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哪儿有闺女家起名儿带屁字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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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空气短暂凝结了几秒钟。



    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哭叫顿时炸开了锅。



    这些娃鼻涕眼泪哗哗流,你推我我挤你的开始疯狂逃窜!



    季春花满意极了,直起身子就跟啥也没发生一样,继续昂首挺胸的往前走。



    只是走出去几步以后,她却突然想起村民们唠嗑儿时过的一个词儿叫:狐假虎威。



    季春花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



    她心想,段虎肯定配得上是霸王似的老虎,但她可实在配不上狐狸的称号。



    话本里,妲己就是狐妖,长相美艳又狡猾,足以祸害百姓跟江山。



    她这样儿的嗐。



    季春花仰头看天儿,嗅着这辈子不那么森冷的冬风,眨巴着水眸,蹙起眉。



    她这样儿的,到底应该像个啥呢?



    



    县城某施工现场,泥沙沫儿被冬风刮着往鼻孔里钻。



    几个看着就不像好人的汉子皆是拧眉皱脸的——



    吭哧吭哧地拌着水泥,呼哧带喘地搬着砖头儿。



    他们骂骂咧咧地道:“艹!真他娘的新鲜了,谁家好人儿赶这大冷天的动这么大的工啊!”



    “老子早晨差点都起不来炕,裤衩冻的邦邦硬!”



    “哈哈哈哈,老沈啊,你牛子没被冻得梆硬就行啊!”



    工友哈哈粗笑。



    被称作老沈的工人直接啐了一口痰,脸上的大疤痢因得意的笑变得扭曲,他扛起一筐沉甸甸的砖头儿,提起一口气站起来,“艹!”



    “老子牛儿永远都梆硬!”



    “都瞎哔哔啥呢?”恍然,懒怠又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一帮子三四十的汉子愣是吓得一口气儿差点都没提上来,集体噤声。



    “段段工头儿,”老沈咽了咽唾沫,山一般的男人如鸡子一样颤抖着,“就是闲的无聊瞎扯两句蛋。”



    “没耽误干活儿。”



    “是这事儿么?”段虎眯着凶戾黑眸四下溜一圈儿,“端着饭碗呢嫌饭太硬?”



    “不乐意干就滚蛋,别一天到晚那娘们儿家的矫情话。”



    “知道了工头儿,我再不了。”



    老沈耷拉下脑瓜子,闷声道。



    段虎从兜儿里掏烟,斜睨了他一眼后便转身。



    紧接着,“啪”地一声,一根烟直接照着他扔过来。



    老沈瞬间抬接住,龇牙花子乐,“谢工头儿!”



    段虎冷笑:“滚犊子!”



    “诶,得嘞工头儿!我咣咣就是干!”



    工地有几个雇来的临时工,见此场景满怀不解。



    岁数稍些的忍不住好奇,蹭过去捂着嘴声问老沈,“沈叔儿,我看不明白啊。”



    “段工头儿恶霸似的天天怼你们跟周扒皮一样。”



    “你们咋还跟着他干啊。”



    “而且感觉你们都特服他、特信他。”



    “叔儿,你们脑子没毛病吧?”



    “去一边儿拉去!”老沈抬就给孩儿一杵子。



    叼着烟看向段虎离去的背影,粗沉地叹了口气,“你懂个屁啊。”



    “咱工头儿那就是毒刀子一样的嘴,豆腐一样的心。”



    “还是那种刚出锅的、烫得要命的热豆腐!”



    



    老沈仰头,深吸一口呛人的灰尘。



    呼出哈气道,“别看我嘴贱,啥嫌冷起不来炕。”



    “但要不是有段工头儿,现在别是炕了,估摸着我都得睡桥洞子去喽!”



    这位同志听得眼珠子都瞪大了。



    好么家伙,这不开玩笑了么。



    咋能把那满身煞气的段工头儿的跟大善人似的呢,肯定是唬他的!



    “去去去,甭弄这儿磨洋工了。”老沈看他一脸懵,觉得没必要再多。



    毕竟这些临时工才跟段虎处了几天啊,咋能看得明白他到底是个啥人呢。



    老沈提腿照着同志屁股上就给了一脚:“抓紧动起来,没看你叔儿我都挨怼了么!”



    同志疼得捂着屁股蛋儿搓了两下,龇牙咧嘴更为不解地瞅着老沈,



    心话儿:



    真是神经病,干完这几天可不能再来了。



    不光工头儿凶悍到要命,底下干活儿的这些脑子也都不正常。



    下午的工作总算是开始了,有了老沈开刀儿没有人再敢瞎哔哔。



    怎料没过多会儿,就有个带着帽子的青年呼哧带喘地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这人是李守财,是工地儿上唯一一个跟段虎同村儿的。



    也是唯一一个比段虎岁数的,将将二十出头儿。



    不过,他和这些常年跟着段虎的长工们一样,也因为犯错误进去过。



    而且他还就是跟段虎一块儿进去的。



    至于当年真相到底如何,李守财好几次都想。



    却都被段虎拦下了。



    “虎子哥!虎子哥!”李守财与段虎认识的年头儿最久远。



    已经习惯如此称呼他。



    他跟旁人不同,天生长的就白,而且还瘦。



    这帮叔儿们平时总拿他开涮,管他叫白斩鸡。



    可虽是这么叫,李守财力气却一点儿都不。



    而且干活儿还麻利。



    老沈就是最爱逗李守财的那个,一见他来就乐,“诶呦,这么黏糊你虎子哥啊。”



    “咋地,中午也跟人屁股后面儿回村儿吃饭去嘞?”



    “诶呀,我那是因为我姥儿闪腰了,这两天起不来炕——”



    一半儿呢,李守财便摆摆,“去去去,我不跟你那个。”



    “虎子哥,你过来”李守财朝段虎挤了挤眼儿,一副要悄悄话似的表情。



    段虎眉头一拧,叼着烟起身过去了,“干哈?”



    “眼皮子抽筋儿了?”



    “诶呀不是,”李守财努力想跟段虎勾肩搭背,但掂着脚才能够着他肩膀头儿,而且还老宽老厚的,费劲。



    他啧了一声,为了掩饰尴尬直接顺着力道拿胳膊肘儿捅了段虎一下。



    “门口儿来了个老漂亮的女同志啦”



    李守财嘿嘿一笑,“你猜是谁啊虎子哥。”



    段虎黑着脸,面无表情,“你挤尿儿呢,一嘀嗒一嘀嗒的?”



    他烦得不行,作势就要转身,“不我走了。”



    “爱谁谁,当这是哪儿呢?一会儿磕着碰着躺地上找我讹钱咋整。”



    “诶呀不是,是你姨子呀!”李守财赶紧抓住段虎褂子袖口儿,但这末尾的姨子仨字儿却明显透着几分暧昧。



    “屁琴?”段虎也没细想,话就溜出口了。



    李守财一愣,“虎子哥咱俩的是一个人吗。哪儿有闺女家起名儿带屁字儿的?”



    “肥婆她妹?”段虎扭脸儿问。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