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终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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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郑大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视线猛一下对上一双乌黑澄澈的眸子,才摆了摆,“不需要,不过要去镇上。”



    “温夏!你敢!”



    赵老婆子喊的正起劲儿呢,就听到了温夏的这句话,立马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她。



    温夏面不改色的看着她:“那你就等着看我敢不敢。”



    赵老婆子有点怂了。



    今天这个赔钱货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居然敢这么和她对着干,但赵老婆子也真的怕她真去找公安。



    一边的温平志可算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儿,他也没再找温夏的麻烦,视线一直若有若无的盯着弟弟捂起来的口袋。



    别的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温之福昨天晚上从城里回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大包裹。



    按照温东每次邮寄东西的习惯,里面必定放着不少好东西。



    奶奶居然只带了他妈他弟还有三婶和三婶家的弟弟过来,没带他。



    这次是被四叔四婶他们抓到了,那之前呢,没被抓到的时候,他们又吃了多少,拿了多少?



    没人注意到温平志的表情。



    温家的“热闹”声音太大,有不少没下地的人跑过来看情况。



    温夏的还在李荷花的后背帮她一下下顺着气,瞥到有人来了,声音也提高了一点:“我家就算我嫁人了,还有我哥哥呢,你们现在就敢趁着家里没人,私自开锁连吃带拿的,是想提前吃绝户吗?”



    周围的人本来还没看明白这场热闹,听到“吃绝户”三个字,立马嚷嚷开了。



    “谁?谁吃绝户?谁家是绝户?”



    “没听明白吧,我来的早,我听清了,这赵老婆子一见温夏嫁出去了,就赶紧带着两个听话的儿媳妇和疼爱的孙子跑温老四家里偷吃东西来了,听还连吃带拿的,以后让孙子给温老四摔盆。”



    “呸,温老四又不是没有儿子。”



    “就是,温东多有出息啊,不定以后能把温老四他们接过去养老哩,用得着侄子摔盆?”



    赵老婆子在听到院外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时,面色阴郁的有点瘆人,不过她毕竟年纪也大了,面色变化了几下,往温平宗胳膊上拍了一巴掌:“把兜里的东西掏给他们,咱们走。”



    温平宗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样快活过,简直比过年还要开心。



    吃花生、吃糖、吃点心,还吃了甜甜的黄桃罐头,口袋也装的满满的,不仅够他吃好些日子的,还能让那些平时不乐意和他玩的孩子们羡慕他。



    他都想好要怎么吃这些东西了,奶奶居然让他还回去。



    “我不,这些都是我的!”



    温平宗完,挣扎着从赵老婆子的身边跑开,躲在了他妈身后。



    “平宗,听话!”



    赵老婆子呵斥了一声。



    



    但没办法,温平宗还是个孩子,他压根听不进去。



    赵老婆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又将视线挪向了两个儿媳妇,两个儿媳妇低头看着各自的儿子,就跟没听见一样。



    废话,经过今天这样一闹,以后可再也没有会再来老四家吃拿东西,现在要是还回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们两个人装死没和赵老婆子对视。



    赵老婆子气的指往她们身上指了半天,最后还是在其他人伸长脖子使劲往院子里看的时候,颤巍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绢。



    温平志想看,但赵老婆子挡的严实,谁也没看清她到底有多少钱。



    将两张大团结紧紧攥在里,李荷花堵在胸口的气才算是稍微好了一点,她在赵老婆子她们走了之后,也不管外面的人怎么,“哐当”一声直接把大门顶上了。



    温之福一直没再话,蹲坐在大门口的一块石头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荷花冷哼一声拉着温夏进了温夏之前住的屋子,她暂时不想去看那糟心的堂屋。



    “还好我昨天提前把你哥邮寄的钱和票藏起来了,不然,今天咱们的家当全被她们翻走了。”



    李荷花边,边用握成拳在胸口敲了敲,每次生气她就感觉胸口像是堵着一团气,上不去下不来。



    “要不怎么全村就数我家日子过的最好呢,”温夏走上前又帮李荷花顺了顺背,“还不是我妈聪明会把持家。”



    “你这丫头,”李荷花顿时被温夏逗笑了,感觉气都顺了不少。



    “妈,你可不能经常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温夏见李荷花好点了,才在旁边坐下。



    这话一点不夸张,她之前认识的一个长辈就是这样,经常性生气,后来得了一种叫梅核气的病,发作起来咽喉总有种被什么东西堵着的感觉,吃药还不管用,很折磨人。



    她现在看李荷花好像也有点这种症状的感觉,只能劝她少生气。



    “我从性子就泼辣,虽不主动招惹别人,但要是有人招惹了我,我也绝对不会忍气吞声,”李荷花边边往窗外看了一眼:“但你爸总你奶奶把他们拉扯大,不容易,总要我忍。”



    “我这些年受过的气全是你奶奶给的,结果就这,被人家惦记着吃绝户呢。”



    “你爸在他家那边就是个面捏的性子,十二三岁半大子一个,就被指使着挣满工分养活家里,穿的衣服永远补丁摞补丁,不是缺袖子就是裤子腿短,你奶奶还一口一个拉扯他长大不容易”



    李荷花又拉拉杂杂的了一大堆。



    这些话她以前从来没和温夏过,主要温夏之前的那个性子就听不进去话,成天不是跑去这里招惹是非,就是跑去那里遛猫逗狗,也就是今天,跟改了性子一样,还知道关心她。



    想到这里,李荷花又想到了她那糟心的婚事。



    温夏还在丰富自己的记忆库,就见李荷花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从一旁的大木漆箱子里掏出来一个枕头,拆开枕套后从里面摸出一沓大团结来。



    温夏看的瞠目结舌。



    这个年代的人藏钱还真有一套。



    “夏夏,这是二百块钱,”李荷花拉过温夏的,将还带着几片麦草的大团结放进她里。



    “其中的一百块本来是打算攒着给你哥娶媳妇的,但他昨天来信有秘密任务,这几年应该是没时间娶媳妇,妈就先全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