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咋样?老子浪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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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回来以后,季春花就再次进入了坐月子的状态。



    跟生完长安长乐的时候一样,除了太阳很足,天儿很暖和的时候她能出来转转,到院儿里晒晒。



    其他的时候都得在屋里做个傻吃傻睡,啥事儿都不能往心里搁的“保护动物”。



    这一天,杨文珍提着好些补品来看她,同时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她肚子里也有娃了,已经两个多月了。



    季春花瞅着她笑得柔和又满足,自然也跟着她高兴,过会儿却没忍住心痒,声询问:“珍姐,我咋感觉你有点变了呢?”



    “也不出来是哪儿反正跟之前比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了。”



    杨文珍也没想瞒着她,虽然她和春花见面不算多,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各自忙各自的事儿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但从来也不生分。



    她不喜欢交那么多好朋友,觉得知己一样的有春花一个就够了,所以有啥事儿她都会跟她。



    “前些日子我跟余光搁县城瞅见季琴了。”杨文珍道。



    “季琴?”季春花觉得似乎已经好久没有想到这个人,也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了。



    “然后呢?”她又只当是听闲事唠闲嗑一样问:“她现在啥样儿啦?”



    杨文珍语气平平:“脸上抹得粉挺厚,衣裳穿得也都不是便宜货,就是咋看咱叫人觉得蔫吧,没精神儿。”



    “哦对,她还带了个女娃,我瞅着鼻子眼儿挺像她,也就三岁左右的样子吧。”



    “啊?”季春花惊掉下巴:“她,她都生娃啦?”



    “天老爷那、那是不是就跟那个钱老板生的啊?”



    “就是那个姓钱的。”杨文珍顺着窗户往外头瞅了一眼,完了半拉身子都探过来:“瞅见季琴以后我就觉得余光不老对劲,像是心里有事儿似的,回家以后就跟他急眼了。”



    “我当他是瞅见季琴又想起旧情了,跟他要真是这样就赶快离婚千万别耽误了他。”



    “而且我不跟你扒瞎,我当时只有一半是气话,另一半的就是实话。”



    “完了呢,完了他啥?”季春花追问。



    她当初也是担心过这个问题的,她总怕上辈子余光那么爱季琴,甚至能为了季琴变成个疯子,不能那么轻易就放下她。



    “完了他就解释,绝对不是因为忘不了季琴,只是觉得膈应得慌。”



    “他前几天,有个岁数不大的女的去猪厂找他来着,是季琴家里照顾她的保姆,要他去跟季琴见一面。”



    “她、她还想跟余光见一面?”季春花都无语了,“她咋就这么不安分呢?”



    “她现在跟那个男的连娃都有了”



    季琴跟那个表面老实实际上却复杂得很的钱老板到底发生了啥季春花是不知道,也并不关心。



    但就凭她上辈子那么黑心肝,这辈子到现在还能混上真嫁了个有钱的、还能给她表面那些荣华富贵的,都已经算是不错了。



    段虎也过,季琴那样玩弄人心的、还把无辜的人推出去挡刀的婊子,就应该浑身都长疮天天疼得打滚儿,想死都不能死的饱受折磨才对。



    不过



    季春花目光淡淡的,顺嘴溜出来句:“看来她过得指定是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好。”



    “要她真是心满意足,也不能再私下联系余光。”



    



    语罢,她冷不丁地笑了:“真好,这才对呢。”



    “这才是老天开了眼呢。”



    这样的话,跟她身上长满了疮有啥区别呢。



    她身上虽然没长疮,但心里指定是长满了,烂得发臭、烂得她烧嗓子,让她明明都得到了钱跟虚荣,却仍然觉得饱受折磨。



    杨文珍噗嗤一声笑了,伸个懒腰道:“余光也骂季琴来着。”



    “我俩还借着这个会唠了好些心里话就算是,走得又近些了,更了解些了吧。”



    “他跟我,其实他明白,我虽然跟他结婚了成了两口子,但永远没办法把他放在第一位。”



    “之前他不敢,想着我原先的那些事儿,明白我是想啥都自己把握,这样更有安全感,可他还是会时不时的搁心里自己偷着别扭。”



    杨文珍伸要抱抱季春花怀里的长喜,季春花递上去。



    她稳稳抱住,看着里面的段长喜睁着双大葡萄似的水灵眼眸跟着笑起来,继续道:“完了他又,这回又看见季琴以后他突然就想开了。”



    “因为他想起自己原先全把一颗心挂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有多好笑、多可悲,黏黏糊糊犹犹豫豫的,他现在只要想起来就觉得膈应,不光是膈应自己、也膈应季琴。”



    “所以他不要我成那样的人,他不再想让我把一颗心全挂他身上了。”



    “他当初喜欢我,就是觉得我身上有他身上没有的东西,爽快,想得通、想得开。”



    “那个样子是最好的。”



    “他希望我一直保持那个最好的样子。”



    



    杨文珍走了以后没过多久,段虎就回屋来了。



    打算跟季春花商量商量出了月子以后家里翻修的事儿。



    怎想这一进屋,就瞅见她若有所思地抱着段长喜,绒绒的睫颤颤巍巍的,抿着嘴不话。



    段虎自是瞅出她有心事的,抓紧三两步走过去接过他家大黑丫头,完了压着嗓子关心他的胖丫:“这咋了这是?苦大仇深的呐?”



    “又有啥事儿叫娘娘您不乐意了,嗯?”



    季春花当即失笑,捅咕他一把:“这又是从哪学来的叫法?”



    “我没不乐意,我就是寻思事儿呢。”



    段虎:“啥事儿?跟我。”



    “是想要星星还是月亮?”



    季春花嘿嘿道:“咋?要星星月亮你能给我摘啊?别扒瞎!”



    段虎一挑眉:“那不能,那种话当个热乎话着玩儿还成,真要摘指定是摘不了。”



    “但老子能给你找口大缸。”段虎挺起胸膛,煞有其事道:“完了再给你装满水,放院儿里。”



    “这样一到晚上,星星跟月亮就都搁缸里了,你想看到啥时候就看到啥时候。”



    “咋样?老子浪漫不?”



    “够不够吃会嘴儿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