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逃不了挨巴掌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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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星羡见到楼父时,怕得战战兢兢,躲在几人的身后,半晌不敢动。



    楼父见状,也不敢走贸然近前去。



    他怕吓到她女儿。



    他的女儿本是明媚如朝阳的,如今却



    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泫然欲泣。



    楼母那一双昏花眼望见女儿,脚步颤微微地走过去。



    “羡儿,羡儿,我是阿娘”



    楼星羡听到熟悉的声音,慢慢站直,探个脑袋,抬眸看向眼前的老妇人,不觉眉头微皱,眼底闪着光。



    她从冼娘子的身后走出来,她虽然记不住阿娘的样子,但她知道,这个就是她的阿娘。



    “羡儿”



    楼母一把将楼星羡搂在怀里,扑簌簌掉下泪来。



    十年了,为了找女儿,早就心力耗废。



    楼父上前想抱一抱他可怜的女儿,女儿却畏他如虎,一把将他推开。



    心似崩裂,几欲跌倒,韩晚浓用搀扶住楼星羡



    楼父想到女儿,双捶胸,恸哭不已。



    纪晏书拭泪相劝:“哭无济于事,老丈更该为羡儿姐姐讨要个公道。”



    歇息一昼夜后,楼父楼母敲响梵拟县衙门的大门,状告葛青山强夺人为妇,幽禁其女,引得不少百姓驻足观看。



    胡玄之传来葛青山兄妹,与楼氏父母对簿公堂,堂上的葛家兄妹颠倒黑白,指责楼氏父母将女儿弃如敝履,十年来不闻不问。



    讼师如实陈述葛家人的罪状,帮着楼家申冤,见得葛家人的丑恶嘴脸,心里愤然,放下他的笔杆,放下坚守的讼师道德,朝葛家啐了一口。



    楼母一想到自己珍珠宝贝似的女儿竟然被这样的人凌辱虐待,气涌上心头,怒然一喝:“你当我不知吗?你们这些豺狼虎豹安的什么心。”



    “一见到年轻女子,便待偷鸡吊狗,千百方法将她们弄来,见没有官府明书买卖不出去了,就留她们与人强做夫妻。”



    “你们无耻、恶心、下流!”



    葛青水见人将她哥骂如此难听,当即口吐芬芳还回去,一时间,公堂喧闹如擂鼓。



    胡县令只得一声令下退堂,改日再议。



    葛青水出了衙门,见到人群中将楼星羡那个贱人带走的纪晏书,横眉怒目,一上去就指着纪晏书开骂。



    “你个贱人,唆人夫妻不睦,闹上公堂,你会有报应的!”



    “啪!”



    楼父一个漏风巴掌扇下去,往葛青水脸上啐了一大口水。



    “呸,老夫自问是斯文人,竟没见过你这等人,老夫今日违了良心,也咒你女儿被人掳走,强淫为妻,卖入青楼,千人尝,万人睡。”



    韩晚浓强忍着,垂眼看了看蠢蠢欲动的脚,最终还是按捺不住,抬起长袍下的脚踢出去。



    葛青水中招,飞出半丈远,倒地哎哟不已。



    纪晏书掏出个银锭,正想丢过去,却被檀师傅劫过,檀师傅将里的石头丢到葛青水面前。



    纪晏书昂然笑道:“赏你的,前面就是赵大夫的医馆,让赵大夫给看看病。”



    韩晚浓笑着接话:“人家赵大夫可不兴给畜生看病。”



    胡县令又审问一回案子后,这个案子着实让他头疼。



    



    楼氏女未嫁葛青山时原是有未婚夫的,应算作是有夫妇人。



    刑统律杂律上言,有夫妇人被强奸者,男子决杀,而女人不坐罪。



    葛青山对这个罪名拒绝不认,强调楼氏是自愿嫁给他的。



    最难的是,当事人楼氏疯癫,她的话不能作为证据给葛青山定罪。



    楼家这边二老,态度强硬,根本不可能和葛家人坐下和谈。



    武珐见县令愁眉苦脸,便上前低声劝道:“葛楼两家形如水火,大人不如葛楼之子去劝一劝,兴许二老见到外孙,心一软,就愿意坐下和谈了。”



    “你是葛青山的儿子葛根?”



    “是啊!”



    胡玄之如梦初醒般嘻嘻笑道:“对哦,不看僧面看佛面,楼家老两口不喜欢女婿,总得喜欢他们的外孙吧。”



    冼娘子家。



    楼父楼母正陪着女儿用饭,听到敲门声,楼父走出来,见冼娘子领个了胖乎乎的男孩儿站着。



    楼父正要开口问,葛根笑着喊声:“外祖父好,我是根哥儿,娘亲的儿子。”



    楼父疑惑看着冼娘子,冼娘子点头道:“他爹葛青山送来的,是他与羡儿的孩子。”



    “他丢下就走了,这孩子叫着要娘亲,我只能让他进来了。”



    葛根道:“外祖父,外祖父,我娘亲呢,你们想她,我也想她了。”



    葛根垂下眼帘,带着几分哭腔道,“我好久没见到娘亲了,我好想她呀,求您让我见见娘亲好不好?”



    看见肉嘟嘟的脸,楼父想到时候的女儿,那时的女儿也是肉嘟嘟的,十分的可爱漂亮。



    这外孙被葛家养得胖乎乎的,自己的女儿却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他心里的火窜了上来,他不想认这个外孙,尤其还是葛青山的孩子。



    这个外孙,脏了他女儿的血脉,是扎在女儿心上的一把刀,他怎么看,怎么讨厌。



    葛根拉着楼父的衣袖,撒娇道:“好祖父,根儿想娘亲了,你让根儿见见娘亲好不好?”



    着,就红了眼,眼泪滴滴掉下来。



    楼父看着,有些于心不忍,拉起了葛根的,出口的话似警告:“老夫知道你那个爹教你好些问题来盘诘我们,进去后你最好不要出来。”



    “你要是敢,老夫有的方法恐愒你和惩治你那个爹。”



    葛根被外祖父冰冷的样子吓得一颤,父亲交代的话,此时一句也想不起来。



    檀师傅看见楼父带那个胖子进来,不由得吐槽道:“葛青山真恶心,竟然利用孩子来打亲情牌。”



    纪晏书惊地凝视他:“檀师傅,你真是语出惊人!”



    楼父将妻子叫出来,让她见一见外孙子。



    或许因他是女儿的孩子,楼母爱屋及乌,对外孙子倒是很热情。



    葛根想亲近母亲,楼父却只让他在门上看着。



    楼父指着屋内正在看书的女儿,同葛根道:“瞧见了吗?老夫的女儿,你的母亲,她才二十七岁,就因为你爹那个乔才,她成这副模样,老夫就是万刀剐了他也不为过。”



    葛根看母亲安静地看着书,与平时疯疯癫癫的样子迥然不同。



    平时上学堂,同学们总笑话他有个疯子奶奶当母亲,他心里也不由得怨恨母亲,恨母亲为什么要跟别人跑,恨母亲宁愿当疯子,不愿照顾他。



    楼母不免有些不满:“看在女儿的面上,别跟孩子计较,到底是血脉相连的骨肉。”



    楼父气愤道:“谁跟他是血脉相连的骨肉,我与他家是剜肉割肤,不可和,不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