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慈航静斋的算计,碧秀心堕落(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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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慈航静斋的算计,碧秀心堕落(六千,求月票)
“哦!世上竟有如此奇妙的体质”
邱裘素眼眸中泛起异彩,这则消息太过荒唐,以至于她不得不再三确认,只是她语气惊奇间心底难免多了几分算计,叫梵清惠面上多出无奈神色。
梵清惠怕的就是师门知道张狂的这种“神异”,然后起歪心思——
邱裘素不至于蠢到找人联拿下张狂,将他当做被动的修行资源养在慈航静斋,但这不代表她不能主动出姬,让慈航静斋的杰出弟子在他身边团聚。
可惜,看眼前这情况,僧多粥少已成定局。
梵清惠骨节分明的指轻轻拨弄着茶盏,脑海中浮现起她们这些慈航静斋的杰出弟子彼此间茶来茶去,顿时便一阵头痛,有些心不在焉的道:“自然是真的。”
“弟子的修为提升的如此之快就是最好的证明,若不是得了外力襄助,弟子如何有本事在此时申请慈航剑典的剩余几卷。”
按道理来讲,梵清惠并不是慈航静斋的斋主继承人,而且身子已破,未来也不能继承慈航静斋,没有资格学习剩下的慈航剑典。
但道理在梵清惠里。
别误会,不是实力,而是她和张狂的关系——大宗师的名义足以让慈航静斋为之付出天大的代价,哪怕是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大宗师便是天底下行走的瑰宝,若是消息传出去,只怕有不少魔门妖人想要找个便利的捷径,以大宗师来者不拒一视同仁的性格,天底下不知会出多少魔女、多少妖女。”
邱裘素的面上浮起悲天悯人的慈悲,眼眸中闪动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算计,只是话间依旧带着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口吻,一本正经的道:“为了守护天下苍生,为了江湖武林的平静,清惠,可能要委屈你了。”
梵清惠叹了一声,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因此并不反抗,只是认真道:“清惠自幼孤苦,是师父收留我,将我抚养长大,还传授我武功,恩情比天高,如何还得完”
“这么来,清惠同意了”邱裘素面上升起压抑不住的兴奋,若是张狂的效果真的如此神异,那岂不是意味着她有生之年还能碰一碰死关奥秘
梵清惠点点头,但又在邱裘素兴奋至极的时候泼了盆冷水,道:“只是师父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关键不在我,而在大宗师。”
梵清惠有点害怕邱裘素被这巨大的利益冲昏头脑,不仅将事情宣扬出去,还联合天下“有志之士”来一场死就死的抓捕行动,所以言语间在“大宗师”三个字上的语气格外重。
她语气幽幽道:“大宗师虽然博爱,但有些人相似的多了,只怕也是懒得下功夫。”
邱裘素听到弟子的话迅速冷静下来,颔首道:“有道理,不过静斋弟子以天下安危为重,并不贪图修为高深,自不会蜂拥而去,此事是清惠多虑了。
为师只是想让清惠帮忙,邀请大宗师来帝踏峰讲法道,若能和门下弟子对上眼缘,那自是缘法自然,若是对不上,亦没有什么值得好失落的。”
梵清惠点了点头,指摸索茶盏的速度越发快了起来,语气幽怨的道:“其实也不必一定要我来请他,不准现在师姐的关系比我还要近些。”
邱裘素瞳孔猛缩,失声道:“可你师姐是静斋未来的斋主,如何能够与人婚嫁”
她倒是不在意碧秀心能不能留下元阴,她只是担心碧秀心会嫁给张狂,到时候偌大的慈航静斋还要重新培养继承人,变数太多。
梵清惠眼眸中升起笑意,宽慰师父道:“师父不必担心,师姐只是和大宗师双修而已,不会婚嫁的。”
这话就差明碧秀心会心甘情愿做外室了,不啻于是指着鼻子骂碧秀心自甘堕落。
可邱裘素就和听不懂一样松了口气,拍拍身前沉甸甸的压力,语气松缓道:“那就好,秀心是个有分寸的,不会做出格的事。”
“来嘛”
碧秀心搂着张狂的胳膊,眼眸里亮晶晶的没了对修行的渴望,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
什么天下苍生
什么慈航静斋
碧秀心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阴阳之道,极乐妙境!
太,太刺激了!
等到云霄雨霁后,碧秀心才渐渐恢复平日里的冷静,默默地炼化宝药,一瞬间从兴风作浪的水变成了道心坚定的冰。
感受着自己泥丸宫又明亮了几分,好似元神就快要孵养成功,碧秀心轻轻吐了口气,眼眸中浮动着几分怀疑——
她自从跟了张狂后,为了从根源上“压制”祝玉妍,所思所想和一举一动有些太过割裂了,修行中和修行外完全像是两个人。
即便是得了癔症,也不可能如此地割裂,纵然有“大义”加持,碧秀心也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放纵到这种地步,除非受到外力影响。
碧秀心眼帘垂落,晶莹剔透的眼眸里满是深思,目光在张狂和祝玉妍身上来回扫过,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祝玉妍的天魔秘虽然已经到了第十八重,开辟出武道元神,可以增幅媚力媚惑旁人,但经过她这些天的观察,这份媚力只是会让别人扭曲意识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并不会让人像是吃了药一样亢奋。
那么问题的源头已经十分明确了,就是张狂!
一个恐怖的推测在碧秀心脑海中浮起,让她不由的颤了颤身子,眼眸中升起惧意——倘若张狂真的是魔门的人,那自己岂非助纣为虐
正惶恐间,一只玉足伸来。
足弓微曲,玉白色的肌肤上好似有淡淡荧光生辉,圆润脚趾好似打磨精细的宝珠,随着足背紧绷,颗颗蜷缩如骨朵般,诱人到了极致。
祝玉妍毫不客气的用脚挑起碧秀心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道:“你在想些什么”
碧秀心莫名的有些心虚,下意识偏过眼眸道:“秀心自然是想如何更好的侍奉大宗师,祝师姐以为秀心在想什么”
祝玉妍那仿佛会话的眼眸里闪烁着“你看我信不信”的光彩,娇声轻笑间来到碧秀心身边,动作优雅的跪在她背后,双摁在她的肩膀上,螓首亲昵的贴在她的脸边,强迫碧秀心和她一起看向不知何时到了下了榻,骑马在房间里溜圈的张狂身上。
娇艳如玫瑰的红唇轻闭,一道声音却在碧秀心耳畔响起:
“你是在想张狂会不会是圣门的人吧”
碧秀心身子轻颤,反应根本做不了假,以至于她自己都拧起了眉头——我何时变得这般易懂,连情绪都遮掩不住了
祝玉妍仿佛用寒玉雕琢的面上似冰雪消融一般露出笑颜,伸松开碧秀心的肩膀,绕到前面去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语气欢喜的道:
“你终于发现了啊!”
“从头到尾,我一直在想你的性格怎会如此的放荡不羁,一碰到床榻之欢,立刻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积极而又主动,甚至自甘堕落,任由他驱使。
直到后来我元神之力终于迈过了一道坎,彻底稳固下来,我才发现原来他的身上一直在散发出一股无形的魅力,能叫人心神摇曳,像是沉入泥沼一般为他取乐。
先前又看到上一刻还立誓孤身的商青雅下一刻便自称是一匹胭脂马,前后反差如天壤之别,自是越发肯定了我的猜想。”
祝玉妍几乎快要贴到碧秀心的耳畔,不再传音,而是语气戏谑的低声道:“他啊,多半练了邪极宗的道心种魔大法!
元神为魔种,道心呵,碧师妹如今还有几分道心”
“你以为你是在攫取好处,因此显得不遗余力,可你却忘了,道门有承负,佛门亦有因果,你从他这里得到好处是因,那你要付出什么做‘果’呢”
碧秀心瞳孔瞬间缩如针芒,一瞬间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一样,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身子还留在床榻上,可灵魂却好像无限拔升,落在空冥冥的天上,苍茫之下只有她一人,以至于祝玉妍的声音都悠长的像是风声,忽远忽近。
噗!
碧秀心心神摇曳之际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容光焕发的面上霎时间苍白一片,身子也摇摇欲坠倒在了祝玉妍的怀里,整个人瑟缩如鹌鹑,眼眸里满是畏惧,嘴里一直低声重复道:“不会的,不会的”
祝玉妍见状笑容越发浓郁,忽的背后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背上,身子本能的挺起笔直的背,她知道张狂没这么快就骑完了马——这是听到了她和碧秀心的“真心话”,警告自己不要太过火。
祝玉妍自然不会耍出这种“两败俱伤”的段,因此她声音娇媚的道:“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难道师妹这些天的欢乐都是假的,还是这一身真气都是幻想”
天魔音蛊惑的同时,她伸上前捉住碧秀心软肋,对她施加必要的外在影响,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有些羡慕,因此动作格外认真仔细。
“我”碧秀心原本都快靠自己走出抑郁了——好歹也是突破到“剑心通明”的人,即便一开始被扯去遮羞布直面真相,但只要给她一点时间,便可以用其他的理由劝自己接受事实。
但现在,祝玉妍的插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将碧秀心心里“我是为了天下苍生以身饲魔”的想法用天魔音牢牢镇压,同时用外在影响碧秀心,蛊惑她道:
“师妹何必自欺欺人在那极乐妙境里,你到底想的是天下苍生,是自身的实力突破,还是最纯粹的欢愉”
咔嚓!
碧秀心在祝玉妍的问题下道心瞬间出了裂痕,通明剑心一瞬间破碎,整个人的气势萎靡,真气上虽然没有倒退,但是心境却再也无法走到无暇的层次。
她再也走不到慈航剑典的最高境界了!
碧秀心只是恍惚一瞬便意识到这一点——受了伤的她反而彻底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在心思最敏感的时候被祝玉妍趁虚而入了,一套连消带打直接碎了自己的剑心,废了自己的未来。
以至于碧秀心惊愕一瞬后眼眸中便生出浓浓怒火,想要翻身和祝玉妍决一死战。
实力是什么
往假大空那是责任。
可对于一个人而言,那是实打实的利益!
如今利益受损,即便是碧秀心也是恼火异常,生出了搏命之心。
但下一刻,祝玉妍紧紧的将碧秀心搂住,指尖发力,一瞬间卸去了碧秀心反抗的力气,语气戏谑的笑道:“你不会以为这些天我一直在忍气吞声吧我只是想看看傻到这种地步的你需要多久才能够反应过来‘真相’!”
碧秀心眼里满是羞愤,面上重新浮起粉色红霞,身子暖烘烘,但心却是凉凉的——
都到了这种地步,张狂却还没有出,显然如祝玉妍所言,自己只是个不足珍贵的玩物,一直以来自己的取媚怕都是对方的乐趣,自己本身却无价值。
实际上碧秀心只是没感觉到,祝玉妍也遭到了张狂的惩罚,但她依旧装作没事人一样坚持道:
“如今你再也没有办法修炼慈航剑典,不如转投圣门,若能取悦他,不准还能得到道心种魔的修炼法,难道师妹不心动”
祝玉妍强忍着身上的不适继续用带着戏谑的语气诱惑道:“用你们慈航静斋的话来讲,天下武功没有正邪之分,只有人心善恶,既然你能保持本心,修炼圣门的武功又能如何”
碧秀心的心在这一刻动摇了,想要反抗的力气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是眼眸中带着几分黯淡:“我不奢求道心种魔,只是他会助我吗”
“有何不可”
张狂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抹元神之力瞬间笼罩住了她的泥丸宫——碧秀心虽然没有养出元神,但这些天一直在持之以恒的开发泥丸宫,倒也能勉强承受住这一缕元神之力。
但也同样不可抑制的生出了副作用,那便是对元神之力的来源的浓浓敬仰。
就在碧秀心身心沉沦之际,一门功法浮于心间——
不死印法!
这是张狂将道心种魔大法、御尽万法根源智经都加入其中,靠自己的智慧推演出来的第三不死印法。
碧秀心几乎一瞬间就沉沦进了这门神功里。
祝玉妍识趣的松开,只是目光幽怨的看着身边的张狂,传音入耳道:“主人好生偏心,我明明是在帮你”
“我需要你帮”张狂的眼神很冷,冷言冷面,看起来下一刻就要暴起杀人。
但却是一指点在祝玉妍额头,将御尽万法根源智经教给了她,面上如冰雪消融般生出笑颜,“但这次做的不错。”
祝玉妍顿时松了口气,沉浸在对秘法的修行中。
另一边。
陈叔宝禅位给张丽华的消息一经传出,天下震动。
无论是在隋国还是陈国都是喧嚣尘上的话题,只不过前者讨论的是如何能够趁这个大好良增兵,一举荡平陈国,后者则是普遍觉得陈国完了,不少势力和人开始为自己谋后路。
襄阳城萧摩柯在接到家族的传信后沉思片刻,选择了继续坚守,阻拦隋国大军,即便要乱,那也是陈国的事!
刚到竞陵郡的杨广和萧璇得知这一大好消息后立刻着安排萧家弃暗投明的事,又往这本就不平静的湖面里投下了一颗惊雷——
萧家被晋王杨广劝降,带着会稽郡投降隋国,宁反也不接受张丽华牝鸡司晨之事。
然后阴癸派就杀上了萧家。
会稽郡反了,但始作俑者萧家除了在外的族人外,族地中人无一例外,皆为陈国“殉葬”!
“噗!”
萧璇接到这消息的时候猛地喷出一口血来,猩红的鲜血一瞬间染红了里的布帛,让他双眼都现起无数血丝,俊朗面容狰狞如恶鬼,“妖妃!我一定要杀了你!”
杨广眼瞳中满是欣喜——原本萧家和他只是合作,估计等回到隋国后双方还会在功劳上有些龃龉,但如今萧家遭逢厄难,吃不下这么大的功劳,只能依附自己,如何让他不欢喜
李靖并不在意这件事,他只是觉得陈国现在好像就是一片海,萧家的灭门就像是一个信号,一个即将掀起滔天大浪的信号。
伐陈之战还有变数
李靖想不明白,但此时他也懒得去想,他和来这里的江湖人一样都有一个明确的目的——
拜谒大宗师!
飞马牧场外,武林中人如同人潮人海云集,有老牌宗师未曾见过张狂出,也不相信他被人传起的战绩——这帮人都是江湖上久负盛名之人,心中的傲慢早已经让他们智慧不再,让他们固执的认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旁人也做不到,多半是以讹传讹。
因此这些人是来打假的。
但更多的还是如李靖一般过来求教的江湖新秀。
西北高山上,碉堡前。
张狂立在崖边,目光俯瞰飞马牧场外细密如蚁的人群,眼眸中闪烁着丰收的喜悦。
他不在意那些幼苗,以他的寿命完全可以再放养几波,但那些老牌宗师的寿命今天就要到头了。
“年纪都这么大了,再想有什么进步也是痴心妄想,不如做一做好事,牺牲一下自己好了。”
张狂轻语间超前一迈,眉心金光大作,架起一道金桥来到了飞马牧场外,举投足间,自有仙人飘逸之风采。
只这一,飞马牧场外便跪倒了一片,没人再觉得他是大宗师,而是个个高呼仙人。
“什么仙人我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张狂摇了摇头,虽然他这些段看起来不像是武者段,但自家人知自家事,想要成仙做祖,前提是“破碎”虚空,一日不破碎,一日仍是凡人!
没有与人分的心思,张狂袖袍一挥,瞬间完成了去高龄化,场中狂热的氛围也完成了从炎炎夏日到三九寒冬的转变。
所有人噤若寒蝉地看着张狂,不明白他为何突下杀。
张狂并没有和他们解释,只是语气平淡的道:“这天下闹太久了,是时候该安定了。”
武者虽然需要争斗才能够磨练出超凡的战斗力,但更需要安定的大环境才能静下心修炼。
所以张狂一句话传出,刚刚得了皇位的张丽华立刻选择了“举国归降”,让所有人惊掉了下巴。
不过这是后话。
张狂眼前的人是态度恭敬又加的杨广,偶像形象破碎后有些抑郁的李靖,以及家逢大难,犹如被逼到绝境般凶狠的萧璇。
“嘭!”
萧璇跪倒在地,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语气悲怆、声如泣血道:“恳请大宗师为我萧家做主,替我肖家主持公道!”
“什么公道”
“我萧家弃暗投明,选择投靠大隋,结果却遭阴癸派嫉恨,趁夜杀上了我家,家中子弟尽皆罹难,兰陵萧氏多年传承付之一炬”
萧璇得悲怆,翻来覆去的萧家的灭亡是多么大的损失,有多么恶劣的影响。
但张狂就一句话:
“关我屁事”
萧璇的情绪一下子被这句话怼的不连贯起来,顿时有些磕巴,“可,可萧家是为了投靠大隋”
“叛逆就是叛逆,没有必要往脸上贴金,”祝玉妍眼眸里满是讥讽,唇角勾起不屑弧度,嘲弄道:“萧家既然敢光明正大的挑衅我师父,就要承受后果才是。”
萧璇咬牙瞪着祝玉妍,下一瞬间就被天魔真气扫瞎了双眼。
“瞪我你也配!”
祝玉妍冷声冷语,出狠辣而果决,瞬间吓到了李靖和杨广,但看张狂面色平静,两人只能按捺住心底的不安看向张狂。
张狂的目光从李靖身上扫过,对方身上浓郁的杀气虽然收敛的极好,但在元神之力的作用下却根本藏不住,并不是李靖脑残对他抱有杀意,而是李靖的武功杀气腾腾。
“不错,以兵道入武道,他日若能从武道出兵道,天下高必有你一席之地,良材美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