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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栀腹诽，她比不得李斯对韩非的默契。

    用一个眼神也能懂对方的意思？

    她又没有读心技能，她可办不到。

    再等上一阵子，马车都要到宫门口了。许栀想，他们本来就难得见面交流情报，李贤倒想惜字如金，他就不能多几个字？

    

    许栀烦躁的时候，很容易口不择言：

    “李贤，咱们时间紧迫，又不能加个微信长聊。我们能不能一口气把消息完。”

    “函谷关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赵嘉质秦后会不会引起李牧那边的改变？肥之战和番吾之战的战况如何，结果是不是和之前的一样？这些涉及到韩非，更事关灭韩。当然也与你父亲有关系，别老让我一直问你。”

    她正着，随着一个一个的问题抛出来，他慢慢抬起头，忽然歪着头笑了起来。

    许栀刹那间反应过来她又了些奇怪的词汇。上次给他解释计算就解释了半天。她以为他会羡慕计算储存东西的确比竹简方便。毕竟他们这会儿原始得连纸质书都没有。

    谁知道他来一句：那么那么是计算用起来更方便还是人？

    这种智能时代大战人脑的辩证的问题，她哪里一时半会儿得清楚。

    许栀看到李贤这种颇为震惊的眼神，以为他又是在想什么问题。

    她抢先回答：“别问我什么是微信我后面跟你解释。”许栀罢，就探出头看路况，桃夭还有一会儿，她坐回车里，呼出一口气，这才看到李贤的笑容。

    

    “怎么了？”她疑道。

    他记得李斯嬴政于乱世是个火把般的存在，李斯愿意做他中燃烧的木材。

    李贤虽然是李斯的儿子，但他很长一段时间里并不认同以一己抗衡六国的灭国之举。

    于公来，秦国被六国视为虎狼，被多少着述立的名家钉在暴虐的耻辱柱上。

    于私来，茕茕孑立的嬴政又落了个什么下场。

    一步一步都按着老路在走，李贤难免悲观。

    这似乎是个死局。

    他从开始就不明白，许栀为什么要蹚浑水。

    他本以为，她会知难而退，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参与到任何大事件中，又何谈逆转结局？

    她曾她是为他们而来的。

    他于漫长的黑夜之中，看见萤火。

    许栀坐上马车，将帘子掀开，朝李贤道：

    “这次就别找赵高了，找王绾捞你们回咸阳。”

    她的笑容带着夕阳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