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婚内就想改嫁,还想嫁丈夫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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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人劲儿就是大,轻轻一捏,就让纪晏书痛苦难当。



    她故作镇定道:“棠溪郎君,兄弟妻不可欺,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棠溪昭一瞧,果然是不太妥当,走将捏掐肩头的挪出一些,却加重力道。



    她眉头一皱,忍着痛,嫣然笑着,翘起细腻光滑的指欲勾棠溪昭的下巴。



    “怪道俊俏行中皆是风流人物,奴家这般妆眉淡扫,倒是奴家怠慢棠溪郎君了。”



    棠溪昭将头别开。



    杀人的刽子、拐子头居然还有些礼义廉耻!



    纪晏书不觉一笑,“奴家没脸没皮,最爱慕的便是郎君这等人物了,郎君若愿意,奴家倒是可以改适。”



    棠溪昭松开,撤出一步,恼羞成怒喝道:“无耻之尤!”



    退货,必须退货,这货色配不上光风霁月的李持安!



    痛感让纪晏书不觉龇了一声,还好棠溪昭松,不然更难堪入耳的话她都得出来。



    棠溪昭气哼一声,转身拂袖离开观戏的阁间。



    棠溪昭离去片刻,一个茶色圆领袍的男子搴帘而入,年有五十余。



    纪晏书施叉礼,面色恭敬,“晏书见过夏司使。”



    夏司使背直若竹,一丝不苟的面容让人汗毛倒竖。



    “饵已下,他会上钩?”



    纪晏书禀道:“三钩三饵,他必咬钩。”



    “这么有把握?”



    纪晏书眉宇平舒,“便是他知道有人给他下饵设罗,也有人逼着他自投罗。”



    夏司使惊疑:“哦?”



    “一无所有的人,最重视的也是情。”



    



    纪晏书提着百褶裙款步跨出桑家瓦子的大门,裙摆擦过,带上门槛的尘土。



    她跨过门停下,伸理了理垂在腰间的豆绿宫绦福寿双全佩,顺了顺凌乱的宫绦穗子,才抬步下石阶往前走。



    后在门外的两个厮和侍女阿莲跟上,里抱着些采买的脂粉和糕点。



    “纪晏书。”



    纪晏书无语地转身,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果然是李持安这厮!



    扁青色的交领罗衫套在他身上,当真是与众不同,显得他神采奕奕,那身材比佼人馆的男伶要好成千上万倍,是好身材中的标杆。



    孽缘还真是娃娃看戏法,莫名其妙,谢谢您嘞!



    毕竟出门在外看家门脸面,她收起不满的脸色,“李主司有何贵干?”



    李持安温言相问:“你怎么会去望湖楼?你去望湖楼做什么?”



    纪晏书如实:“望湖楼是酒肆,我有一批真珠泉酒,其他酒肆瞧我是女子,压价才肯购买,棠溪郎君却肯购买,让我不至于折本。”



    “真的?”李持安脸色不信。



    “假的。”纪晏书没好气地恼李持安一眼。



    他的话是垃圾堆里的仕女图——废话!



    李持安走上来,拦在纪晏书的眼前。



    “那你约见棠溪昭作甚?”



    李持安牛高马大的,又会武功,拦在她面前,她根本避不开。



    李持安是没事找事,闲得慌吗?



    “我邀他看戏。”



    她的真的不能再真。



    “当真?”



    她是老虎让驴踢一脚了,憋气窝火得很。



    “棠溪郎君风采出众,我千万个乐意与他观瞻戏中人生,顺便”



    下饵钓鱼。



    



    “顺便“



    李持安到嘴边的“谈情爱”四个吞了回去,想改“谈天地”四个字,但又觉得不妥。



    “纪晏书,你是女子,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纪晏书不惯他:“影响?你身为丈夫,你咋不注意影响,新婚夜就撇下新娘到外面潇洒,引一堆蜂蝶燕莺,你好气派!”



    “你可想过归家的我是如何的?心中万般幽怨,盈盈泪眼不止,一尊金罍春酲到明朝。”



    李持安不由得嗤笑,这人还真是谎话张口就来。



    他笑容消失,沉声道:“可你不该去招惹棠溪昭。”



    “我不招他,招你吗?”



    “别忘了咱俩还没和离呢。”



    到和离两个字,纪晏书伸要掏腰间的囊袋,才发现写好的和离书没带。



    老虎披羊皮,装样气人她最擅长了。



    只见她张口道来:“东风日暮无聊赖,吹得红胭脂成粉。寂寂落花伤暮景,萋萋芳草怕黄昏。”



    李持安心想,这是要找下一家了?



    “李主司不做惜花人,自然有的是惜花人。女子光阴宝贵,青春也就那么几年,一旦年光去迅,绿叶成荫、青苔满地之时,我改嫁就来不及了。”



    李持安心里生起一团火,莫名觉得头顶有绿叶作官帽,青草作发带,哪都是绿油油的。



    “婚内就想改嫁,还找”他隐下心里的火,嘲讽道,“你要点脸没?夫之朋友不可扶,夫之兄弟不可欺,你不明白吗?”



    西北风刮蒺藜——连讽带刺。



    李持安真是好嘴皮,贯是能会道的,既讽刺了她,又将她噎住。



    从李持安的方面来,她确实给他整了一顶绿油油不掉色的官帽。



    纪晏书闷哼一声,转身回头就走。



    遇到李持安,她真是



    “嘭!”



    五体投地,阵阵剧痛。



    真是一头栽到炭堆里,倒霉到顶!



    “阿莲”



    阿莲一惊,回过神来忙近前,“二娘子”



    李持安忙上前蹲下,伸扶摔趴在地上的纪晏书。



    “你还好吗?”



    “你摔个试试。”



    纪晏书脸上沾了泥土,像只白色的泥猫。



    李持安笑了笑,伸出指想要弄掉她脸上的尘土。



    纪晏书厌弃地甩开李持安的,“登徒子。”



    胸膛发痛,难受的很。



    这是谁铺的砖,也不知道铺平整点。



    恼得抬脚就踢,鞋尖刚到翘起的砖石,忙又回来,她可不能自讨苦吃。



    李持安不觉慢转眼眸偷觑。



    纪晏书扁着丹唇,眸子盈盈若层波潋滟。



    本就生的淑貌耀皎日,欲哭非哭的样子,竟然多了几分可怜可爱。



    奇思怪想涌入脑海,李持安如避瘟疫似的远了两步。



    他已赔礼道歉,她竟然编排他,还让瓦子的伶人大唱特唱,诟谇谣诼,可谓难听之及。



    但听着她抽泣,见她眉黛双颦,心又不忍,脚步挪近,将帕子递给她。



    纪晏书抬眼瞪他,避身躲远。



    李持安有些尴尬地收回帕子,她是嫌弃他?



    李持安就是煤炭,越触越倒霉,越碰越黑!



    “扫把星,丧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