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用葛家人杀了葛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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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被人掳走,到头来被人逼着认葛家当女婿,天理何在啊。”



    楼母的哭声其声甚惨:“我女儿是多好的人啊,爹娘病了,就朝夕在前奉侍汤药。好心人帮她回家,竟然被那些黑心肝的成勾汉子,活生生将她逼疯了。”



    鸣冤鼓声如雷,吸引一帮百姓围过来。



    楼父痛心地拊胸:“我女儿在家身强体壮,精神健旺,被葛家收留,瘦如干柴,白发满头,羸弱多病!”



    “我楼某为人谨厚志诚,周贫恤寡,做了诸多好事,却叫人如此欺负,天理何在?公道何在?王法何在?”



    楼父的声音如掷金,声声入耳。



    檀师傅扬起拳头,厉声道:“依王法,还公道!依王法,还公道!”



    在场的百姓愤愤扬呼吁。



    “依王法,还公道!”



    “依王法,还公道!”



    



    韩晚浓匆匆赶来,看衙门前义愤填膺的百姓,知道她们已经开始占据舆论,可这还远远不够。



    纪晏书将韩晚浓拉到旁边,“不远一些,可就被堵在人群里出不来了。”



    韩晚浓闻声而望,冼娘子的两个孩子带着一大帮人往衙门这边赶。



    韩晚浓不觉笑道:“纪姐姐,行动够快的!”



    纪晏书指着人群中那富贵盈润的妇人:“你娘,庆寿郡主更快。”



    韩晚浓抬起眼睫看去,果然见带月带着乌泱泱的一群人往衙门奔来。



    她母亲,堂堂崇王府的庆寿郡主,竟然穿了身粗布麻衣,梳着包头髻,扮作寻常妇人混在人群中,分外显眼。



    韩晚浓当即上去,将母亲庆寿郡主从人群中拉出来。



    带着‘你别捣乱’的口吻:“阿娘,您凑什么热闹,这热闹是您该凑的吗?”



    庆寿郡主甩开女儿的,义正辞严:“我是为了帮女状元,百年来就这一个女状元,可不能让人白白欺负了。”



    韩晚浓明显着急:“您赶紧回去,后面的事我回去给您讲。”



    庆寿郡主耍起脾气:“许你当好人,你就拦着你娘做好事啊,你让我回去,我偏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纪晏书朝庆寿郡主道了万福:“晏书见过郡主,郡主万福。”



    庆寿郡主将女儿拉开,挤到中间来,跟纪晏书埋怨:“你我这女儿是不是好不懂道理,当娘的做好事给她们几个兄妹积福报,她居然拦着。”



    纪晏书温声劝道:“郡主宅心仁厚,纪晏书敬佩,但这儿乌泱泱的,实在与您雍容华贵的气质不相合,您该在家坐镇全局,指挥调度,守好主阵地。”



    这话给庆寿郡主乐得一笑:“嘴儿真甜,真讨人喜欢,那我就回去守好阵地,不过守哪儿啊?”



    纪晏书语调平和:“羡君归的主角当然是咱们的女状元,有您镇守,谅那些牛鬼蛇神、魑魅魍魉不敢来犯。”



    韩晚浓嘴角弯出一抹浅笑,给纪晏书默默竖大拇指。



    娘亲总喜欢跟她唱反调,她又拉不下脸来给娘亲漂亮话哄她。



    阿谀奉承之语适时而用,这是个好计谋,记住这个方法,下次总能用到。



    庆寿郡主应下,“听你们的,我回去指点江山。”



    荷锄过来,朝自家娘子和纪娘子行了礼数,扶着庆寿郡主转身回去。



    



    衙门外人声沸腾,胡县令从门缝看出去,怕在心里。



    看向武珐的眼神变得幽怨,“尽出馊主意,这事能事吗?”



    胡县令又从门缝觑看,门外泱泱的全是人,他当了这么多年县令,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多人围在衙门外。



    楼父的声音愤慨悲昂:“里头的人听着,这案子要是审得不公平,老夫绝不停阁了词状。”



    “县令判不公,老夫就诉状到开封府,开封府不理,老夫就敲等登闻鼓,丢了这身体面,这条性命,老夫也告到底。”



    衙门久久不开,韩晚浓有点急色:“糊涂虫,玄之鬼,怎么还不开门受理。”



    纪晏书已经想到胡玄之被唬得胆战心惊的样子,“估计是在门后被吓到了。”



    “他会开门受理吗?”



    “百姓击鼓鸣冤,主司不受者,加罪一等,胡玄之可舍不得丢了官袍让自己馁死。”



    “晚浓,”纪晏书丹唇边噙着薄薄的笑,“我想看看毁了别人一辈子会判什么罪。”



    “姐姐是”韩晚浓能猜到纪晏书此时在想什么,“姐姐是想用葛家人这杆枪杀向葛家人。”



    造成楼星羡悲惨人生的是葛家人,更该让他们尝尝痛苦的滋味。



    梵拟县,地牢。



    把银钱给了牢头,进入地牢就容易得多了。



    牢头打开大门,提醒纪晏书二人道:“冼氏在右边第二间,送了东西,聊几句就马上出来,别耽误太久。”



    “是,多谢官爷!”



    进到牢里,二人兵分两路,韩晚浓寻冼娘子,让冼娘子不必忧心,纪晏书则找葛大娘父母。



    葛大娘两个老人家进了地牢后,除了精神有些萎靡,其他看起来并没有大碍,看来在牢里过得还不错。



    看见走近的绣花鞋,牢内的葛大娘抬头,看清来人的模样,猛地睁大眼睛。



    葛大娘豁然起来,走过来对着纪晏书张牙舞爪,破口大骂。



    “该死的畜生,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葛大娘的大喝,纪晏书倒是平静如水,“畜生讨死吃,只管吠,还能做什么。”



    葛大娘闻声不敢再分辨。



    那畜生是官眷,丈夫又是官家的狗腿子,把她得罪狠了,背地耍计谋,让县令判她斩首,侄子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她。



    纪晏书看向葛大娘的目光平静无波,“葛大娘,咱们做个交易吧,这个交易我保你二人完好无损的出了这地牢。”



    葛大爷从这话中听到活命的会,过来忙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纪晏书转头看向葛大爷:“能完好无缺地出了地牢,葛大爷您觉得是什么意思?”



    葛大娘不动声色打量纪晏书,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葛大爷不信:“你能保我们出去,真是好笑,当初可是你送我们进来的。”



    纪晏书反唇相讥:“您二老迷晕我丈夫,又往我粥里下迷药,不就是想弄晕了我,而后把我卖给富商大贾赚钱,葛大爷,卖家您瞧了哪家,卖价几何。”



    葛大爷沉吟不语。



    这是事实,纪氏生得不俗,桂员外开价一万贯。



    葛家人最会颠倒黑白,纪晏书也将这功夫学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