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治肺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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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退出来,胡掌柜又觑了眼屋里,好奇问道:“这可是肺痈啊,你真有把握能治好?”



    虽然有缝耳先例在前,但肺痈可是肺部生疮,内里肉败血腐之症,人只能随着比病情加重逐渐咳血而亡,可这肺痈与肺痨都是难治之绝症。



    胡掌柜又没见到姜映梨治病,难免就存了些疑虑。



    “能不能治好,五日后自见分晓。”



    姜映梨也不多言,只把配好的药用黄纸一一包好,让胡掌柜等会交给沈隽意。



    沈隽意提着药包匆匆回来时,诊治已然结束,胡掌柜按照吩咐把奇怪的药丸交给了沈隽意,如此嘱咐了一通后,这才拎着药箱要离去。



    沈隽意连忙道:“大夫,诊费?”



    胡掌柜这才想起这茬,他偷瞄了眼姜映梨,咳嗽了下,扯了扯唇角,试探着伸出了两根指。



    毕竟要是跑一趟不收钱,难免就惹人怀疑,做戏总得全套。



    可这人也不是他治的,这瞧着也是个家贫的,收多了钱,他也心亏,就只意思意思下。



    沈隽意:“二两银子?”



    虽然有些贵,但若能治好他娘,沈隽意都不在乎。



    他刚要回屋去取银子,胡掌柜忙道:“不、不是的”



    沈隽意一顿,他蹙眉,艰难开口:“难道您的是——二十两吗?”



    他家可没那么多现银



    胡掌柜见他越越离谱,急道:“不是。我的是二、二十文。对,你给我二十文钱就够了!”



    姜映梨:“”



    “二十文?”沈隽意惊讶。



    这是否太便宜了?



    一般大夫出诊少也要三十文,这神医竟如此亲民?



    胡掌柜完又觉得似乎不对,还没想好辞,姜映梨都开始替他尴尬。



    她开口解释道:“是这样,胡大夫每个月会义诊一次。这次他了解到咱娘病情严重,肺痈更是奇症,胡大夫最喜挑战这种具有高难度的病症,故而才主动减免费用。”



    着,她拿出二十文塞给胡掌柜,笑眯眯道:“多谢胡掌柜跑一趟了。”



    胡掌柜顺其自然地接戏:“对对对对。其实,我学医本就是为了悬壶济世,救死扶伤,这些都是我应做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记得好好照顾,明日我再来针灸。”



    完,他就心虚地拎着药箱匆匆离去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这都是一家人,姜映梨还非得遮掩着自己的医术,通过自己来给婆婆治病。



    可人家家事,他也不好多问。



    反正有了姜映梨这个医术高明的活招牌给自家医馆打开知名度,他也不亏。



    沈隽意倍感奇怪。



    “沈隽意,药给我,我去煎!”姜映梨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不用,我”



    姜映梨打断了他的话,又指了指他里的西药纸包,“你去看看你娘吧,她应该醒了。大夫不是了嘛,两个药要间隔半个时辰,你先把这个药给你娘吃了。中药我去煎好,你再来端。快去吧,别耽搁了!”



    罢,她接过他里的中药,往厨房而去。



    沈隽意回房,沈母已然自昏睡中醒来,捂着头有些发懵。



    他快步走到床边,关切道:“娘,你感觉怎么样?可有舒坦些?”



    



    “好像胸口没那么闷了”沈母喃喃道,“大夫呢?诊费可贵不贵?”



    “大夫有事先走了。他给开了些药,明日再来复诊。诊费您别担心!”沈隽意扶着她坐好。



    沈母得知诊费后,忍不住感慨:“这位大夫真真是菩萨心肠啊!”



    “大夫给您开了药,你先服下。”着,沈隽意倒了水来,又心打开一个纸包,露出了巧玲珑的白色药丸。



    沈母瞧着很是惊奇,她捻起药丸吞下,“这药丸可真,还是白色的呢!”



    药铺里大部分做好的药丸都是褐色黑色之流的,少有这样雪白的,可不就是新奇嘛!



    只是她吞的慢,又喝了水一冲,口腔就有些发苦。



    等到吃完药,沈隽意又扶着她躺好,“您先歇息会儿,晚些等药煎好了,我再服侍您用药”



    沈母听着就倍感心酸,“都是我拖累了你。但凡我身体争气,何至于叫你不能去学堂,还叫你婶子这般欺辱你,还有那姜映梨早知道,就该给你定个懂事”



    到这,她就想起曾经因为沈隽意的名声,上门来退亲的谢家,余下的话就不出口了。



    沈隽意抿了抿唇,“娘,其实姜映梨也没那么不堪。胡大夫就是她花了许多心思请来的!”



    虽然先前他对姜映梨也颇有成见,但近来姜映梨的所作所为,以及转变,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要是他娘能治好,他一辈子也是记得这份恩情的。



    “她能这般好心?”沈母不信:“肯定又是在憋着什么坏吧!”



    反正,因为姜映梨害得沈隽意瘸腿,沈母是如何都过不去心里的坎儿,无法相信她是好人。



    “她要是真为你好,你的腿会因此瘸了这么久吗?”



    要知道,残疾可是无法科举入仕的。



    “娘”



    “不她了,听着就来气。对了,我仿佛记得先前有过,近日是云麓书院的招生,你可有去?”



    沈隽意:“嗯,我报上名了,三日后就考试了。”



    沈母心里大定,握着他的鼓劲道:“你好好努力,多放些心思去读书温习,不可耽搁了学业。你别多管我,我自己感觉挺好的!”



    姜映梨把药煎好后,就让沈隽意端给了沈母。



    眼看着日头近午,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荷包,姜映梨就跑了趟廖婶子家,跟她家买了只鸡回来。



    廖婶子听沈母有可能大好,这鸡也是给其补身体的,恨不得多送一只。



    姜映梨坚持付了钱,拎着活蹦乱跳的公鸡回来就开始吭哧吭哧烧热水。



    但杀鸡,她还真不会。



    正在纠结要不要喊沈隽意,抬眼就看见气呼呼跑来的姜青檀。



    “檀?”



    姜青檀提着个布袋子,低头咧嘴递来:“姐,这里是些山货,你拿着吃吧。”



    姜映梨看了眼,山货里不但有野蘑菇,还有竹荪,竹笋,红枣等物,都是晒干的。



    她也没客气地接过,“刚好能做个蘑菇炖鸡,檀,你等会留在这吃饭吧!”



    “不用”姜青檀听到有鸡吃,吞了吞口水,又忍痛拒绝。



    “叫你吃就吃,你咋”姜映梨突然注意到他遮掩的嘴角淤青,眸色一深:“你脸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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