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既然明白,就把三万两银子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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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世清踉踉跄跄到了荣兴院,见母亲已经醒过来,正在婆子的伺候下喝参汤,才松了一口气。



    刚要问询几句,秦刚转过身:“一家人都在为你弟弟殚精竭虑,我问你,容疏影呢?”



    秦世清一愣,立马道:“爹,你知道的,影儿她怀着身孕,不方便”



    “有何不方便的?”秦刚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能千里迢迢出门办案,不能去门口看一眼?这和沈栖月有什么区别?”



    “可”



    秦刚挥挥把秦世清要的话挡回去,接着道:“你把容疏影叫来,我有事情安排。”



    “爹爹是想?”



    “快去!”秦刚态度强硬,一点不给秦世清询问的余地。



    “是,儿子这就去。”



    “他爹,”秦夫人开口,“你是不是想容疏影去查找王婆子她们几个?”



    因为秦世昌闯了祸,现在需要秦刚出面摆平,秦夫人和秦刚之间的气氛融洽不少,秦夫人起王婆子时候的轻蔑也掩饰得恰到好处。



    “嗯,”秦刚转过脸,“我这叫物尽其用。”



    “沈栖月上有银子,我们就要想法子拿在自己的上,容疏影查案段高明,我们现在不用容疏影,难道还要花银子雇人不成?”



    秦夫人觉得秦刚不要脸到家了,化用沈栖月的银子也就算了,容疏影是儿子的心上人,现在怀着身孕,秦刚都要压榨出三两油。



    可眼下除了让容疏影帮忙寻找,恐怕再没有别的好法子。



    就连她动用自己的儿子,都要给好处,更别提用外姓旁人,化用肯定更多。



    更重要的是,会走漏风声。



    若是容疏影亲自出面寻找王婆子她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到。



    那找到之后呢?



    “他爹,你准备怎么安置王婆子她们?”



    秦刚的心中颤了颤。



    王婆子知道他是秦国后裔的事,必须立马灭口。



    但柳娘和宝妞,他必须保下来。



    转过脸秦刚反问:“夫人觉得呢?”



    “老爷,”秦夫人难得的温和,“王婆子与你我有仇,不如完结了。至于你的那个女儿和柳娘,老爷自己看着安置就行。”



    她的目的当然是斩草除根,看秦刚那样子,分明舍不得柳娘几个,毕竟其中有秦刚的亲生女儿和孩子他娘,对王婆子就未必有多少感情了。



    这话,正合秦刚的心意。



    秦刚点头:“我听夫人的。”



    秦夫人按下她已经派出秦世昌去寻找王婆子的内情,问道:“王婆子的事解决了,昌儿的事可怎么办?”



    正着,秦世清和容疏影走进来。



    “爹娘,你们找我有事?”容疏影进来问道。



    “影儿快坐,”秦刚客气一句。



    不等容疏影坐稳,秦刚就道:“是这样的,我们乡下一个邻居,家中发生了变故,前来投奔,谁知道被歹人劫走,生死不知,影儿若是肯出的话,不妨去现场看看,寻找蛛丝马迹,能把人找回来最好。”



    到办案,容疏影立马两眼放光,道:“失踪者姓甚名谁,多大年纪,可有画像?他在乡下犯了什么事?会不会是他的仇人找来了?有没有报官?官府是什么辞?最后一次见到他的人怎么?”



    一连串的问题,秦刚立刻就蒙了。



    他这叫病急乱投医,早就知道容疏影办案向来一丝不苟,一定会查问清楚,他还要把王婆子她们托付给容疏影。



    他若是不按照实事求是去,一定会破绽百出,根本经不起容疏影的一轮推敲。



    他若是按照事实去,那他养外室就是事实。



    虽然秦家上下连下人都知道他养外室,也不能从他的嘴里出来。



    “这样好了,你只去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然后在京城寻找一个上嘴角一颗黑痣的年老女人即可,别的我也不是太清楚。”



    容疏影笑了笑,缓缓站起身,道:“爹,您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我们就大动干戈地寻找,若我们寻找的是杀人犯,或者是敌国奸细,你待如何?”



    



    容疏影还忙着,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秦刚这里,转身的时候,道:“我劝爹爹也不要多管闲事,同乡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爹爹娘亲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去忙了。”



    容疏影完就往外走。



    秦刚和秦夫人看着飘忽不定的门帘,张大了嘴,半晌不出话。



    这还是边关时候那个乖巧的姑娘吗?



    “反了!反了天了!”秦刚倒退几步坐在圈椅上,“容疏影觉得自己是朝廷官员了。就了不得了,连秦家自己的事都不管了?逼急了。老子就把她未婚先孕无媒苟合的事捅到皇上面前,看皇上是不是还看重她!”



    “老爷不可!”



    “父亲不可!”



    秦夫人和秦世清连忙阻拦,完才想起来,秦刚这是气话。



    容疏影无媒苟合,未婚先孕,这不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事,一旦皇上知道了,秦世清也得受牵连。



    秦刚坐在圈椅上,两眼一阵发黑。



    他只是想知道柳娘娘几个在哪里,怎么就这么难。



    抬起眼,秦刚道:“清儿,王婆子的事,我们可以放在一边,在昌儿这件事上,你一向最懂事,为父以为,你处理得并不恰当。”



    秦世清看着秦刚:“请恕儿子愚钝,还请爹爹明示。”



    “唉,”秦刚叹口气,“你是做大事的人,你的身边需要的是自己人,就算昌儿混账,但他是你的亲弟弟,将来就是你的左膀右臂,你明白吗?”



    秦世清顿时醒悟。



    若是秦世昌丢了一只,那将来损失的还是他。



    “爹爹,我并没有不管他,只是想着,我们府上守着沈栖月这位财神奶奶,为什么不从沈栖月的上拿银子,一定要儿子上的那点银子呢?”



    现在家里出了事,尚且拿不到沈栖月的银子,那什么时候才能把沈栖月上的银子,全都变成秦家的,为他所用?



    他刚才去揽月院吃了闭门羹,不见得爹娘的话,沈栖月敢不听。



    爹爹开口朝沈栖月要银子,沈栖月还能拒绝?



    秦刚叹口气,道:“沈栖月先前已经过了,我们若是用了她的陪嫁银子,沈思达就会把我们一家人赶出去。”



    “虽然我们现在还拿不到沈栖月上的银子,好歹我们住着沈家的宅子,我们被赶出去之后,再不会有这样的宅子白白让我们居住。”



    当年秦世昌娶亲的时候,胡万里就是看上他家的宅子,才把胡巧珍嫁过来。



    若是秦家失去了宅子,恐怕胡万里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在沈思达的面前吃瘪也就算了,在胡万里的面前,不能再低人一等。



    秦世清刚要话,秦刚接着道:“不是为父你,若是当初把兼祧两房的事放到现在,后来沈思达回京述职的时候,一定会用他们沈家一家子三年的军功,给为父换一个五品的官职。若我现在已经是五品官员,那胡万里肯定不敢在我的面前什么。我只要昌儿之所以出去赌博,都是因为胡巧珍攒撮的缘故,那么,赌坊的这笔银子,胡万里就得拿出来。”



    见秦世清静静的听着,秦刚接着道:“来去,是你和容疏影兼祧两房的事,激怒了沈思达,这才令我们现在捉襟见肘,即便是想要去沈栖月的上拿银子,也不如往常那般方便了。”



    秦刚当然知道,账房马先生那里的欠条,原本沈栖月是付了银子的,不然的话,那些店铺的掌柜的,早就堵在门口要账了,还能等到秦家有了银子?



    若是不出兼祧两房这件事,可能等沈栖月死了,这些欠条都不会拿出来。



    都怪他,没有叮嘱马先生看好银子,让沈栖月钻了空子,不然的话,他现在就不用因为区区三万两银子和儿子论长短,更不会因为八千多两银子让街坊四邻看笑话。



    “若是想要拿到沈栖月上的银子,只有和沈栖月合伙经商这一条路了,所以,容疏影那边你不能得罪,沈栖月这边,我们也得捧着。”



    “清儿,”秦刚语重心长,“想要做大事,就不能只看着眼前的几万两银子。为父是从乡下一个穷子走到现在的,最懂得隐忍。我们现在韬光养晦,为的是将来的大事,你可明白?”



    秦世清点头:“明白。”



    但这和让他给秦世昌拿银子,有什么关系吗?



    “既然明白,就把那三万两银子拿出来,先把四海赌坊的事了解了。”



    “是但”秦世清不情不愿。



    明明沈栖月的上多的是银子,为什么一定要他把银子拿出来?



    三万两银子对于沈栖月来,那是九牛一毛,对他来,那是血汗钱。



    “去吧,把世昌的事办好了,哄着容疏影和沈栖月,让这两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才能帮助你成就大事。”



    秦世清摸了一把脸,从地上站起身:“是,儿子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