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握着，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可她忘了在哪儿听到过了。

    偏偏他知道她的姓，她想不起他的。

    许栀有点尴尬地问：“您贵姓？”

    贺先生低声笑了几声，她听出他有点不爽了，她抱歉地解释：“抱歉，我没有存备注，真不知道你是谁。”

    “我们还一块儿旅游，去看极光的，许姐忘了？看来许姐是跟很多男人结伴出行过。”贺先生声音有点冷了。

    许栀突然想起来了：“是贺先生啊。”

    他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了。

    “那么难忘的接触，你都忘了。”

    许栀脸颊发热，有点烫，他指的难忘的接触，是什么？是她听了洋洋发给她的陆城的语音信息，她喝醉酒，把他睡了吗。

    不是好了，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贺先生，你，有事？”许栀硬着头皮尬问。

    他：“给你名片让你加我，等了这么久，都没等到，只能我主动找你了。”

    许栀还是听不懂他想干什么，上次他让她加他，是因为他帮她垫付了酒店费用，还有衣服，鞋子等。

    她想到那些衣服里，还有贴身，内衣。

    许栀就恨不得咬舌自尽，她们的关系已经近到这种程度了？

    看来在圣诞村，是真的发生了点什么，毕竟她醒来，她的睡衣已经被换过了。

    许栀想，他或许是想跟她继续保持那种关系，有钱人玩儿的真花，他和那个空姐是结束了？还是和陆城一样，多线发展？

    不管他想干什么，许栀都不想和这位贺先生保持过多的联系，因为她深深的知道，她们不是一路人。

    旅游只是个插曲。

    “贺先生，可能您贵人多忘事，我把钱转你支付宝了。你没收到吗？”许栀提醒他。

    付了钱了，就是两清的关系了。

    他如果识趣，就不会再纠缠。

    对方又沉默了。

    许栀突然感觉腿上滑滑的。

    像是有条绳子再把她的腿部位越缠越紧。

    许栀掀被子，想看是怎么回事，床上怎么会被绳子的。

    “贺先生，天不早了，你没什么事，那就晚安？”

    她话的语气透着清冷，不远不近的。

    一条蛇把她腿缠得死死的，盘坐起来，支起身子，跟她张开血盆大口，吐着红信子，露出几颗很尖锐的牙齿。

    “啊！救我！贺先生，救我！”

    许栀吓得后背发凉，如果她没判断错，这是毒蛇！

    毒蛇进了她家，还爬她床上来了，如果她被咬上一口，她会当场毙命的。

    “地址。”

    

    雪下的很大。

    贺先生拿到地址，就开车到了许栀租住的老区楼下。

    他很急地下车，从车上下来。

    

    一眼就看到区门口蹲着的许栀了，许栀穿着粉色的，毛茸茸的睡衣，蹲在雪地里，鞋子都没穿，她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又狼狈，又可怜。

    雪不断地往她头发，和睡衣上落。

    “许姐，发生什么事了？”贺先生疾步走来，询问道。

    许栀身体猛地一颤，从雪地里站起来，她迎着破旧的橘黄色灯光，看到了贺先生。

    贺先生穿得很休闲，和上次的穿着又不一样了。

    他貌似很喜欢穿冲锋衣，工装裤，雪地靴。

    许栀脸上，上，睡衣上都是血。

    他拉开冲锋衣的拉链，脱下，快速给她披上。

    “贺先生，我——”许栀红着眼眶，头发也很凌乱，她想，抱歉，又麻烦你了一次。

    喉咙发酸，她只开了个头，就被他打断：“这里太冷了，有什么事，去我车上。”

    “好。”

    许栀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太可怕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可怕了。

    她跟着他，刚走了几步，就因为脚蹲麻了，差点摔倒。

    他反应很快，大握住了许栀的腰身，把她扶着了，他瞥了眼她冻得发红的脚，他拧眉了，怎么每次见她，她都在哭，都这么狼狈。

    “你没穿鞋，还是我抱你吧。许姐，冒犯了。”贺先生把她公主抱起来，沉着面，向停靠在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他贴心地拉开副驾驶，把她放进去，好几次，她都坐在不属于她的位置上了，她忍不住；“我还是坐后面吧。你女朋友会误会。”

    “我单身，许姐不必有顾虑。”贺先生解释完，就关了车门。

    她好受多了，单身，那就不会伤害其他女孩子，不会让人误会。奇怪他和那个空姐没交往吗？或许也是一夜情？

    一拍两散了？

    许栀忍不住猜测，她拉了安全带系上后，车子里的暖气很足，她瞬间觉得冷了，在雪地里的时候，她开始冷，后面就不冷了，不知道怎么进了温暖的地方，还这么冷的。

    贺先生上了车，坐在她旁边的位置，见她冷得发抖，就把暖气开到了最大，四个车窗全部都关得很严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他还没开口，许栀就请求道：“请什么都不要问，带我离开这，只要不在这，哪里都好。”

    她不想把她的破事，让他知道，离开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此时此刻的许栀，已经顾不上想和贺先生划清界限了。

    贺先生愣了下，眉头一挑：“你确定哪里都行？”

    许栀不傻的，他这是要和她发生点什么了。

    也是，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一直平白无故地帮自己呢。

    她被陆城搞的工作找不到，房子也租不到，酒店都不能入住，如果和贺先生发生点什么，可以让她暂时歇脚，她也不是不愿意。

    许栀做好了思想准备：“听你的。”

    贺先生开车离开了老区，一路上，他单开车，很帅，一边拿跟人吩咐：“城郊那套房子打扫干净了没？”

    许栀就听到他的响了。

    他传来外放的声音：“每天都有打扫，随可以入住。”

    “把钥匙送过去。你人不必去，把钥匙留那就行。”

    许栀发现这位贺先生有股气定神闲的气场，做什么都不急不慢，很稳重。虽然看着年纪不大，面相像个白脸。

    今天的他没戴鸭舌帽，整个骨相都露出来了，完美到了极点。

    许栀听他这意思，今天晚上是要把她办了，她上了他的车，交易就算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