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返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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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华年纪,她任性之言。子房你不必放在心上。”



    当扶苏已经开始这样轻唤他的字时,张良有几分游离,他看着面前的这对兄妹,一个举投足间温和雅量,连笑容都令人舒适,而一个



    嬴荷华只有在扶苏的面前才会露出那种发自内心的、属于孩子的甜笑。



    “为兄须与嬴腾将军前去营中检验军队诸事,荷华待在宫中要听话,明日我们启程回秦。”



    “嗯。”许栀乖巧地点了头。



    “对了”扶苏忽然想起了什么,愣了半晌,“你身边那个桃夭呢?”



    许栀看着扶苏的眼睛,一半真话一半假话。



    “她其实便是挟我入韩地的人,而她于路上死于刺客之,她咽气之前让我将这支发簪交给母妃。”



    这支银质竹叶发簪有些年头了,枝叶舒展,叶掩竹节,上头不仅是镂空银线,似乎还勾连了淡青色丝线。秦代没有出土缠花饰品,最早能见的大规模文物也是明代才有。



    “还有这个笛哨。”



    许栀把这枚骨制笛哨放在扶苏的中。



    “桃夭这是墨家之物。”



    笛哨乃是墨家弟子的凭证,笛哨不会轻易响起,若被吹响便是遗愿之托,同门弟子要为其完成夙愿。



    “这是桃夭赠与你之物”扶苏着,将笛哨返到妹妹的中,“她的意思是要你替她收好。”



    许栀捏着中的物件,点了点头。



    新郑到咸阳有五百多公里,马车行进速度本就缓慢,故而去秦的路途尚有十日之长。



    



    张良的家臣有去无回,他无可置疑地感到了危险。



    秦国并没有嬴荷华所描述那样平静,有无数暗流藏于海底,等着将人拖入深渊。



    熹微的光从车厢的窗幔中斜照入内。



    长公子心地护着睡意朦脓的荷华,担心马车的摇晃令她从榻上掉下。



    张良的车跟在王车之后,他身边还坐了两个秦国的力士。



    李贤策马在侧。



    实话,张良这种待遇连韩王宫的韩氏贵族们都没有。



    马蹄阵阵将新郑的一切都远远地抛在了身后。犹如悠远的过去已经成为昨日黄花,他必须要从繁杂思绪中看到前路。



    许栀其实是醒着的,她窝在宽阔的车厢,脑子里演练着回到咸阳的若干事件。



    她将张良带回秦国就像是在身边安放了一个定时炸弹,这个炸弹如果被别人捡走了那就会成为头号危险品。



    李贤表意不明,或许背着她搞了很多事情。同盟者也成为了怀疑对象,所以她更加一刻也不能松懈。



    或许只有在扶苏,在她的兄长身边,她才能放下戒备,真切地感受到一种安全。



    天色欲明,东方红日将从山丘之上显现,梁山很久没有变得如此热闹,波光粼粼的护城河岸可遥见新郑百姓,他们于城门一直迎送韩王至郊外的古亭。



    韩安所乘之车挂上轴饰、车辕、銮、铃及杆头都刻有韩地绿藻色章纹。



    他并没有等到桃夭。



    蜀地的正值晚秋,成片的银杏将地面铺成金黄,带着湿气的风吹过怀清的面庞。



    她卸下疲惫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