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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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包
这么想着,绯色的刀附在练习刀具背后,已经悄悄探出了一点刀刃。看着神色如常的赤司征十郎,我下意识地又握紧中的刀。
好奇怪,仿佛打开了什么按钮似的,我感觉自己的想法偏执得要命。
明明赤司征十郎就站在眼前,但是掠夺的想法却如同砂砾般不断堆积成山,像是有羽毛在心口不断抓挠似的无法得到满足。
我听到赤司征十郎的声音:“五十岚?”
我有些恍惚,呢喃:“赤司君,你可以靠近一点吗?”
眼前的赤司征十郎显然是不明所以,但却十分顺从地朝着我踏出了一步。
赤司君,好听话。
这一点迅速抓咬住了某处,往下不断坠着撕扯出空缺。
于是我看着他靠近,感觉耳边嗡鸣声也渐渐变大——
——砍下去
——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
——把他变成所有品
[遥!醒醒!]
妖刀的声音如同一泓清泉流经,咣啷一声刀坠向地面发出金鸣声,我也像失去支撑般不自觉地就往前倒去。
“遥!?”
这一下实在来的突然,四肢仿佛像是有巨石坠着般拉着我往前倒去,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不知黑夜白天。但很快,仿佛撞上了一团棉花,温暖的触感从皮肤上渗透进来,渐渐变得灼热。
“温度也正常”
耳边是赤司征十郎絮絮叨叨的声音,我微垂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潜意识擡抓住他的衣袖寻求支撑,感觉到他的呼吸轻飘飘地落下,温度悄然靠近又远离,似乎就此能合为一体般。
我的视线落在不远处,应该是不想磕到我,腰包被他毫不客气地随丢弃在了道场的边缘,此时东倒西歪地看着还有点可怜。
心中那股莫名的躁动,似乎也因此得到了平缓。
妖刀十分担忧:[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刚刚封印松动了?你还好吗,我感觉到你的思绪很混乱]
我的大脑着实有些混乱,自幼时跟妖刀绑定以后,我一直都知道,虽然妖刀作为刀灵一般的存在,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女漫忠实爱好者,但它始终是把以凶性闻名的妖刀。
因此不可避免地,宿主会受到煞气侵蚀,逐渐沦为只知杀戮与占有的战争兵器。曾经我也跟它探讨过,它怎么可以做到刀灵和刀本体分差之大,完全像是不是一把刀一样的。
妖刀理直气壮:[那当刀都已经这么无聊了,还不允许刀有不一般的灵魂?]
对此我表示:
实在是一言难尽。
“当然可以,你开心就好。”
从前没有刀鞘,也没有封印的时候,我一直都是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是夏油杰将这把砍人的刀,引向了砍杀咒灵的方向,他帮我找来刀鞘,确实是解决了不少后顾之忧。
而刀鞘丢失之后
五条老师:“没有刀鞘?那就自己造一个嘛,这算不上什么问题。”
我多少有些讶异,能封印作为特级咒物的妖刀,这把刀鞘就已经是特级的存在了。五条老师,真的太猖狂了吧!
而他摸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开口:“哎呀,可惜老师的无下限术式,遥不太能学会呢。不然就解决得更快了。”
我:
后面那句话不加也可以的!
他本就是难得一见的天才,结合了咒具打造的理念后,为我构建了独一无二的咒术隔绝段,更是不断优化成以我的咒力就能支持住的封印。
当然,代价就是妖刀威力受损,再也没有曾经的光辉。不过因此,高层们对我的容忍也就更能往后退上一步。
没有回应,妖刀仍然在思考:[不太对劲啊,刚刚我就觉得封印松动得特别厉害,咒力似乎就要从一级往特级暴涨了。可刚刚也没接触什么啊?]
我慢慢平复呼吸,一边想着该用什么借口向赤司征十郎解释,一边想着引发这次封印松动的可能因素。
“是刀。”
[刀?道场里的那把!?]
那把摆放在道场之中刀,应该是按着某种咒具的形式进行了改造。咒力隐晦如同微尘般悄然渗入,现在想想,是和妖刀本体极为相似的那股煞气。
——或许不是相似,是本就同出一源。
这样里应外合的情况,不在封印的设想之中。为了将所有煞气包裹于其中,封印居然自动打开了。
但是谁替换了这把刀?
我敢确信,除了高专和高层的人,没什么多余的人知道封印的事,我的同学们甚至对我的咒术都不甚了解。
之前五条悟就觉得内部不干净,我不想怀疑管家大叔他们,姑且就先看看高层那边的反应吧。
妖刀十分赞同:[管家大叔他们虽然是一直留守宅院,但是都已经没有咒力了,祖宅的结界都是靠遥你留下的咒具支持的吧?如果是他们,感觉有点没必要,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我知道。”
作为没落的咒术家族,继承人中有咒力的都鲜少,更不要家仆了。所以很仆人里,有很多是不知道咒灵存在的。
在他们眼里,我或许就是个父母早忘的可怜又孤苦的有钱大姐吧。
不过在此之前,眼前还有个要先解决的问题——
擡眸,赤金双眸满是担忧的望着我,似乎很少看见他这幅神情,往日总是一副风轻云淡尽在掌握的模样。
——着实是有些可爱。
我的思绪不禁发散,但又被他拉了回来。
“五十岚”
赤司征十郎开口,但很快被我打断。
我扶着他的肩膀,直起上身跪坐在道场的木地板上,一脸严肃道:“不对呀。”
赤司征十郎没跟上,但一只还虚虚扶着我的腕,让我更有支撑。
赤司征十郎愣住:“什么不对?”
“称呼,是称呼!”我竖起食指,一本正经道:“赤司君,明明今天一直在叫遥呢。”
妖刀震惊:[嗯!??遥,你还没恢复吗!?]
什么恢复不恢复,现在这事就是头等大事!
赤司征十郎顿了顿,灿金色的眼眸正好映照在曜日之中,看不清的情绪全都隐藏了起来。
我擡眼看他,不管他是什么反应,总之现在的大脑还有些没回复过来,依旧是我行我素、不容反对的。
“总之,你叫我遥,那我也要叫你征十郎。”
想了想,我重复加强语气:“好不好,征十郎?”
近距离下,我看到那双如墨般的睫毛颤了颤,那双如宝石流光溢彩的虹眸泛起波澜,无奈地落在我身上,仿佛羽毛轻飘飘擦过般让人止不住地发痒。
赤司征十郎喉间微动:“好。”
无理取闹的五十岚遥,好少见。
如果是妖刀,肯定要上一句,我这样才是真正地喝了假酒。不对,它刚刚就已经了。
但我要听到的回复,是来自正跟我面对面跪坐着的赤司征十郎,所以,一切都可以按照我预想的来继续。
因此我再次强调:“不对不对,征十郎,你刚刚漏了。”
我知道这可能有点无理取闹,但他刚刚回我好的时候,没有按照我们达成的交易来称呼我。
“漏了?”不知怎么,我总感觉此时的赤司征十郎话有些慢悠悠的,很快,我便发现这不是错觉。
“那,遥,我漏了什么?”
主动权,俨然回到了他的中。
我:
话都被你完了,我还能什么?
于是我熟练地装傻并转移话题:“征十郎,为什么不问为什么?”
赤司征十郎反而被我逗到:“为什么不问为什么?”
“遥想的时候,自然会吧?”
他几乎没有思考,就给出了答案。
我愣了愣,就如同清晨第一滴朝露落下,阳光顺着裂缝处肆无忌惮地钻了进来。
“唔,那有会的话,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只是柔柔地看着我:“好,只要遥想,我随时都在。不过现在,或许要先放我去拿个包。”
我:?
还是我:!?
一瞬间感觉血液倒流,瞬间就面红耳赤了起来。
啊,我完全忘了他的包还孤零零地倒在地上这回事!!
“我帮你捡!”
为了赎罪,我非常主动地跑过去拿起包。幸好刚刚包包拉链没拉开,里面的东西感觉应该只是倒下,没有散乱出来就是好事。
不过我有些好奇:“对了,征十郎,你们今天还要训练吗?”
虽然我跟赤司征十郎提过有篮球场,设备还是精心准备的一流设备,但赤司征十郎看起来却完全没有使用的意向。
他摇摇头:“洛山已经是支十分完善的队伍,并不需要临阵磨刀,只要做好日常训练就足够了。”
我听着他话,一边控制不住思绪发散。
可能是我的关系,总感觉他透露出了一股得意的可爱神情,明明是有些傲慢的态度,但看着却让人想捏捏他的脸。
这么想着,我也这么做了。
毕竟,我还在妖刀的那股煞气控制之下嘛!
妖刀:[我有异议!]
都这么久了,还控制啊?
“驳回!异议无效!”
被捏着的人都只是愣了愣,都没什么呢!
脸上的触感是轻柔的,这种近乎跨线的距离,在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不知道,眼前的少女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
最终,赤司征十郎只是无声笑笑,作口型道:‘怎么?’
我无辜地看回去,理直气壮:“是征十郎让我捏的。”
毕竟是他作出了那样的神情,我才会动的嘛。
赤司征十郎点头:“嗯可以,我完全同意。”
随后话锋一转,“但是,遥应该知道吧,通常第一次是免费体验,后面可都是要支付代价的吧?”
我:
我明白了,论语言,我是比不过赤司征十郎的。但没关系,高专生活教回了我,耍赖是什么时候都行得通的。
于是我略带敷衍地点头:“嗯嗯,征十郎,我先带你去住的地方吧。”然后不由分的就推着他走,直接把这个环节跳过。
赤司征十郎轻叹,却并没有反抗。
只是没想到到了地方,眼前的少女又像是变魔术似的掏出了一个东西,二话不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对了,这个香包给你,比赛顺利!”
她将东西丢过来,就像是做错事怕人责怪的孩一般,头也不回地走了。
赤司征十郎垂眸,中是个精致的香包,但外形来看,并不是世面上会售卖的。毕竟角落里还缝制着akashi的字母。
他握住掌心。
香香的。
是喝了假酒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