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绝对不是色心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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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父亲纪知远的话,只有重于泰山,才能压顶。



    “我家的护院,是按照皇城司仪仗队挑选的,各个身高八尺,身强体健,身不凡。”



    一听到传出的皇城司仪仗队,纪晏书好奇的瘾上来了,驱着马前进,与韩晚浓齐平。



    “那韩妹妹见过皇城司的仪仗队吗?”



    “见过呀。”韩晚浓转眼看向纪晏书,见一脸期待她讲下去的样子,就知道纪晏书不是传统的大家闺秀。



    纪晏书都敢瞒着李二哥,联合夏司使算计棠溪昭,这么有胆魄的人,会是个规矩的闺秀才怪呢。



    “他们是怎么样的呀?”



    韩晚浓道:“他们呀,身穿银光战甲,脚蹬青云靴,头戴红缨头盔,持方天画戟,就是站在那儿,你也能感受到他们雄赳赳、气昂昂的英雄气概。”



    听韩晚浓描述,纪晏书脑海中似乎浮现一个个威武的大将军。



    就像她屋里收藏的那幅画报,那是渠梁唱长枪破关山的样子,且还有渠梁的亲笔签名,她求了好久才得到的。



    纪晏书脱口就问:“他们是不是宽肩窄腰大长腿?”



    纪晏书犯花痴的样子,让韩晚浓觉得好笑。



    纪晏书这等千娇百媚的姑娘应该喜欢李大哥那种温润如玉的书生才对,不想竟然会喜欢仪仗队那种膀大腰圆的糙汉子。



    这眼神能不能好点了?喜欢那种糙汉子,还不如喜欢李二哥。



    李二哥会文能武,又俊朗帅气,拉到大街上问问那些有女婿的丈母,这样的女婿她们找得到没。



    李二哥也有缺点,有点墨水,但不多,平时拽两句装有文化,还是可以的。



    韩晚浓想到纪晏书用花椒味的瓜子来作弄她,顿时起了玩弄之心。



    纪晏书捉弄她,她也应该礼尚往来,投桃报李。



    “纪姐姐,他们是不是宽肩窄腰我不知道,但我李二哥是啊,你跟他一同漂到葛家村,还同吃同住,我不信你没看。”



    被韩晚浓中,纪晏书有点囧然,两颊染上绯红。



    她看了,真真实实地看了。



    宽肩窄腰书生脸,套上大将军的铠甲,绝对是威风凛凛的儒将。



    瞧见纪晏书的窘态,韩晚浓心里很得意,谁让纪晏书拿花椒味瓜子捉弄她。



    韩晚浓侧身过来,在纪晏书耳边低声咕哝了一句。



    纪晏书恼羞成怒,一把推开韩晚浓,调转马头往后走。



    纪晏书一推,韩晚浓身子向外倾去,拽紧马绳才稳住。



    韩晚浓笑问:“纪姐姐,怎么了吗?怎么又不骑马了。”



    纪晏书勒马停下,冷声:“檀师傅,骑马去,咱俩换换。”



    檀师傅勒马挺停住马车,无奈地:“东家,我也不会。”



    坐在车头的高个子护院跳下来,绕个圈过来,拿过纪晏书上的马绳,一扶,一翻,一跨,就稳稳当当上了马背,拨转马头走到后头去。



    上了马车,纪晏书也只坐在车头。



    车外面这么宽敞,她的脸都烧得慌,进到的车厢,她不得烧得外酥里嫩呀。



    韩晚浓,这个恬不知耻的玩意儿,问都是啥狂荡的问题。



    她没



    好像有?



    她是仁者善心,给当时昏迷的李持安更换衣服,顺检查李持安有没有受伤,不心碰到的!



    



    她绝对不是色心作祟!



    好看的花,人们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她多瞅李持安几眼,这很正常的好吧。



    檀师傅瞥见东家红润的两颊,不由地寻思。



    这日头也不辣,怎么晒成这样!



    “东家,日后多出门晒晒,晒晒气色好。”



    眼看日色将晡,前途旷野,还没到下一处客舍,韩晚浓捻指吹哨,忙招呼骑马的护院。



    喝声后,韩晚浓把马腹一夹,座下的马腾腾便跑,后头的护院紧紧相随。



    暮色降下,一行人来到城中的某处,名曰长柳客舍。



    长柳客舍门口植有两棵柳树,嫩绿柳枝在风细细中摇曳。



    韩晚浓让人牵马系在客舍后,请母亲进了客舍坐下。



    “阿娘,这里简陋,您将就一晚吧。”



    庆寿郡主扫了眼店内,打扫倒是干净整洁,比幼时随父到岭南居住的地方要好上许多。



    “无妨,到哪儿都是住。”



    汝儿看着店内黑黢黢的墙壁,扁着嘴似不满道:“阿娘,真的不能换一家白墙客舍吗?”



    不太亮堂的灯光照着黑逡逡的墙壁,总感觉是住进山洞里。



    哥哥姐姐都,山洞里有吃孩儿的妖怪。



    庆寿郡主懒得搭理女儿,一路上聒噪得很,没半天安静的,今晚就打发她去跟她姐睡。



    不多时,客舍的伙计便摆上他们点的饭菜。



    连同几个护院,共开了三桌。



    庆寿郡主母女三人连同纪晏书坐一桌,带月荷锄、檀师傅并几个护院坐了两桌。



    韩晚浓见桌上多了一道,便同店伙计:“二,我们没点这菜。”



    伙计热心回答:“客官,这是送您的荠菜煮鸡蛋,不收钱。”



    韩晚浓看着大碗内绿得发黑的野菜和鸡蛋,想吃它的欲望一点都没有。



    纪晏书接话:“入三月,荠菜煮鸡蛋,有驱邪避疫、健康吉祥之意。”



    韩晚浓落座,“倒是第一次听。”



    庆寿郡主夹了块焦蒸饼给韩晚浓,“三月吃荠菜是南方的习俗,北方不多见,估计你爹也没吃过。”



    韩晚浓问:“阿娘吃过吗?”



    庆寿郡主神色有些黯淡,“荠菜挑供饼,槐芽采作葅,是南方的时节常菜,阿娘年轻的时候啊天天吃,都吃腻了。”



    纪晏书注意到庆寿郡主黯淡的眸色,应是想到岭南的那段日子。



    庆寿郡主并不是在京中娇养长大的宗室女,崇王府当年参与先帝和恒王夺嫡之争,因站队恒王,先帝成为太子后,将崇王府一干人流放到岭南。



    先帝登基后,大赦天下,崇王府获得恩赦,才得搬回汴京,只是往日荣光不在。



    在宫中时,姑母给她讲与先帝的往事时,顺嘴多了些崇王府的事。



    才吃不久,伙计吵嚷声吸引他们的注意。



    喝着汤、夹着菜、咬着饼的他们循着声音望去看热闹。



    汝儿个头,特地放下上的鸡腿,爬上凳子,抻着身体,仰起脑袋,也要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