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谢晋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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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他倒不是硬吹。



    有谢晋这一个孩子,已经胜过外面无数了。



    他相信,只要有谢晋在,定能让谢府更上一层楼。



    “你母亲也知错了,还是让她出来吧,何况,侯府不能一日无主母。”



    书房之中光线很好,然而,谢晋站在阴影处,一声不吭的,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能见他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姜鸢站在他身侧,也垂着眼,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彼此三人之间,空气好像都凝固住了一般。



    见状,谢筠有些尴尬,他清了清桑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侧目看见谢晋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愤怒。



    但一想到后面还需要他帮忙,赶紧压抑住了自己的怒火。



    他偷偷瞥了眼旁边的姜鸢,下巴朝谢晋的方向努了努,那眼神催促地明显:快,帮忙话!



    姜鸢诧异极了,莫不是有鬼在谢筠身上了?



    他怎么会做这番动作。



    她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咯噔一下。



    李氏要是回来了,她这寄人篱下的日子更难熬,天天晨昏定省,规矩多得要死。



    难得享受了几天清闲的日子。



    可谢筠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刮过来,她哪敢不听话?



    一个侯爷要悄无声息地对付一个孤女,那岂不是很简单。



    即使她有谢晋护着又有什么用?



    思及此,心内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表哥,侯爷得对,谢府不能一日无主母。”



    闻言,谢晋猛的抬眼,那目光直直射向姜鸢。



    像冰锥子,又冷又硬。



    姜鸢心头直打鼓,看她作甚?



    谢晋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姜鸢心里发毛,忍不住想往后缩。



    他眼底的情绪翻滚,快得让人抓不住,最后只剩下冷漠。



    “这侯府,向来是父亲做主。儿子的意见,不重要。”



    声音平平的,听不出喜怒。



    谢筠松了口气,明白这是谢晋给的梯子,立马接话:“好。”



    他端起书桌上的茶杯,慢慢地押了一口,“你马上要去南边赈灾了,太子那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



    闻言,谢晋嘴角扯出一个嘲弄的弧度,“父亲,我跟您了,您难道不会转头就告诉宸王殿下吗?”



    姜鸢猛的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谢晋脸上的嘲讽。



    这话简直是把遮羞布都扯下来了。



    她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疑惑,谢晋一直在帮太子做事,而无论是谢筠和李氏,都想让谢晋娶乐安。



    乐安公主可是宸王的亲妹妹。



    虽皇家无亲情,然而,这血缘关系依旧还是在的。



    没想到,谢筠竟然在帮宸王做事。



    谢筠身子猛地一僵,瞪大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儿子一样,脱口而出:“你你怎么会知道?”



    谢晋脸上的嘲讽更深了。



    他甚至懒得掩饰,下巴微微抬起,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我一直都知道。”



    “从你第一次入宸王府的大门之时,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



    语气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砸在谢筠心上。



    



    闻言,谢筠心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抹恐惧,自己好像看不透这个儿子一般。



    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特别精彩。



    突然,“啪”一声猛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混账东西!”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谢家!不管最后谁坐上那个位子,我们谢府都能稳如泰山,这有什么错?”



    “父亲真是老糊涂了。”



    谢晋冷冷打断他,“握京畿兵权,还敢玩这种左右逢源、一心二主的把戏?您是嫌命长,还是觉得谢家这棵大树太茂盛了,想自己砍两刀?”



    谢晋懒得再跟他废话。



    多无益。



    本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对于一些结党营私,他都是不屑的。



    无论底下有多少阴谋,都抵不过他中的黑甲卫。



    论阳谋,他就是无敌的。



    谢晋直接转过身,大步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了顿,头也没回,声音冷得像冰碴子:“父亲,背地里那些动作,收敛点吧。这次的事,只是太子给您的一个的教训。”



    谢筠先是愣住,随即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反应过来,指着谢晋的背影,指都在发抖:“原来原来我被革职是你们!是你们这两个兔崽子搞的鬼!”



    本来,他还想请谢晋让他官复原职,可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就是自己亲生的儿子!



    “父亲,要服老!”



    谢晋没理会身后的咆哮,径直跨出了书房的门槛。



    身后的谢筠重重地跌坐在凳子上,脸色更加苍白,好似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般。



    姜鸢吓得脸色发白,大气不敢出,赶紧低着头,步跟在他身后,也离开了这让人窒息的书房。



    脑海之中不停回忆着两人的对话。



    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夺嫡之争还真是血淋淋的。



    谢晋和姜鸢出了书房,一路沉默地往留玉轩走去。



    刚进了院子,姜鸢才觉得自己的情绪缓和过来了一些。



    谢晋拉起她的,慢慢朝着里面走去。



    姜鸢本能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挣扎了几次无果,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两人一起走到了屋子中。



    姜鸢找准了软榻,快步走过去半倚在软榻上,许是刚才在书房受了惊,脸色还有点白。



    谢晋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突然发现屋内没有熏香。



    “最近,怎么不见你制香?”



    闻言,姜鸢心头一跳,只淡淡道:“没银子,不想制。”



    有了孩子之后,她确实不爱用熏香一类的。



    她坐直了身子,反问道:“表哥,你你要去赈灾了?什么时候动身?”



    姜鸢心里嘀咕着,比起聊熏香,还是聊赈灾安全一点。



    其实,赈灾这事儿,她早有耳闻。



    从一开始的不闻不问,到如今京城百姓茶余饭后也会闲聊几句。



    尤其可见,灾情并未被有效控制,不知道前面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谢晋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在她身边坐下。



    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带着几分不舍。



    他伸,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鸢儿,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乖乖在府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