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乱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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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了。



    三营胡同,祁连宝派去的闲汉揪住一个外地客,管你贩饮料还是屯酒水的,直接抢着查,租住的乱搜一通,这些膀大腰圆,长相凶恶的汉子,看卖相就能把人吓住,等这些人呼啸而去,被查的瞠然发现,钱包扔在地上,里头的一摞钱不翼而飞了。



    影视宾馆里,有几个长期住户,也被祁连宝这些狗肉兄弟围着一顿盘查,查完了,不是找不见了,就是相不见面了。



    哟,还敢追着要一位大胡子的被拽住了,回头呸了一口,挥就是一耳光权当回答了。



    这地方大部分时间还是守法的,不过不包括部分的时间里,把持影城经营的祁连宝需要清场、需要压制闹事的、需要收拾捣乱的等等,到这种时候,屯兵镇就不正常了。报警电话已经打了无数个,两公里的路,就没见警车的影子。



    对了,镇上人都知道,警察需要出现的时候,一定会出现的。



    时间不长,这股妖风席卷了屯兵镇,打着祁连宝的旗号,像一个魔咒一样,人人噤若寒蝉,家家关门闭户,偶有碰到脸被扇成猪头的外地客,房东会好心地告诉他一句:



    赶紧收拾收拾走吧,别被打成缺胳膊少腿,我还得送你去医院。



    报警无果,已经有人开始跑了。



    一直在后厨忙碌的那几位也没有躲过这次的风头,四个汉子踢门而入,在蒸汽腾腾的厨房四下看着,人群里发现了一个瘦瘦的体型,明显不是本地品种,被一位歪牙秃脑袋的直接揪住了,他指着收拾五花肉的耿宝磊道着:“二皮哥,就是他羊尾巴胡同里住的。”



    “嗨,嗨你们干啥”包三端着盆起身了。



    正好,有人一指:“他也是。”



    “弄起来。”领头的喊着。



    耿宝磊要挣脱,得嘞,那歪牙汉子不客气,劈里叭拉正反抽了几个耳光,抽得得眼冒金星,直喊救命,包三怒火中烧,拿着盆朝奔向他的那位直接兜头一扣,咣声巨响,那人歪歪扭扭,顺操着菜刀面露恶相,咬牙切齿的就砍上来了。



    哎哟妈哟,包三一矮身,爬着就逃,钻过厨案起身时,他发现不对了,满厨的厨师,都像白日见鬼一样,看着四人肆虐动也不动,男子发愣,女的犯傻,都是一副恐惧的表情。



    时迟,那时快,那位被扣了一盆的眼看着包三,又操刀追上来了,还是平时处得不错,厨里扛工的大师傅拽着这位:“别呀,夯蛋砍死人咋办,把刀给我。”



    那夯蛋似乎反应过来了,叭声一扔刀,随却把几尺长的擀面杖操起来,追着包三出去了。



    耿宝磊根本不会打架,被两人揪着扇耳光、搜身、被抢走了,领头的二皮一看这么破、这么得重个山寨货,全身没搜到几块钱油水,气得又扇了耿宝磊两个耳光,一脚把他踹得蹬蹬蹬,几步之外,一屁股坐地上了。



    “太没天理了,抢东西还有嫌东西不好的。”耿宝磊气得欲哭无泪。



    这情景恰恰包三看在眼里了,他大吼一声,拔起长腿,嗖嗖几步助跑,一个空中飞人,一脚踹在二皮的脖子上,那货像架散架的驴车,仆在地上,蹭蹭溜了几米远。



    “三儿,揍他。”耿宝磊的血性唤回来了,他往后缩着,嘴里热血地喊着。



    “操尼马,敢还,砍死狗的。”二皮吃疼气急败坏地吼着。



    那俩不踹耿宝磊了,啪了扔了,扑着包三就来了,这儿人打起来可没什么花哨,出拳就打脸,抬腿就踢蛋,应付一个包三尚能支撑,两人就不行了,两个照面过来,呀哦腮上挨了一拳,那拳的力道奇大,他整个人一个趔趄,蹬蹬蹬几步差点摔倒。



    这一瞬间,期待奇迹的耿宝磊心如死灰了,他一直以包三挺能打的,现在看来,和塞外这些天生的莽汉相比,确实差远了。



    眨眼间,包三被几个人围攻着,右绌右拙,处处挨打,眼看着厨房里挨了一盆的那夯货操着大橄杖直愣愣朝包三轮下去时,耿宝磊不知道那来的一股劲,一下子爬起来,连滚带爬扑向那位大汉,一扑就死死抱住了腿,那大汉猝不及防,啪唧摔了狗吃死,磕了一嘴血,他瞬间操着家伙往后打。



    啊耿宝磊吃疼,死死地抱着大汉不放,狠狠地一口咬上他腿上了。



    啊这次该大汉吼了,他乱踢乱蹬着,包三情急之下,抱着头,直冲上去,死死地拽着大擀杖,追他的两人在背后打、踩、跺,疼得包三嗷声痛吼着,穷凶极恶光棍劲上来了,咬着满嘴见血吼着:



    “有种你们弄死老子,今天弄不死老子,信不信老子灭你全家”



    恶相,倒把几个打人的吓得停住了,谁也没想到,能遭遇如此激烈的反抗。



    一住的功夫,二皮那货反应过来,甩就一耳光,一挥道:“卸他两条腿啊”



    他先喊出来了,嘴上挨了一下,生疼生疼的,一看厨房门口,又站了位黑黑的男子,扔他的是截猪骨头,那人慢慢地缠着,像块抹布,然后极其不屑地勾勾指头,一瞬间,二皮怒意滔天,解着武装带,啊声狂吼着就奔上来了。



    仇笛在他几乎接近的一刹那,嗖一矮身,闪人了,二皮糊里糊涂直冲进了厨房。



    他的去向却是那两位挟着包三的,时迟,那时快,几步助跑,吼声方起,将要腾空一腿时,那两位下意识地躲上盘,却不料仇笛根本没有跃起,一腿直踢一位的胯部,那人一个趔趄,歪倒了,紧接着仇笛跳起来,挟脖拧摔,把比他高一个个头的汉子,拧倒扑愣愣摔了好远。



    厨房里帮的没有,可观战的乐了,老娘们直拍巴掌,老厨们的血性也起来了,咚咚敲着门喊着:揍他,揍他



    “快走,三儿”



    “快走,带上千娇走”



    仇笛拽开了包三,拉起了耿宝磊,狠狠地跺了操家伙的汉子一脚,跺在膝部,那人吃疼杀猪般地尖叫,包三抢走了擀面杖,拉着耿宝磊就从后厨跑,迎面遇上了傻站的二皮,他二话不,腾声就是一擀杖,二皮捂着腰爬在地上,又被耿宝磊狠狠地跺了一脚。



    两人顾不上疼痛了,可了劲地往后跑。



    寻恤的四个人已去其三,二皮爬在地上、夯蛋躺在地上,拧摔的那位脖子还没扭过来,就踹倒的那位拦着仇笛,仇笛隔着触可及的距离,犀利的眼光瞪着,双拳起势,进退进退进退像玩花哨一般,那人吃不住劲了,轮着大拳头冲上来了,不料瞬间眼前一黑,一疼,哎哟哟捂着鼻子,疼得流泪了。



    咚仇笛飞起一脚,漂漂亮亮的一个落地动作,被踹的那人像后空跳水动作一样,结结实实地躺下了。



    这时候,他搞不清是什么状况,可能败露,一旦败露在这时将遭遇什么,他很清楚,收势回身准备溜。



    “嗨你跑得了吗。”



    有人喊了。



    一回头,不是冤家不聚首啊,祁连宝不知道时候站在门口,好奇地看着仇笛。



    “试试看。”仇笛停下了,他知道,恐怕跑不了,现在唯一的期待的,是耿宝磊和包三腿快点,带上管千娇离开。



    



    此时,那四人像是得到救星一般,嗷叫着起身了,除了腿脚不便的夯蛋,除了还没睁开眼的那位,剩下两位不服气地又冲向仇笛了,满厨窗观战的大师傅心又悬起来了,隐隐地,开始为同事担心了。



    祁连宝像是欣赏到了什么奇景一般,站在门口,好像不准备动。



    敢还的不多见,今天见了不少;还还有效果的,那可是屯兵镇难得一见了。



    冲在最前的二皮准备耍无赖了,横抱来个侧摔,正好群殴,不料他刚刚上,蓦地眼前一黑,再一黑,啪唧,二皮哥一屁股坐地上了,他眨着眼睛痛不欲生地喊着:“操尼马,他上有辣椒。”



    迟了,第二个冲上来的,像撞到仇笛的拳头上一样,一疼就捂眼睛,一捂眼,又是一个挟脖侧摔,那人骨碌碌滚了好远,痛不欲生地喊着:“真有辣椒,辣死你爹啦。”



    哈哈哈厨房里爆出来一阵笑声,是位胖婆娘,然后轰堂大笑。



    刚起身又倒了,祁连宝嘴巴吧唧了下,那几人连滚连爬,向门口聚来,祁连宝踢了二皮一脚,扇了准备诉苦的夯蛋一耳光,拎着两个眼不能视物的下,直扔到门口。



    这动作让仇笛倒吸了一口凉,一拎个人,那得多大的力气啊,眼看着一米九开外,比普通人臂膀要宽一半的祁连宝,他知道,今天恐怕是无法幸免了。



    “屯兵镇敢还的,有些日子没见着了。”祁连宝好奇地看着仇笛道,他记起来了,第一次见面,被郝来运斥走的,根本没注意他。



    “那又怎么样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我们站着挨打”仇笛道,不卑不亢。



    “学的军体拳,有些年头了,当过兵”祁连宝睥睨地道,眼睛里闪过一丝欣赏。



    “没有,我不想惹事,可也不想平白无故受欺负,你们这是干什么”仇笛沉声道。



    “本来就查查有没有偷拍背后黑老子的,不过现在变味了,要让你站在这儿,以后老子都不好意思在屯兵镇混了,来陪你过一套军体拳,要是打完了你还站着,我今天就卷铺盖走人。”祁连宝捏捏拳头,一甩,上衣扔了,光着膀子,浑身成型的键子肉,像一具人形性口一样。



    “话大了点吧”仇笛不信邪了,拉开架势。



    “别去”有人喊了,千钧一发之际,马开荒良心发现了,出声拦着,人奔出来了,足无措地和祁连宝好话,祁连宝一扭脖子睥睨道着:“马胖子,滚一边否则老子拿你练啊。”



    “马老板,你让开,我们的事别连累到你。”仇笛出声道。



    马开荒凛然看着不知死活的仇笛,莫名地觉得有点感动,亦步亦趋的躲开了。



    此时,午后的日头火辣辣地挂在头顶,仇笛的眼前,两个钵大的拳头之后,是一双狠如鹰隼的眼睛,他浑身颤着键子肉,在阳光下闪着光芒,一种刺眼着,让人恐惧的光芒,在市井混迹数年,仇笛知道,今天终于遇上民间的高了。



    嗨嗷几步之后,两人几乎是相同地起势动作,马步冲拳,硬碰硬地对上来了



    



    



    咣门被踢开了。



    “包三,你找死是吧”



    管千娇气得回头就骂,闯人房间的事,也就包三能干出来。



    却不料回头一看是位不认识的丑男,吓得她捂着胸一声尖叫:“啊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那丑汉痞痞地道。



    “走开,我喊人了。”管千娇一缩身,往床后缩,伸进包里了。



    “得得个屁呀,没胸没屁股的,跟个鸡仔样,倒贴老子都不嫖你嗨,问你呢,是不是在这儿住一个月了”丑汉恶言恶声问,感觉欺负个丫头,实在没劲,不像外地来的客商,还能趁捞点油水。



    管千娇点点头,像被吓住了,抖索着。



    “我们老大话了,呆够一个月的,要检查、电脑、照相,还有行李,甭费劲,拿起来吧。”那汉子直接旁若无人地进门了,一看管千娇刚刚在看的电脑页,页上正是祁连宝带人打人的画面,他狐疑地回头。



    啊丑汉中招了,管千娇早起身了,一股喷剂射出来,丑汉捂着眼睛哇哇乱叫,管千娇一把抽走笔记本电脑,双一举,双肩包上背,一跃上床,顺势蹬了那扑上来的丑汉一脚,一步飞跨,已经到了门门,嘭声合门,那汉子追上来糊里糊涂撞到了门上。



    蹬蹬蹬,连奔带滑,管千娇下了楼,上面被喷眼睛的,吼着同伴,她知道还有人,赶紧了夺路出门,刚出门,迎面奔来了耿宝磊和包三,一看两人鼻青脸肿,她惊愕地问:“怎么了”



    “看不出被人打了呀,快走。”包三惶然道。



    “你没事吧”耿宝磊紧张地问。



    “应该没你有事。”管千娇看耿宝磊鼻青脸肿的,她同情地道。



    两人啊地一声,惊恐再起,管千娇回头,背后隔壁出来一个,追出来了,包三恶从胆边生,操大杖要轮,管千娇一拉他,抢着前行几步,呀嗨脆声一喊,蹬着墙角人凭空拔起了一米多高,对面冲来的汉子傻眼了,瞪眼张嘴瞅着这丫头,不知所以然了。



    管千娇一扬,结果出来了,那人啊一声嚎叫,捂着脸蹬蹬蹬直往后腿,落地的管千娇跟着捡了块板砖,嗖声出,那人膝上一痛,吧唧,坐地上了。



    打完,收工,管千娇回头还给耿宝磊、包三做了个鬼脸。



    耿宝磊和包三早忘记跑了,还没消化完震惊,回身的管千娇催着两人:“快,跟我走。”



    两人跟着就跑,包三问着:“你拿的是什么”



    “防狼喷剂,辣椒水。”管千娇奔着道,气喘着解释着:“本来准备对付你和仇笛的,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耿宝磊很不和谐地呲笑出声来了,包三气得骂道:“我把你当妹妹的,你看我像色狼那咋不防着宝蛋呢”



    “少来了,你们不一直把我当女人吗算了,我女人都不如。”耿宝磊跑着,羞恼地道。



    “什么时候了还废话快点。”管千娇火急火燎地跑着,三个人却是直进了川味火锅店,一进门管千娇喊着:“艳红姐,有人打我们他们耍流氓。还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