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身世的真相(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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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人不是旁人,的的确确是真的果儿。



    还有果儿的姐姐,同在吴府当丫鬟的柳儿,那日发现果儿不见起了疑心,后面又去京兆府报官的,的的确确就是柳儿。



    果儿原来没死吗?



    霍邑心中一喜,没想到谢无陵竟然把人给找到了。



    看他这副模样,也基本是十拿九稳了。



    他心中放心了些,同时也庆幸自己当初找谢无陵是完全明智的了。



    给力的队友。



    果儿和柳儿当着所有人的面进入了殿内,谢无陵给柳儿一个鼓励的眼神,柳儿便带着果儿跪下了。



    “奴婢柳儿,携妹果儿,参见陛下。”



    乾元帝:“免礼。”



    “谢陛下。”



    “谢大人,你们是关于镇北侯府的证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实来。”



    柳儿看了眼殿内诸位大臣,鼓起勇气道:“这是我的妹妹果儿,从前,在吴府伺候当初的少夫人,也就是侯府的姜婉儿姜姐。



    我妹妹天生有口疾不会话,但是干活细致,府上没有一个人不承认这点,谁知,就因为那日不心听到了白夫人、姜姐还有一个马夫的对话,竟然差点被姜姐灭了口!幸而我妹妹命大,在城郊被一农户所救!”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看向这丫鬟,她的脖颈上缠了一层白色的纱布,应该是受了伤所致。



    乾元帝问道:“果儿,你那日听到了什么。”



    果儿开始比划,那个会语的刑部主司则负责翻译。



    “陛下,那日,姜姐禁足府上,白夫人和一个马夫找上门来,两人先是将姐狠狠斥责了一通,斥责了姐做事不周全,还要那马夫想办法给她解决林姐。



    姜姐似乎很是生气,询问那马夫为何多事,白夫人情绪十分激动,一时竟出了姜姐的身世真相。那马夫才是姜姐的亲生父亲!”



    那刑部主司一边翻译,一边也震惊地睁大了眼,所有大臣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还真是啊”



    果儿继续比着语:



    “姜姐震惊极了,一开始并不相信,白夫人便出了当年换女的真相,原话是——



    不然你真的以为,那林山月如果是我亲生,我为何要对她做出这样的事,因为从始至终,只有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啊!咱们三人才是一家人,才永远都是一条船上的,我们一家人才是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时的我正在内室擦拭屏风,所以一开始他们都以为,我不在。可后来我不心碰到了一个花瓶,白夫人发现了我的存在我害怕极了,拼命和他们求饶,但我知道希望是渺茫的在那个马夫朝我走来的时候我本来马上就要跑出去了,可没想到——



    姜姐抓住了我!



    她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回过神来,狠狠地将我扑倒接着,一只发簪就刺入了我的脖子”



    果儿比划完,便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脖子上的纱布给取了下来,纤细的脖颈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瞧着就是极深



    镇北侯姜怀的脸色如今已经黑如锅底了,整个人踉跄一下,差点没有站稳。



    白太傅也闭上了眼,似乎感觉到大势已去



    谢无陵此时才道:“果儿当时应该是晕了过去,可能是在吴府,葛武和白氏也判断失误,以为果儿是死了,要急于处理尸体,葛武便也没有从前下那般谨慎,草草将果儿扔到了城郊乱葬岗,一张破草席裹着,谁料果儿命大,被附近经过的农户所救,京兆府和大理寺前两日四处寻人的时候,误打误撞就找到了。”



    霍邑:“事情到了这个阶段,想必已经是真相大白了,本王还有一人证,正是当年的产婆,不知白大人、姜侯爷要不要再见见,这产婆,正是负责当年给姜侯爷您那位红颜知己接生的人,您想必,还记得?”



    大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都向姜怀投去了同情的眼神,当然也有人摇头扼腕,只感叹糊涂糊涂啊



    “好了。”



    



    乾元帝最终站起身来,“今日,原本是宫宴,但是没成想摄政王和谢大人,请朕看了出好戏。”



    陛下开口,殿内无人敢再话,皆等着陛下表态。



    “不过,这唱戏终归也是镇北侯府家事,就,唱到这里吧。”



    “陛下!虽然是镇北侯的家事,可白氏、姜婉儿和葛武触碰律法是真!这可不是家事!”霍邑道。



    乾元帝:“这事朕心中有数,具体应该如何,应该由大理寺和刑部审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完,乾元帝就起了身。



    所有大臣们心领神会:“恭送陛下”



    “来人,将白氏带回刑部审理!传唤姜婉儿,再全力抓捕葛武!”



    谢无陵一声令下,立马就有几个侍卫冲了出去。



    此时,大臣们也都纷纷起身,有的跟着乾元帝走了,对这戏不再感兴趣,有的也忍不住上前道两句,还有的,还在原地看着。



    白太傅此时颤颤巍巍走到了霍邑面前,盯着他道:“摄政王,真是好段啊老夫竟然不知道,王爷这么快醒来,就张罗了这样一出好戏”



    霍邑:“本王也不知道,白大人您亡妻逝去这么久,您难道一直没蒙在鼓里,今日倒是本王唐突了,白大人,可要保重才是啊”



    白太傅淡淡笑了笑:“是啊,王爷也要,保重。”



    完,他便慢慢悠转头走了,也没有再去看鬼哭狼嚎的白氏一眼。



    镇北侯整个人如同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脸色复杂,谢无陵原本要和他什么,霍邑摇了摇头。



    等走出宫殿时,谢无陵才奇怪问道:“你为何不让我去和镇北侯交谈?”



    霍邑指了指宫殿:“陛下不会让镇北侯离开的,暗中盯着呢。”



    谢无陵:“这是什么意思?”



    霍邑实话实:“陛下之所以同意我在这大殿上唱戏,是因为我和陛下做了交易,我给了他镇北侯贪污赈灾银的证据,今日,姜怀是无法出宫的。”



    谢无陵恍然大悟。



    他复杂道:“你为了山月,真的做了很多。”



    霍邑半晌都没有话:“其实,你也是,不是吗?”



    两人在宫外对视一眼,皆笑。



    出宫时,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对了,你对白太傅了解多少,我之前没怎么听这个人。”



    “是陛下当太子时候的老师,自然是深受陛下信任的,他退隐多年,我也要忘记白氏竟然是他女儿这件事了。”



    “父女俩关系看上去不是很好,我怀疑他其实早就知道真相,今日过来,怕不是白氏求了他?”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不过不管怎么样,证据确凿已经跑不掉了。”



    “嗯,接下来,就拜托你和裴大人了,尽管将案件审理,也好给山月一个交代,你也不需要同情姜怀,他并非表现得这般憨厚老实,他外出多年,在塞北早就养了不知道几个外室,私生子一堆,你不会真的以为,二十年前就养外室的人,现在会改吧?”



    谢无陵沉默。



    “原来如此。”



    霍邑:“我还是觉得,山月并非当年那个婴童,但目前看来,让山月暂时拥有这个身份,对她是极好的。”



    谢无陵:“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



    谢无陵又要问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不过霍邑来没有来得及回答他,郡主就骑着马赶到了皇宫门口。



    “哥!你们快回去,山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