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得陪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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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



    孩子的笑声忽远忽近,皮球拍地的声音渐渐清晰。



    “咚、咚、咚。”



    一个沾了血污的皮球一跳一跳的上楼,在撞到易言的脚边以后再咕噜噜的往下滚。



    空心的质感变为实心,从易言的脚下开始渗血流淌到屋里的不速之客脚边。



    浑身是伤的孩子抱起人头,表情里有着委屈,“姐姐,你把我的朋友收走了,你要来陪我玩。”



    朋友,是昨晚那个抱着她腰的鬼?



    易言站在那里没有动,看着孩子捧着人头一步步靠近。



    “姐姐会陪我玩的吧,上一个没有陪我玩的在这里了。”



    鬼的语气天真,上扬着一个男人惊恐的头颅,那颗头的嘴还在一张一合的喊着“快逃。”



    随后被愤怒的鬼狠狠的扔到墙上再滑落在地,“不许破坏我交新朋友。”



    那副天真模样让易言恐惧,她的脚步后退踩着上楼的阶梯。



    察觉到易言的想逃,鬼青紫色的脸开始扭曲变形,“你让我的朋友不见,你就要留下来陪我。”



    它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扑向易言,后者在躲避不及的情况下被鬼扑倒,后背磕在楼梯上,生疼得很。



    原本眼睛的位置转而变得漆黑没有瞳孔,被注视的易言竟发觉自己全身都不能动。



    “朋友,新朋友,姐姐陪我玩!”



    “好。”易言的双眼涣散,点头答应。



    鬼满意的起来拉着易言往下走,屋子里拥挤得可以,她被围在其中与鬼转圈圈。



    它笑着在喊朋友,眼睛却始终控制着易言的行动。



    天不知不觉的黑了下来,易言的身体开始透支,尸毒在夜晚发作尤为明显。



    被阴冷刺激下,易言的鼻血渐渐滴落,她毫无知觉的着“朋友”。



    长时间的玩耍让肺开始极速收缩,痛觉在复苏,腥甜卡在易言的喉管里几欲喷出。



    “唔咳咳”



    血液灌进气管,易言不由自主的咳血,那些血顺着嘴角染红胸前。



    鬼被活人的血气刺激得兴奋雀跃,它抱住易言的臂,伸着舌头想卷走那些血液。



    易言双腿疼到发软,直接跪倒在地上,膝盖的剧痛扯回被迷惑的神智,耳边冰冷湿润的触感令她恶心。



    一回头竟然看见长长的舌头马上就要舔到自己嘴角边的血。



    她厌恶的用带着串的那只一拳打了过去。



    鬼发出凄厉的惨叫消失在屋子里,围观的其他鬼也愤怒的围过来,要教训这个不听话的新朋友。



    被折磨得丝毫没力气的易言直接高喊着黑影出来。



    她太累了,被鬼折磨了一下午。



    黑色的鬼气瞬杀掉屋子里所有鬼魂。



    易言瘫躺在屋子中央,看着黑影居高临下的俯视。



    她突兀的笑了,“哈哈我真是弱呢。”



    笑自己的悲哀,居然需要一个男鬼救。



    黑影半蹲下来,将一丝鬼气注入易言的心脏,“这次,你无法让这个串吸出了。”



    不知道这黑影注入的鬼气是由什么组成的,进入心脏的瞬间,易言只觉自己被千万条鞭子抽打全身。



    



    “唔好痛。”她蜷缩在地上,觉得自己浑身皮肉都被抽得开绽。



    “鬼气的痛是死前最后感受。”黑影注视着易言。



    黑河镇本来就是流放的劳苦地,那些鬼也曾被一鞭一鞭的抽着。



    只是这不能成为害人的理由。



    易言努力睁开眼,看向早已空无一物的墙,那颗被鬼拎在里的头即使是死了也在喊易言逃跑。



    “叩叩”



    “易姐,你还在吗?我来找你去和平塔了。”门外曲平的声音很大。



    易言撑起身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污,以及疲惫不堪的身体。



    就她现在这样,还走路呢,爬都困难。



    但她想知道曲平这人到底是不是偷窥狂,为什么看过她睡衣的模样?



    “你要去?”黑影看向门的方向,问着易言。



    “我得知道曲平他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来约我,只是我太累了。”



    “我帮你。”



    “啊?”



    易言看向黑影,企图能看出点什么,可惜没五官的脸真不好分辨。



    黑影凑近易言的脸,低声道:“你太累了,休息一下,由我来。”



    “”



    院子外的曲平凝神静气的听着没有丝毫回应的院。



    正当他以为易言已经死了,想用钥匙开门时,院门毫无预警的打开。



    易言穿了一身素雅长裙,提着包站在他面前浅笑,“不好意思,打扮了一下所以有点慢,你不会介意吧?”



    “呃,啊!不会。”曲平错愕的移不开眼,愣了很久才猛然回神。



    夜晚的风轻拂着易言的长裙,这副柔弱样少了几分攻击力,看得曲平心在慢慢加速。



    “你的心跳得很快呢。”易言含笑着低头,“我都能听见了。”



    “啊,是、是吗?”曲平不好意思的往旁边挪了挪,按着心脏求着它不要跳那么快。



    两人走了一截路之后,易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往前走几步再回身与曲平面对面的倒退着走。



    “对了,早上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认为那是我啊?”



    曲平不好意思的抓住头发,他的眼神看向水面,“因为身形很像吧,黑河镇时常会飘起不明尸体,有男有女,导致这里一度旅游业发展不好,今早又飘上来一具。”



    “是吗,那凶找到了吗?”易言好奇的问。



    “没有,法医鉴定过全是死于心脏骤停,应该是吓死的。”



    “这么奇怪啊?”



    易言附和着,鼻子里却嗤笑一声。



    吓死那么多人还要发展旅游业,不如改成大型密室逃亡,以整个镇为起点,谁没死就奖励活着。



    她的视线也转向水面,岸边的路灯照不亮的漆黑水面下看起来危险一片。



    “那你不是有保家仙吗?不保外人?”



    “保家仙只保佑信他的人,不信就会遭到惩罚。”



    易言的眼神闪烁,对于曲平的回答更多的是怀疑,独属于黑河镇的保家仙如何让外人相信?



    这分明就是一场献祭,将外人骗进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