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不愿意没人能强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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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信他吗?



    温婧想信,因为她过去总是信他,而他这个当哥哥的,也从未让温婧有过失望。



    所以这一次也是揣着那么一丝侥幸的心理。



    可在这侥幸的心理之上,是利益权位摆在前面的,沈会州也并能舍利益权位的人,甚至他过去也间接性的承认过。



    ——在权力漩涡里待久了,思想行为是会被权力的魅力所同化的。



    即使不满意温家给的位子。



    但会为这不满意,丢掉如今的位子,还有代一把的位子吗?



    温婧沉默着没有话,也没有回答沈会州她究竟是信还是不信。



    就这么一直盈盈晃晃的与他对视着。



    过了良久。



    温婧才话,她,“哥,我只能回京城,我最好的选择也只能是和温肃哥回去。”温婧最终还是将这层窗户纸戳破了,“温肃哥已经将所有事都告诉我了。”



    “我一开始是不信的。”



    因为那会在门口她听到了,痛斥沈家又当又立,同意她去当牺牲品,但是又不想劝她自愿,不能再对不起她了。



    所以在温肃和她是沈家主动舍弃她时,她没有信,而另一方面也是见过沈家主动舍弃会是什么样,是毫不留情的。



    于是反驳他,他没有将全部实话都告诉她。



    “但是他后来和我讲了温派、温家、沈家,藏在背后所有我看不见的东西沈家的选择没有错,您的选择也没有错。”



    温婧这些话的语气是很平静的。



    但她和沈会州这一点很像,越是平静,心里边压得就越重,一些属于她,却又不该属于她的事都往自己身上压。



    沈会州想起了沈父曾夸奖温婧的话,她懂事,很让人省心。



    是懂事,让人省心。



    但是太过于让人省心了,反而并不是件好事。



    “不过哥,上一次在车上您和我的话,我听进去了,昨天也用上了。”



    上一次,温婧是疑惑明了的,而这一次,她语气是带着几分得意的,“以博大,用不看重的婚姻来为自己换利益,我为我自己要来了五个条件。”



    “不过这五个条件,具体要向他们兑换什么,我还没有想好。”



    温婧叹气犯难。



    这一幕落入沈会州的眼中,他浅笑一声问她,“没想好就答应,不怕他们最终反悔不给吗?”



    “不怕。”温婧有恃无恐,再度迎上沈会州的目光,很是轻松,也很是笃定的,“因为他们要我自愿,出于仰慕真心,才会和那位新领导在一起的,遮一遮他们姓温的野心。”



    “不给,我闹就是了。”温婧调皮的口吻,“京城可不比宁市,一举一动都被上边盯着,要是上边知道了他们这心思,我不信会坐视不管的。”



    其实这话也只是安慰人而已。



    到了那种地步,她就算想闹,也只能是被困在温家内部闹,根本接触不到外边。



    温婧内心轻笑。



    可在沈会州面前,还是那副犯难五个条件兑换什么的表情,“那五个条件,温肃哥给我设定了期限,到新领导上任时,也就是两个月的时间,但我不知道到时候想要的多不多,如果不多,空出来了一两个条件——”



    “哥,你和沈家还有什么想要的吗?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帮你和沈家一把,就当是回报你们这十几年养育我的恩情了。”



    “沈家养你是自愿,不需要你回报。”



    沈会州抬起,抚摸着温婧的头,头发还是像以前一样,乌黑顺直,柔顺丝滑。



    他对温婧,“还有,别乱想,你不愿意的情况下没人可以强迫你。”



    温婧却听得出来这话是安慰。



    她没有话,望向车窗外。



    所走的这条路是风景路,道路两侧种满梧桐树,在深秋十一月,梧桐叶枯黄,是最美最有氛围的时候。



    两侧有不少旅客在拍照打卡,脸上洋溢着不同反应的笑容。



    温婧一个个的注视着。



    笑容总是带着渲染力。



    穿透车窗,让温婧唇角也不禁扬起唇角,却不似那些旅客般的绚烂。



    



    沈母得知温婧今天要回来,所以一早便在客厅内等着她了。



    看到她进来。



    沈母刚想问她今晚想吃什么,就瞧见她像个孩似的,直接跑向她扑个满怀,“沈姨”



    沈母被她抱得一瞬茫然,但没让她松开,只是笑着问,“怎么今天这么黏人,是不是在外面闯祸了?”



    “我是一周多不见您想您了,没想到您会这么想我——”温婧故作脾气上来,一把松开她,屁股也往一边挪的,“您不让我黏您,那我走了,我真要走了,我真要打车回去了。”



    “你这孩子”沈母对她没招,将她人又拉过来,“过来过来,沈姨让您黏还不行吗?怎么现在是越长越像个孩似的了”



    “这样不好吗?我越长越像孩,您也跟着我越长越年轻,重回三十岁青春,大刀阔斧整顿商界——”



    温婧不止自己耍贫嘴,甚至还要拉沈会州一起,“你我得对吗,哥。”



    活泼开朗轻快的语气。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沈会州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上,拿起一旁的烟盒,打开抽出一根,咬在口中点燃。



    这一幕被沈母看见。



    她拧眉,“怎么又抽烟?婧婧今儿可是将你复查的结果告诉我了,要戒烟戒酒。”



    “嗯。”



    沈会州将打火置于一旁,嗓音淡淡,细听是带着一丝低哑的,“明天戒。”



    沈母无语,“跟你爸一样的德行。”



    转头又去看温婧,问她,“今晚有什么想吃的?和沈姨,沈姨晚上给你做。”



    “我不挑食,沈姨做什么我都是。”温婧抱着她的胳膊,转瞬又,“但我最近有点馋您做的蟹粉狮子头了。”



    “就知道你会点这个。”沈母瞟厨房那边,“已经煨上了。”



    温婧目光扫去,又扫回来。



    刚要捧沈母。



    她电话响了起来。



    是李丛白打来的。



    温婧松开了沈母的胳膊,起身,“沈姨,我先去接个电话。”



    沈母点头。



    目送着她离开客厅去接电话,沈母这才敛回视线,看向对面的沈会州,问出心中疑惑。



    



    “会州,我怎么总感觉婧婧她今天有点不对。”



    以前再怎么亲她,也不至于像今儿这样,上来对她就是一通抱,之后更是抱着她胳膊一直不撒。



    不见以前的半点稳重,是活脱脱的一个孩。



    沈会州不意外温婧的举动。



    烟头在烟灰缸内点了点,他淡声道,“温肃来宁市的真正目的,温婧知道了。”



    沈母一愣,一时之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还不待她出声确认,便又听沈会州,“还有沈家在这事上的选择,她也知道了。”



    一字一句,清晰传进沈母的耳中。



    像是平地乍起的一道惊雷。



    好半晌。



    才让沈母从错愕惊骇中回过神,她不可置信的问沈会州,“是温肃告诉她的,对吗?”



    又想到温婧今日过于粘人的举动。



    沈母攥紧指,眼神复杂,内心五味杂陈的又问,“所以婧婧她不怪沈家吗?”



    “她沈家的选择没有错。”



    沈会州的是温婧原话,而在这完以后,他又添上一句的,“她甚至还想回报沈家养育她的恩情,回来的路上和我沈家有什么想要的,一定要和她,她想办法帮沈家争取。”



    到最后,沈会州眼底浮出一抹浅笑。



    沈母听得心口却满是酸涩。



    “以前我总和婧婧谁家千金嚣张跋扈,娇蛮任性,不懂得家里的辛苦,但现在我宁愿婧婧像她们一样跋扈任性一点,发脾气,怪沈家,怨沈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有看错沈家。”



    这样沈母的心至少还能好受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懂事体贴,甚至到头来还为沈家做打算。



    “我就不懂了,温派的人是死光了吗?”沈母积压多日的愧疚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平时争权势地位的时候,阴谋阳谋各路兵法是要多厉害有多厉害,怎么到这会都不使了?来打婧婧的主意,婧婧该他们温派的吗?!”



    “温派,还有温家的福是半点没让婧婧享到,到最后大言不惭的什么这是她出身高门的责任?白了就是他们自私,懦弱,畏畏缩缩不敢探头出来的王八蛋!”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群王八蛋,还捏着他们沈家的命脉。



    沈母越想越气,甚至萌生出去京里告御状的冲动想法,对温派直接是一顿收拾。



    只是这想法是天真的。



    他们沈家也是温派的一份子,足足三代人的紧密缠绕,不是那么好分割开的。



    沈母这通无能怒火随着思绪慢慢褪去。



    她看向沈会州。



    中的烟是不紧不慢的抽着,只是人却没有任何反应,目光专注深邃,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沈母出声想叫他。



    另一旁的座电话响了起来,是疗养院那边打过来的电话。



    温婧父母情况在今天变差了,怕是没法转院了。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沈母放下电话,面色严肃的对沈会州,“婧婧父母那边出了事,我得过去一趟,会州你就在家里,多陪着婧婧话,别让她将什么都憋心里。”



    指间的一支烟抽完。



    沈会州将烟头在烟灰缸内摁灭,:“我知道。”



    



    付骁并不知情温婧早走的消息,去医院接她下班,没接到,还是问她那个姓陈的同事才得知这件事的。



    “你不知道?”



    见付骁摇头,陈薇鄙夷,“那你这个未婚夫当得也太不负责任了,昨天她心情不好该不会你也没察觉到吧?”



    付骁捕捉重点,“温妹妹心情不好?为什么心情不好,碰到什么事了吗?”



    “可能她哥和她什么话了吧?反正我出去找她的时候就看到她从她哥那包厢里出来,我俩回去以后,她一个人闷闷的吃饭喝水,明眼人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见付骁一幅刚知道的模样,陈薇搁心里又扣他五十分,更是鄙夷,“你这个要和她共度一生的未婚夫还不如我们几个室友对她上心,干脆分算了。”



    付骁没理会陈薇,转身回车上时,拨通温婧的电话。



    彼时,温婧刚结束和李丛白的电话。



    便看到了付骁打进来的。



    昨天在一号厅门口的那通电话,是付骁为她没回消息打过来的。



    但温婧当时挂断了,之后再打,等接听,是和温肃聊完以后。



    只是当时脑子很乱,于是便应付付骁今天有事,第二天再给他回拨,可到了第二天却忘了这回事。



    温婧接下他现在这通。



    还没来得及话,就听付骁急声问她,“温妹妹你现在在哪儿?我现在过去找你。”



    温婧以为他是想当面事,,“沈家。”



    “我现在就过去。”



    这通简短的电话结束。



    温婧便回了客厅,只有沈会州一个人在。



    她问,“沈姨呢?”



    “有事,出去了。”



    在温婧父母的事情上,沈家上上下下都默契达成了一条心,便是只喜不忧。



    本就是忧了。



    再添一道忧上去,担心温婧承受不住。



    沈会州置下里的茶杯,“谁的电话,聊这么久。”



    “李医生的,问我另外一个病人的情况。”温婧,“还有就是付骁,问我在哪,估计是有事当面要聊。”



    保姆这时将烧好的菜端上桌。



    沈会州的背自然的落于温婧后背,,“先吃饭,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和他聊。”



    “不等沈姨和沈叔叔吗?”



    “省里今晚开会,你沈叔叔不回来吃。”沈会州拉出两张椅子,示意温婧先坐,“你沈姨一样。”



    温婧了然。



    知道她爱吃那道蟹粉狮子头,于是保姆端过来时,特意放在了她面前。



    连带汤的用勺子舀到碗中。



    温婧正要吃,便瞧见沈会州正在拆螃蟹,想起他那会喝了茶,忙,“哥,螃蟹和茶不能一起吃。”



    沈会州淡嗯,中动作却不见停。



    直至拆完一整只螃蟹,他递给温婧,“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