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男女有别,不能瞎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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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猫冬之后,村委会基本就没啥人了。



    季春花见村委会大院的门敞着,进去以后下意识地叫了声:“何书记—”完了立马一捂嘴。



    心里哭笑不得,无奈道都是娃们总这么叫,她也忍不住被带跑偏了。



    “何村长”端着个茶缸子从办公室走出来,季春花忙道:“不好意思啊何村长我这,”



    “哪那么多规矩。”何村长乐着:“实话我觉得叫书记还挺好的,显得我还年轻好些呢。”



    “填报表来了?”



    “嗯呢。”



    季春花点点头,却没急着去办公室,而是朝他走过去。



    “还有件事儿我想跟您唠唠,正好碰见您了。”



    “咱村有个邹大夫,昨儿个刚没的,您知道吧?”



    村里谁家生了娃,或是谁家没了人,村长都得知道。



    何村长当然也知道。



    他不光知道这个,他还能大概猜到季春花想问啥,摆着一脸了然先行转身:“季同志是想问邹大夫留下的那个娃的事儿吧?”



    “是叫毛三儿的?”



    “对!”季春花有点激动:“毛跟长乐是好朋友,她她想去镇上的孤儿院。”



    “咱不是去过县里的孤儿院吗?但我没听镇上啥时候有的孤儿院啊?”



    季春花跟着走进办公室,也顾不得坐下,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镇上的孤儿院是啥样的?何村长您去过不?”



    “那里头的工作人员跟义工都好不好?娃过去会不会受委屈?”



    何书记哭笑不得:“季同志,你先坐下,坐下咱细聊。”



    “”



    “”



    从村委会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今儿天气不错,大太阳在脑袋顶,多少能缓解些冬风刮在脸上的寒冷。



    季春花仰头看着空气中被暖阳照出的团团光晕,心里终于算是松快了不少。



    何书记跟她,镇上的孤儿院是去年才建的,再确切点,是县里的那个太大了,里面的娃也变多了,所以由县里跟镇上开会分出来的。



    如今镇上的这个院长,就是原先县里孤儿院的副院长,季春花也是见过的。



    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了,家里头爷们儿没的早,就剩了老爹老娘。



    她爱人走之前跟她感情太好,所以她也不打算再跟别人结婚了。



    虽听着叫人觉得心疼唏嘘,但正是因此,才叫她比大多数人更有时间和精力操持孤儿院的事,同时把自己的感情倾注在院里的娃们身上。



    季春花打算先回家,吃完饭就带着段虎去找毛再唠唠。



    没想刚走到院门口,就听里头段长乐在兴奋大叫—“毛姐姐好厉害!!你咋这么厉害呀?!”



    “你咋能自己抓到这么大一条鱼呀!”



    “得亏是咱家锅大,要不咱都炖不下!”



    “”季春花忽然陷入沉默,才准备推门的也滞在空中。



    她后知后觉,照昨天的事儿,或许乐乐已经自顾自的认为他们家往后会帮着毛,或是叫毛来跟他们一起生活。



    他还太,大概不会寻思那么多,也不会寻思那么周全。



    季春花偷偷叹了口气,忍不住觉得有点脑瓜疼了。



    她不太敢想象长乐得知他的毛姐姐打算离开这里,自己去孤儿院以后会是啥样的反应。



    



    “呀!花儿回来了?”孙巧云走出屋,下意识地往门外瞅了一眼,从门缝子瞅见了她若隐若现的身影。



    季春花只得回神,推门而入:“诶,回来了妈。”



    “妈!!”



    段长乐听见这动静上还滴答着水呢就要往这边跑,被段虎从灶房走出来一个伸就提出脖领子:“诶诶诶,做啥?”



    “要拿你那泡鱼汤儿里的脏摸我媳妇儿?”



    “那不能够嗷!给老子把洗干净的!”



    孙巧云不满道:“你一天天的咋这老多事儿呢?人家乐乐没啥事,当妈的也不介意,你倒是指指点点上了,你是不是太闲了?”



    “太闲妈给你块抹布,去把咱家墙里那砖缝都好好擦擦,一粒土也别留。”



    段长乐借着段虎稍微走神的会,迅速溜走,嬉皮笑脸地张开臂奔着季春花跑去,“妈!妈!毛姐姐从河里逮了条老大的鱼,爸要炖鱼贴饼子!”



    季春花一面俯身接住他,一面看向坐在板凳上的毛三儿,惊道:“这日子河都冻冰了,你咋逮的?”



    毛三儿平静道:“从别人凿的冰洞里吊的,爷爷有鱼竿。”



    旁边的段长安听见这话生出好奇:“可这鱼这老大,你自己能给它拽上来吗?”



    毛三儿扭脸看向他,“能,我力气挺大的,要掰腕吗?”



    “!”段长安倏地瞪大眼,自是不信。



    他们学校高年级的同学都掰不过他,他从来觉得这是个很无聊且没啥意义的比赛。



    怎想还没等他话,段长乐先不干了。



    连跟季春花腻乎都顾不上了,涨红着脸儿就冲过去—



    “不行!不行!”



    他可大声地嚷嚷:“我不要你俩掰腕,你俩不许掰!”



    “为啥?”毛三儿不理解:“我们只是比比,谁输谁赢都不会生气的。”



    “我知道你哥劲挺大的,我不一定能掰过他,只是想试试。”



    “就是不行!”段长乐吭哧吭哧地急喘着,乌漆漆的眼死死地盯在毛三儿脸上。



    “你、你俩男女有别,不能瞎拉!”



    “往后也是,也不能瞎拉!知道吗?”



    毛三儿一愣:“啥叫往后?你的好像我俩有好多会能见着似的。”



    “咋就不能见着了?”段长乐皱着眉头:“你往后不是会天天来我家嘛?没准还会住在我家呢,那指定能天天见着呀!”



    “但是天天见着你也要明白,你是女的,他是男的,你、你俩要保持距离,知道不?”



    毛三儿先是沉默,随后冷不丁地开口:“谁跟你的我要住你家?”



    “我又不是你爸妈的娃,也不是你跟你哥的兄弟姐妹,你也了,我要是搁这,需要注意男女有别。”



    “你不觉得很别扭吗?”



    “”段长乐傻住了。



    身后的季春花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心想:完了,完了。



    这不就是传中的怕啥来啥吗?



    刚要鼓起勇气睁开眼瞅瞅她儿子的反应,就听见段长乐嗷的一嗓子—



    “啥?!?!?”



    他从生下来到现在,都没喊得这么大声过。



    嗓子嘟要嚷坏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