭头看向徐东海道：“如何？自己谋划了大半生，最终的结果却在我股掌之间，有何感想？”

    

    一直茫然看着秦心雨的徐东海闻言猛地抬头。

    他目眦具裂，眼中的恨意如有实质。

    “畜牲！我一定要杀了你！”

    齐天冷笑道：“面对老爷子的逼婚，自己不敢反抗，把所有的罪责怪到秦茹萍身上，与结发妻子相处三十年，表面相敬如宾暗里关算尽，为了一己之私，你可以狠心弑父，可以计杀亲儿，可以抛妻弃女，与其你爱秦心雨，倒不如是你不允许这世界不合你的意。”

    “那又如何？！”徐东海双一撑站起身，怨毒地盯着齐天，“人不就是想万事能随自己的意？我堂堂徐家家主，连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娶不了，还算个什么狗屁家主？”

    齐天点点头：“不错，我认可你是一号人物。可惜，你也是运气不好。”

    “因为遇上了你吗？”徐东海惨笑。

    他此时已知道今日必死无疑。

    就齐天连杀两人，凤凰他们依然站在原地还面带惊惧之色便能看出，凤凰和他培养的这些人远不是齐天的对。

    “可以这么。”齐天道。

    “你不是齐天。”徐东海忽然道。

    “哦？”齐天奇道，“怎么？”

    徐东海看一眼徐文和秦心雨，脸上的痛苦之色又添几分：“齐天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孽种，来徐家四年，每日除了上学就是回家，在学校里还常常被人欺负，若他有你这般本事，别的不，怎会在学校任人打骂？”

    “原来你知道得很清楚。”

    “我猜，你突然开始反抗并对若云几人动的那日，你就已经不是齐天了吧？”

    “那我是谁？”

    “外表是，但内里的瓤已经换了。”

    齐天微微一笑。

    工于心计的人果然想的多。

    恐怕对于他的转变，徐东海早就有所猜测，只是一直只当无所谓。

    毕竟在现代社会，能打这种本事简直不值一提。

    再能打，还能打十个怎地？

    就算牛逼点能打十个，还能扛住62毫米不成？

    这么想确实正常，只不过是他齐天不正常。

    真正算起来，他的外表和瓤都是齐天自己，算是回归本我了，只不过记忆里懂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你倒是敢想。”齐天笑道。

    徐东海咬着牙道：“承认吧，齐天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对亲情无比渴望，怎么会像你一样对他的家人动，你到底是谁？”

    “让你失望了，我真是齐天本尊。”

    “不可能！”徐东海怒吼一声。

    “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以前的齐天确实死了，在你抽我一顿鞭子又被秦茹萍关在杂物间不让吃饭之后就死了。但在死的那一瞬间，我的灵魂穿越到了修真世界的一个宗门弟子身上。在那里我修炼了五百年，渡天雷劫的时候又不知怎地回到了这个世界自己生死的那天。”

    “什么？”

    徐东海连悲痛都忘了。

    实在是齐天所过于离奇。

    场中其余的人也皆是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修真，懂吧？练气、筑基、金丹、元婴那个，”齐天摇了摇插在身旁的幡，“看看这个，法宝人皇幡。”

    “”徐东海彻底呆滞。

    刚才齐天取出人皇幡的时候，他还在奇怪这是什么，没想到竟然不是科学而是玄学。

    齐天又道：“起来，我还得感谢你，正是因为那时身死，我才能看到那般波澜壮阔的世界；正是想找你们徐家问个明白，我才想尽办法在那个世界苟活下来；正是你们徐家人冷漠无情的言传身教，我才屡次死里逃生最终拥有改天换地的神通。”

    “”

    见对方不出话，齐天微笑道：“这下该死个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