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百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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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一百二十四
“你做什么?”
白眠雪挡开他的,努力仰着头不想让人亲到,“再闹我要生气啦。”
“啧,殿下这几日气生得还少么?”
谢枕溪眯了眯眼,故作不悦去捏他的脸,
“非要折腾得本王日渐消瘦,方才舒心?”
“是你自己要骗我的,你活该。再你哪里瘦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白眠雪委屈巴巴盯着他,谢枕溪垂眸和他对视,看着看着,忍不住轻笑起来。
白眠雪看人笑,就挡开他的,“父皇已经告诉我了,贺兰敏栎就是我母妃的同族妹妹。父皇还要我留心她的案子呢。”
“知道了。”
谢枕溪应了一声,按着殿下的,带过来拽了拽自己的衣带,“殿下难道还感觉不出来么?”
他一身长袍,雍容华贵,身量合宜,并不见清瘦,唯有腰身处果然略松动了些许。
“哦,果然清减了。”白眠雪点点头,长指绕着他的腰带晃了几圈,又抽出来,飞快地眨了眨漂亮的眼儿,无辜道,“可是与我何干?”
谢枕溪险些被气笑了,只是知道这娇贵的东西气还没消,偏偏自己有错在先,此时万万恼不得。
只得咬牙忍了,又伸抚了抚殿下的长发,他很喜欢这样的触感,忍不住多摸几下,任凭乌发从指尖流水般淌过。
殿下甩了甩头,不开心道,“不许你摸。”
美人在怀,却偏偏碰不到,摸不得,仿佛惹急了的漂亮猫猫,不论谢枕溪在朝堂如何厉害,到底自诩不是圣人,此刻咬牙半晌,只得乖乖投降,
凑上去咬他耳朵,
“先前不告诉你,是怕殿下知道了,关心则乱。”
白眠雪被他痒得连连要躲,谢枕溪却眯了眯眼,低下头凑到殿下眼前,捧起人的脸仰视他,
“若是被你知道,你母妃妹妹这样的女子,在慎刑司受刑,你难道不慌乱?”
“陛下近来虽器重你,但也只是对正常皇子的态度,并非殿下当真受宠。”谢枕溪语调温柔,出来的话却一针见血,
“殿下若真心想救她,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任凭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
罢,轻轻吻了人的额头一下,又笑,
“但本王自有办法,万事有我,殿下可以安心。”
他目光灼灼,倒少了几分权臣的精明稳重,像一只狡黠的狐貍。
“听她最开始下狱也是因为得罪了太后,只怕太后那里不肯轻易答应。”
殿下被哄得好久,也没有先前那么生气,只是眨了眨眼,有点担心的模样。
谢枕溪轻嗤一声,“那妖婆近来要拉拢我谢氏一族,屡屡召我进宫。本王哪里有时间随着她乱转!”
“再此案陛下已经插,她心里再不愿意,怎好拂了陛
新栽下的花木枝叶在风里轻轻颤动,白眠雪见着可爱,伸轻轻碰了一下。
因目光落在这一片空地上,又想起方才的话头,睨他一眼,道,
“你刚才这里空着是暴殄天物,那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谢枕溪轻笑,意味深长,“这有何难?建两座屋舍住着便也罢了。”
殿下“啊”了一声,失落道,“这是什么好法子?我的住处已经够大了,这样好浪费啊。”
“本王还没完呢。”
“殿下可还记得先前你我在逐玉涵雪楼拍下的画册么?那后六册还在本王这里呢。”
谢枕溪挑了挑眉,故作认真地轻叹一声,垂眼避开远处的花匠,只看着白眠雪,
“其余的不谈,单那第十二册竟是格外有趣倒是专门盖了一间屋子,铺上地毯,里头专列着那些各地搜罗来的珍奇淫巧器具任那画中人闲暇时寻欢作乐岂不有趣?”
白眠雪先还以为他有什么高见,认认真真地听,显得十分乖巧。
谁知听了一半方才觉出不对来,猫猫渐渐瞪大了眼睛,红了脸,呆了半晌才道,“你闭嘴!以后我的府邸不许你胡乱指画脚!”
三言两语戏弄得怀里的漂亮猫炸毛,谢枕溪几乎心满意足,锋利狡黠的眉眼却垂下来,故意作出一副可怜样,
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唉,殿下近来当真脾气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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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快要过去一月,诸皇子的府邸已经落成,纷纷搬出宫里。
白起州自己择了城南,他自己并无什么想法,只一心为了离军营颇近。
只是待他亲眼瞧见白眠雪的府邸,却是有老大的不满,
“怎么偏偏在北逸王府旁边?!”
少年将军向来洒脱,这会儿对着自己弟弟,倒是有不出的憋屈,皱眉半日,方才挤出一句,
“这处不好,我替你重挑个地方。”
白眠雪懵懵地看着他,自己的府邸虽是离北逸王府近,但谢枕溪倒没有太过插他府内的建造,这里面一砖一瓦俱是按他自己的喜好建的。
殿下颇有些苦恼,轻声轻声道,
“可是门口的竹亭我好喜欢的”
“还有廊下挂着的玻璃风灯和新栽的海棠。”
“回廊边的月洞门,都好漂亮我看见心情都会好。”
“二皇兄”殿下轻轻唤他一声,又乖又软。
白起州蹙眉半日,方才一挥,
“若是住不惯,就搬到我那里去。”
他翻身上马,离了这里还没两条街,下已经擡着许多箱子进了府,见了白眠雪利落地拱一拱,
“二殿下怕您刚刚立府,一应东西不够齐整,因此命我们送了这点东西来。若不够,您只管打发人来取。”
绮袖和星罗原本正在旁边拿了册子清点皇上赏下来的东西,忙得头昏,这会儿猛一擡头又看见一排沉甸甸的木箱,眼睛都瞪圆了。
见人走了,星罗摸了摸箱子,忽然叹道,
“咦,怎么都是朱红色箱子,若是外人瞧见,只怕还以为是聘礼呢。”
白眠雪眼皮一跳,登时转身去瞧她,星罗连忙掩了口屈膝跪下,“殿下勿怪,是奴婢欢喜得昏了头”
殿下:“”
朝中各位官员的贺礼流水般送进来,一直送了足足一日。
白眠雪先还饶有兴趣跟着看,到后头殿下也觉得无聊了,命绮袖,星罗带着几个太监清点造册,自己已经先回去了。
直到日暮时候,方才有两停礼物颇为郑重地落在门口。
送礼者倒也不是普通人。
白宴归“啪”得一声合上里的纸扇,似笑非笑道,“就挑了这么个地方?”
“不好看吗?”
“你和二皇兄好像都不太喜欢我的住处。”
白眠雪有一点点失落,美人眉眼垂下去,看着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白宴归叹一口气,遥遥瞥了一眼蹲在隔壁北逸王府檐上的瑞兽,只觉得心里沉甸甸堵了一块什么,上不来,下不去,怪不舒服的。
府邸哪有不好的。
只是邻居惹人厌罢了。
他吐出一口气,轻轻捧出一只玉盒。
只见圆润玲珑的翠色盒子上看不出一丝人工雕琢的痕迹,却天然地现出五瓣海棠花的模样。
白眠雪懵懵地看着他拿出这个东西,着是给自己的贺礼。
盒子已经如此贵重,里面的东西想来也不是凡品。
他正好奇,谁知白宴归却像能猜透他心里所想一样,替他打开了玉盒。
胭脂色的香膏盛在翠色盒中,万碧丛中,零落残红,幽香沉静。
“我自己制的,夜里点上这个,不用熏香,可以宁神安睡。”
白宴归淡淡道。
白眠雪拿着东西,看着殷红的香膏,隐约只觉得白宴归好似没有出全部作用。
若单单只有宁神的功效,何必用如此极为贵重的玉盒装着呢。
只是见白宴归已经转过头,并没有要再些什么的意思,白眠雪只得将盒子放好,暗自疑心是自己想多了。
他这个三皇兄,本来最是偏好奢侈华靡之物,若随便捡个东西来装,倒就不像他了。
直到白宴归出门告辞时,殿下还有点神思恍惚,下一刻脑袋上冷不丁挨了人轻轻一扇子。
“不乖的东西,今夜怎么老是走神?”
他懵懵地擡眼,却见白宴归狭长眼尾里盛着几分慵懒笑意。
待人走了,绮袖等方才敢上来禀报,“有一份无名贺礼,奴婢等不敢擅专。”
白眠雪一边看绮袖呈给他的清单,一边瞧了眼这东西。
一只巧玲珑的乌漆箱子。
四角包铜,隽刻着兽纹,显得有些古朴庄重。
但放在所有礼物里也并无十分特别。
唯独特殊的是并没有像别的礼物一样写明是某某所贺。
白眠雪草草看了遍清单,交还给绮袖,“且收好,待闲暇时一一还礼。”
又瞥一眼这箱子,“看着普通,估计也是元宝馃子之类贺仪。只怕是一时忘了写上姓名,里面的东西不要打开,不要擅动,暂且收进府库。等日后弄清楚了送礼之人再记上册子。”
绮袖和星罗自然应是。
想起明日是谢枕溪早已安排好,去慎刑司见贺兰敏栎的日子,白眠雪便叫人点香,早早要睡。
绮袖等连忙应是,去净了,要点宫内上制的百合香,谁知下一瞬,忽然被白眠雪唤住。
只见殿下只穿着一件荼白色燕居服,愈发衬得肤色明净可爱,只见他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玉盒,里面是殷红香膏,
“唔,今夜不要别的,只把这个用一些。”
他倒是很好奇,这东西到底有没有别的功效,还是只是他的好皇兄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