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62章 内城9
这突如其来的誓言让音华诧异的低头,直到那双真诚的眼眸和他对视,他才知道,席烑说的不是逗他开心的,他突然觉得好笑,也不由的笑了出来,“你真是......”
“我怎么了。”
“自己都是个孩子。”
“没有,我成年了。”席烑不满。
“是,如果不是成年,你现在怎么会是我的妻。”音华温柔的说,他真的由衷的想要对自己做的决定感到十万分的满意,这么可爱的人如果错过了,那是他的损失,在经历了这么多,还一心向善,人生真的是自己走出来的,如果心中坚定,环境改变不了人的本心。
另一边的连见,他见房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才卸下了自己的伪装,好奇的盯着房子不停的转动着眼珠子。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觉得进入了天堂,母亲口中的那个美好的世界,不过,他是双手沾满了血的人,也可以进入天堂吗。
连见呆呆地坐在地上,这里的床又大,看起来又软,不知道躺上去是不是像母亲的怀抱一样,温暖让人缠绵,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破旧的衣服,不敢上去,怕弄脏了雪白的床单,最后他只好躺在了地上的地毯上,而地毯上的短毛也让他充满了幸福的感觉,毛绒绒的,比那地板上躺着的要好许多,一个夜里,他就这么躺在上面度过。
音华过来的时候,眉头一皱,他没想到连见是躺在地上睡了一宿,床上的纹丝未动,一看就知道他连躺都没有躺上去过。
他来到连见的跟前,伸手将他抱起来,轻柔的放到床上,连见刚一接触到那柔软的床,整个人哼唧一声,立马睁开眼,伸手想要抽取自己身后的大刀,被音华轻而易举的制止住。
音华木着一张脸,对着连见说了声:“叫爸爸。”
连见瞪大双眼,仿佛见了鬼一般。
音华见他不说话,皱起了那浓密的眉毛,固执的再次说:“叫爸爸。”
连见冷笑,这人神经病吗,带他回来就是为了让他叫声爸爸?
音华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不是没有父亲的小孩都渴望得到父亲的关爱吗,这个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席烑睁开眼看不到音华,想着也许他来找连见了,结果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这么一声“叫爸爸”,吓得她腿都软了,但是看见两人都瞪着眼互看对方的时候,又忍不住笑,“你这是干什么。”
她快要笑岔气了。
“他不叫我爸爸。”音华转过来还委屈上了。
“你跟他说过为什么这样吗,就这么直接的上来让他叫你爸爸?”席烑忍着笑意的说。
音华眼神示意席烑该如何说。
席烑走过来,看着戒备的连见,语气放的温柔,“你好,我叫阿熎,他叫菲斯。”
连见还是戒备,但是对席烑那温柔的眼睛和语气让他稍稍放松了点,也许还有一个原因是她看起来很弱。
“我们和你的父亲是朋友。”席烑说道。
男孩一听猛地将她按倒在地,席烑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掐住了,他们不知道的是,男孩一开始就很讨厌他的父亲,因为他的父亲,他们才过上了这种生活,因为父亲,母亲才会死的,所有的灾难都是因父亲而起,让他怎么能不恨。
“他在哪儿。”连见哑着声音问。
席烑咳嗽,示意他松开手,连见见她说不出话来,轻微的松开了,就在这时,音华一把抓住他的手,使劲一捏,将之捏断,那骨头破碎的声音席烑是听的一清二楚。
但连见一声未吭,眼睛都不带眨的,“说,他在哪儿。”
音华看向他,很是烦躁,“死了。”
连见有些回不过神,死了?怎么就会死了?他们这些年受过的苦,他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死去了呢。
席烑见他没有缓过来,觉得小孩很可怜,也许在他心中,他的父亲是个抛妻弃子的人,但是突然之间得到他死亡的消息,那种恨了很多年的人就这么死了,任谁都有些受不了。
隔了好久,小孩才开口,“他是怎么死的。”
音华:“战死的,你母亲没跟你说过?”
小孩难以置信的盯着他,脱口而出的声音都变了调,“母亲知道?”
“对,你母亲就是因为你父亲死了,才离开的。”说到这个,他讽刺的一笑,这个他副官放在心上的人,在他死后,卷走了他所有的资产,并带着他的小孩逃跑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有孕的人是不可能离开帝国的,所以他一直都是在帝国里面寻找,谁成想到,她竟然逃到了这里。
音华将这些隐瞒了下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许是小孩这一刻的表情太过于奇怪,又或许是为了不想在席烑的面前表现的太过于冷血。
“母亲知道......“男孩低语,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母亲给他们说的是,父亲抛弃了他们,选择了另外的女人,所以他们不得不远离家乡,结果被海盗给劫持,才辗转来到了这里,他很相信母亲的话,但现在来了个陌生的人,跟他说,他的父亲是战死的,他的母亲在父亲死后,自己离开了,这一刻他自己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但心里隐隐的觉得这个男的说的是真实的,还有隐藏了很多母亲为什么要离开的讯息。
“我们找过你们。”音华开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帝国禁止了孕妇出入城门,你母亲是怎么离开的。”
他低头看自己那布满痕迹的双手,“他叫什么名字。”
席烑:“他叫连清,他是个大英雄。”
他已经猜测出来母亲离开是为了什么了,也许就是为了她心中那个爱着的人,她无时无刻不在抱怨,是他的父亲断了她的梦,是他的父亲让她见不到自己的心上人,从她疯掉的那刻开始,嘴里不停地说,父亲是个该死的人。
“他,对母亲好吗?”额头前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
“你母亲当时是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