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您说段虎打人的话,肯定得可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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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粉呀。”季春花面上仍然无悲无喜。



    瞧不出要嫁人的喜悦,也没有昨日清晨被锁在屋里时的狂躁。



    很像从前的她,却又完全不像了。



    光看这张脸,就不像。



    “没,没擦粉的话你脸咋这么白这么光溜儿”季琴昨天只在马路对面草草扫了一眼,怕季春花瞅出啥便急忙溜走了。



    况且当时的季春花只是剪了头发,还没洗澡。



    衣服也没换。



    季琴眸底翻涌着深暗的妒恨,嘴上却鬼灵精怪地调侃,“呦没想到我姐也知道收拾了呀!”



    “我你昨儿提那么多东西还大老远地跑去县城做啥,合着你是去澡堂洗澡嘞?”



    季春花继续漱口,很自然地回:“平时也就罢了,今儿这种日子道上肯定有好多人看热闹。”



    “我要是还邋里邋遢脏兮兮的,不光给咱家丢人,也得给你丢人。”



    言罢,借着嘴里咕嘟水的功夫,季春花想好后话,“琴琴,我寻思了。”



    “你不死盯着余光也有道理。”



    季春花眨眨眼,显得很认真,“毕竟我妹子这么优秀,也没必要这么早就定下来,多相看相看也好。”



    她撂下杯和牙刷,转身又蹭了把嘴,“我觉得今天那么多人,肯定得有好些优秀的青年才俊相中你嘞。”



    “平时我躲远点儿就成,今儿这种日子却躲不得。”



    “我可不能往你脸上抹黑。”



    季琴眼皮子一阵抽搭,听得这叫一个上不来下不去。



    要高兴吧,这个肥婆竟然如此淡定,丝毫不受自己影响。



    可要不高兴,她这话又算好听顺耳的话。



    最终,季琴只能干笑两声,“还是姐你最疼我,啥事儿都替我着想。”



    “但,”言罢,她却恍然想起啥,声音隐约尖锐,“你昨天不是去澡堂洗澡了?”



    “咋还是段虎给你送回来的?你们没分开吗?”



    “啊,”瞎话这事儿也是一回生二回熟,



    季春花越发品到此等趣味与便利。



    她想了想,挠挠头,带着几分局促声道:“我没敢问他。”



    “但我觉得他可能是今天就要结婚嘞,昨天那大黑晌的我要是自己单独回来,容易叫人闲话吧。”



    “嗐,没准儿也是孙婶子嘱咐他的呢。”



    “这倒也是”季琴挑眉,却不忍想起许丽的话。



    下意识地绕着季春花丰满圆润的臀线溜了一圈儿。



    最终又回到她脸上。



    紧接着,她刚勉强熄灭的妒火却又剧烈烧起。



    冬天日头出的晚,皎月还挂在天际。



    她脸颊宛如银盘,瞅着肯定还是胖乎儿的,可却跟之前天差地别。



    头发被她齐整扎成麻花辫,光洁的额头和水灵温软的五官全都露出来。



    季春花鼻子眼还有嘴儿都长得特别精致,放到丰盈的脸蛋上却分外和谐。



    她的确还是个胖子,可却是个透亮又可爱的胖丫头。



    这样干干净净,又俊俏软乎的胖丫头。



    最容易招中老年妇女同志们喜爱了。



    季琴不忍暗暗攥拳,虽不觉得眼下收拾立整的季春花能跟自己相较,却又担心她会更讨段虎妈的喜爱。



    段虎实在是太拿那个裹脚的老婆子当回事儿了。



    思及此处,季琴控制不住地开始在心里诅咒孙婶子,诅咒她最好不要活那么久,最好要在段虎飞黄腾达之前抓紧嗝儿屁。



    “我给你化化妆吧姐。”季琴掩下眸中恶毒,爽快又明艳地笑道。



    



    季春花却忙瑟缩着摆,“不成不成。”



    “你那化妆品都可贵嘞,不能糟践在我脸上。”



    “我这脸盘儿大,费东西不化完了肯定跟唱戏的似的。”



    “我还是把衣服整理整理去吧。”



    完,季春花便又回屋去了。



    季琴由此却恍然回神,想起她穿的那身大红色的棉衣棉裤。



    似乎没见过鲜亮的很,把她脸衬得愈发白嫩。



    没一下注意到,一来是因为季琴注意力几乎全在季春花脸上。



    二来是因为搁季琴眼里那衣服虽然挺新却提不上时髦,仍旧土气。



    可她还是在许丽伸着懒腰出来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句,“妈,你昨儿给我姐钱了?”



    “叫她买出嫁的衣服去嘞?”



    “快打住吧,”许丽立刻翻白眼,“你妈我哪儿还有钱给她准备衣服”



    “诶呀!”许丽恍然顿悟,面色难堪,“你一提这个我想起来了”



    “昨儿方媒婆特地提嫁妆来着,这,这可咋整呀!你哥要是你嫁,他负责,可这肥婆谁要给她出钱置办嫁妆呀!”



    “妈。”季春花就跟踩着点儿似的,推门淡声:“我的东西没多少已经整理好了。”



    “您把嫁妆给我吧,昨天段虎要一起抱怀里,带过去。”



    许丽哑然失声,足半晌都没言语。



    僵得好似木桩。



    季春花大惊失色,透着紧张与恐惧,“妈,您不会没准备吧?”



    “昨天段虎特地跟我了,陪嫁算起来咋也得到订婚钱的半数。”



    “不然的话不合他家规矩”



    后头的话季春花没再,只颤抖着身子不自觉地摸了摸臂,“妈,您、您段虎打人的话,肯定得可疼了吧。”



    “我咋也是咱季家闺女,我哥的妹子,要是段虎晚上知道了要打我,我就跑回家——”



    “啥?!”季阳刚要起炕就隐约听见这句话,



    吓得慌忙套上衣服裤腰带都没系好就踹开门,张嘴就骂:“你脑瓜有屎?”



    “他他娘的急了跟疯狗似的,你跑来我们还要不要安生了?”



    季阳又想起被段虎一脚蹬漏的大搪瓷脸盆,



    突然头一回觉得财也不是不可以舍。



    尤其是为了买命的时候。



    他吼道:“妈你赶紧的,给那订婚钱拨出来一部分,叫她带回去。”



    “横竖也算有个道,让那臭恶霸别急眼啊。”



    站旁边一直没言语的季琴却听得肉疼。



    那钱若是留下,以后就可以为她所用,要是被季春花拿走



    她急忙插嘴,“没那么夸张吧姐,再昨儿个方媒婆也没提具体的呀,”



    “不然就等段虎他们到了咱再碰碰,就昨天太着急了,妈身子不舒服没来得及准备。”



    “咱爸又没回来,她一个女人家操持不好孙婶子应该也会理解的吧。”



    季琴可不会一点努力都不做,就叫季春花把那钱拿走一半。



    她寻思就算拉扯拉扯,卖卖可怜也行。



    就凭段虎跟孙巧云出阔绰,如同土大款冤大头一般的气势,



    季琴几乎笃定,他一定不会因为这点钱就在大喜的日子翻脸的。



    乡里乡亲都瞅着呢。



    再咋他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高低也得为了尊严和面子退一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