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吸收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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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可知?”



    他轻抚灵猫背脊,猫毛下赫然露出被剥皮的伤口,新生皮肉上刻着与婚书相同的符文,“您饮下的圣泉,本相也喝了整整十年。”



    李逸彬抚摸着灵猫伤口,剥去皮毛的嫩肉上符文突然蠕动。



    琉璃镜中的赵瑾身影模糊了一瞬,竟分化出两道重影:一道是现在的太子,另一道却是二十年前先帝献祭幼子的画面。



    “很疼吧?”他对着猫话,眼睛却看向胡寻雅,“但比起楚家女用陨星铜簪扎进我女儿心口”



    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猫爪突然拍碎血池倒影,未尽之言化作一声叹息。



    胡寻雅突然剧烈挣扎,铁链哗啦作响:“你把自己也炼成了容器?!”



    李逸彬低笑,拂尘银丝突然暴长,刺入自己心口抽出半缕黑雾:“大戎国师能给我续命。”



    只要有命在,他女儿的仇,他想要的权。



    都能得到!



    琉璃镜映出他瞬间年轻十岁的面容,但右眼已变成与灵猫相同的竖瞳。



    李逸彬把玩着染血的婚书残页:“娘娘可知您每次代太子饮下的‘圣泉’,实则是大戎巫祝的洗魂水。”



    胡寻雅猛然抬头,瞳孔倒映出地牢顶部的琉璃镜。



    镜中赵瑾的身影正被一缕缕抽离,注入祭坛黑袍人体内!



    她哑声低笑:“你们要的不是情报,是想让太子成为第二个傀儡皇帝!”



    李逸彬笑声嚣张又激动地在地宫回荡:“知道又如何,你出不去的。过不了几天,这座金陵城就会沦陷,太子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



    胡寻雅动了动臂,腕的伤又深几分。



    不过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脸上表情未变:“就算出不去,我也诅咒你的谋划终将失败。”



    “真以为太子对你情深义重?”左相笑意逐渐收敛,“你被换这么久,他也没发现,救命之恩对他来值几个钱?”



    地宫情况,他们并不知道。



    此时的祭天台上,楚昭朝与秦彻背抵而立。



    “巽位三步!”



    秦彻剑锋划过冰弧,玄冥寒气顺着地缝窜出,将三名傀儡宫婢冻成晶莹冰雕。



    楚昭朝趁甩鞭,却见鞭梢火焰诡异地反向缠绕自己腕,这些傀儡竟在吸收凤凰真火!



    蛊虫爆裂的体液在空中凝成“李”字,每个笔画都由细的骷髅头组成。



    楚昭朝借着爆裂声掩护,弹出一缕凤凰真火试探。



    火光掠过黑袍人衣摆时,他腰间青铜铃微不可察地偏了三分,这绝非傀儡该有的反应。



    铜镜碎片嵌入血线的刹那,整座祭天台的地面突然浮现出蛛般的金纹。



    楚昭朝并指划过空中,灵气自动凝结成金色符文。



    她指尖的镇邪符刚成型就泛起危险的金红色,这是灵力过载的征兆。



    楚昭朝果断咬破舌尖,用精血强行压制符咒威力,三道失控的符纹仍将殿柱灼出焦痕。



    其中一道金芒突然被黑袍人袖中飞出的青铜钉吸收。



    楚昭朝看见,那钉身饕餮纹的瞳孔处,分明嵌着半截与青铜铃舌相同的骨片!



    “他把自己命门藏在暗器里!”



    她闪电般扯住秦彻的剑穗急退,同时虚空划出三道爆破符:“去!”



    



    符箓在青铜钉轨迹上炸开,暴露出钉尾缠绕的发丝正在燃烧。



    “是‘引魂香’!”



    焦臭味窜入鼻腔的瞬间,楚昭朝神色一厉。



    这是楚家祠堂年祭时焚烧陨星铜的气味!



    “叮!”



    玄冥剑迸裂的碎片划过她指尖,血珠溅在剑穗铜镜上。



    镜面顿时映出祠堂最深处的景象:那些泛着青铜冷光的牌位正与她的玉镯共振,最边上新添置的“昭然之位”的裂痕里渗出黑血。



    秦彻挥剑格挡的突然僵住。



    剑身“铮”地断成两截,断口处竟浮现出与寒玉同源的冰裂纹。



    “陨星铜”



    她踉跄着退后半步,恰好撞上秦彻横挡过来的臂。



    冰冷的腕甲隔着衣料传来刺痛,她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站稳。”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臂却纹丝不动地保持着防御姿态。



    然此刻,楚昭朝腕的玉镯在剧烈震颤,她的注意力都在腕间,并未察觉秦彻这细微动作。



    楚父的警告声突然在耳边炸响,“祖训有言,凤凰血脉触之必伤!”



    当时原身尚且只有七岁,哪里听得懂。



    只懵懵懂懂点头。



    现在回想,这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



    一个无法修炼的三流世家公子,到底藏有多少秘密?



    亦或者楚家,这个看着无不起眼,在如此危急时刻还需通过联姻保全族人的家族,却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玉镯安静下来的刹那,祭天台突然剧烈震颤。



    楚昭朝看着赵瑾带着赤羽林冲向宣武门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镯身上新出现的裂纹,那是一道与秦彻剑穗铜镜裂痕一模一样的纹路。



    “我们去吗?”



    她转头时,发现秦彻的目光正落在她抚摸玉镯的指上。



    晨光中王氏为她整理衣领的画面突然浮现,那染着豆蔻的指尖曾状若无意的划过她腕。



    现在想来,分明是在检查她佩戴的玉镯。



    楚昭朝盯着玉镯纹路,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突然涌现,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那些陌生的祠堂画面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就像在看别人的记忆胶片。



    “怕了?”



    秦彻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剑鞘抵住她肩膀,将两人距离控制在三尺之外。



    他的剑穗突然绷直,九根寒蚕丝精准缠住她腕要穴,形成灵力屏障。



    “裂纹在吸收怨气。”他声音发紧,目光扫过地面龟裂的金纹,裂纹突然如活物般收缩,将地面金纹中流淌的怨力疯狂卷入。



    那些纯净的金色光流在接触镯身的刹那,竟被扭曲成黑红色的秽气,顺着裂纹钻入时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响。



    秦彻剑穗上的寒玉突然爆出冰晶,他猛地按住楚昭朝腕:“王氏在给你的镯子上动了脚。”



    只见那些被吞噬的怨力正在裂纹边缘凝结,形成与祭天台青砖相同的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