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除其秀才功名,尔后三代不得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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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守义等人不识字,族长就把告示给了沈书凡。



    沈书凡接了过来念了一遍。



    “告示。



    兹有荣江府人氏沈守诚,系宝泽县兰阳镇沈家庄籍。



    其涉及科举舞弊一案。



    审之参与买卖考题贿赂考官之罪如实,念其未入场科考。



    死罪可免,活罪不饶。



    遂除其秀才之功名,尔后三代不得科举,族内已有功名者全部作废。



    官仗五十,以儆效尤。”



    “”



    众人都大眼瞪眼的,好半天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难怪族长催促着二房的沈守信一家请个大夫了。



    就这告示要是让大能知道了,怕是要当场来个原地升天啊!



    沈守义:“这处罚下来了,大能啊,怕是又得病好一些日子了!



    能不能好都不一定咯。”



    “”



    众人都沉默。



    然后纷纷向着族长行礼。



    沈守义、沈守礼更是一躬到地:“多谢族长睿智,否则我家大郎要受到牵连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虽然自家崽不争气,但谁能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争气的崽投胎到自家呢?



    有这样的族长是沈氏一族的福气!



    “不可如此,多晦气!”族长轻咳:“咳,咱们族的崽吉人自有天向!”



    “仰仗族长!”



    “都散了吧,最近心着点儿,大能若是到你们各家撒泼及时让人来叫我,看他还敢反了天了?!”



    “是,多谢族长!”



    族长也庆幸啊!



    沈大能天天的拖延办沈守诚断亲的事,他也是留了面子。



    可一天一天又一天的,他倒没觉得什么。



    府城留了人,也没有再送信过来,想来兴许是不用这么严重也不一定。



    还是他爷爷催促他去办了此事!



    “退一万步。



    如若此事是假,大不了我等向沈守诚认错,就算他再恼也不会与族里鱼死破。



    倘若是真,我们沈家就死定了!”



    族长是个听劝的,见沈大能还不松口,还躲着他。



    他就自己去找族老们签字画押后去办了!



    好在,这提前办了。



    否则正好赶在这当口上,只族里这两个新秀才得跟着倒大霉。



    那个时候他们沈家一脉的日子也就难过了



    *



    从老四家回来,就看到了正在门口跪着的一个人。



    这人他们都认识。



    “你不是我大哥的厮吗?我大哥回来了吗?人在哪?他没事了吧?”沈守信的接连几问,也都是老宅的人都想问的。



    厮道:“回二爷的话,老爷,回,回来了。”



    呼!



    沈老汉等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能回来想必就是没啥事了。



    可是,刚刚话的厮却是趴在地上哭的哇哇的。



    “”



    “你这厮赶紧,老大都回来了,你还哭啥丧?”沈大能问。



    厮断断续续的道:“老爷的秀才身被夺了,被打的不成样子了,让的来报个信,还,还请老太爷收拾一下,老爷,得,得回家里来!”



    “不是都回来了吗?咋滴还”



    “老爷科举舞弊,但没去考试,就罚的轻了些,只不过以后不是秀才,三代内也不能科考而已。”



    老大不是秀才了。



    三代不能科考。



    只这两条,就让沈大能呼吸困难,全身无力。



    



    嗬,嗬!



    急喘了几下,脑袋嗡嗡的,他自己甚至能看到半边脸上的肉跳个不停。



    他想点啥,却是发现已经不出来一个字。



    砰!



    沈大能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



    “老头子!”



    “爹!”



    “阿爷!”



    李大夫请了过来。



    李大夫可是好好忙活了一阵,才把昏迷不醒的沈大能给扎醒。



    “终于醒了!”



    “老头子咋样了?”



    李大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你家老爷子脸上我看着抽抽的更厉害了,还是去县城找医馆看看。”



    这病他是看不了。



    甚至扎针都不知道从哪下,再他对这病一窍不通也不敢乱下针。



    他看点头疼脑热把个脉的就够全家吃喝的。



    这些一看就不是好症的,他可不敢上。



    万一折在上,他赔不起。



    “有劳李大夫。”



    “没啥,我就是吃这口饭的,就是你家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还动不动就生气,不好,实在是对身体不好啊。”



    “”



    沈婆子叹息。



    沈守信:“李大夫我送您。”



    “唉。”



    送了叹息的李大夫离开,沈守信蹲在门口。



    旁边还蹲着俩人。



    厮也送了一份抄的告示回来,三郎沈庆强四郎沈庆恒看了之后就闷声不语的蹲在这里了。



    “你俩干啥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搁这生你爹的气呢?”



    “爹你知道我俩的童生因为大伯被废了吗?”



    “那咋了?反正爹也不想让你们去当兵,兵役那玩意儿真要下来想逃都逃不了,你们还上赶着送死!”



    沈庆强不想和他爹争这个。



    在他爹的意识里,武考就是当兵,当兵就是去送死。



    沈庆强把已经快握成纸团的告示拿了出来道:“三代都不准科考,你就没啥想的?”



    “不准科考就不考呗,你哥俩三年后再考就是了。”



    “三代!



    爹你能不能仔细听我们话?



    听不懂是吧?



    我和你的再明白一点。”



    沈庆强扳着指头道:“我们这辈,我们的儿子那辈,我儿子的儿子都不能科考。



    你还觉得无所谓吗?



    还觉得阿爷大伯他们的做的都是对的吗?”



    “不,不是三,三年吗?”他一直都是听到的三年啊。



    人家科举都是三年一次,这不是正好吗?



    见他爹还在那里瞎寻思,沈庆强的声音不自然的就拔高了起来:“告示上了。



    尔后三代。



    就是从你们这辈后面的三代。



    我们哥俩的后半辈子还有后代都被沈守诚给坑惨了,你能懂了吗?”



    “!!!”



    被儿子喷了一脸唾沫腥子的沈守信,默默的自己擦了擦。



    接过告示,反复的调转了几个方向看了好一会儿。



    看到亲爹连告示上字的方向都对不正,还一脸他肯定在坑他的模样,沈庆强绝望的扭头。



    “四郎,给爹念念,有你哥的那么严重吗?”



    沈庆恒:“”



    沈庆恒接过来一字一句的念完。



    “厮还大郎二郎被学堂给赶走了,我俩也不用去了,阿爷他一下子就省了所有束修的银子,是不是得很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