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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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分科挺简单,就是给学生们发张申请表,填完了交上去,统计完了就分,前后不过一个星期。

    二班选文选理的基本各占一半,是不分班,但为了让各个班的人数均衡一点,学校就直接把一班选理的给拼了进来,所以阿宁她们班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理科一班。

    “哎呀,真没想到咱成一班了,”姜昊叼着个酸奶,给其他三个人一人扔了一瓶,皱了皱眉,“以后就不能玩不是一般人这个梗了,不爽。”

    不是一般人。

    不是一班人。

    以前他们是二班的,每次有人什么‘一般人不知道’,‘一般人我不告诉他’时,旁边总有人我们不是一班人是二班人什么的。

    总之挺傻逼,但是大家都乐此不疲。

    “我发现你关注的点总是特别奇特,”徐子航接过酸奶笑了笑,“你现在不是要关注下新同学吗?”

    “你大爷,”姜昊瞅了他一眼,“我他妈是那样的人么?我对刘安安一心一意。”

    “你他妈的脑子里天天在想些什么,我新同学,强调了女生吗?”徐子航吸了口牛奶。

    姜昊猛地一呛:“滚蛋。”

    “有什么好看的,”顾延把吸管插到了牛奶盒子上,眯了眯眼,“还不是两个眼睛两个耳朵一个鼻子一张嘴。”

    “延哥,”徐子航啧了两声,“我怎么那么不信你不是个性冷淡呢,”着他朝教室门口那个方向吹了个口哨,“看看那妹子。”

    “你大爷……”顾延几乎是下意识捂住了阿宁的耳朵,“再嘴欠一句让你躺着从教室出去。”

    姜昊偏头看了看徐子航,露出了一抹纯真的微笑。

    阿宁本来在老老实实咬酸奶管儿,顾延忽然来这么一个动作差点害她咬到舌头。

    她把顾延的手扒下来,有点迷茫的看了看他:“怎么了?”

    “你……”顾延咳了两声,“没听到刚老徐了什么?”

    “你是指……”阿宁回想了下,想起来后猛地有点不好意思,然后立马摇头,“没有没有……那啥,我没听到徐子航了什么……”

    完之后似乎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她又朝他们三个人环顾了一圈,最后发出了一声笑——

    “哈哈。”

    顾延扯了扯嘴角,低头低声骂了一句:“……操。”

    过了会儿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他抬头,直视着阿宁:“我……那啥,我真不是……”

    阿宁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嗯,我相信你。”

    顾延狠狠的咬了下嘴唇。

    操!

    更不对了啊!!!

    “操,延哥你别了,”姜昊徐子航捂着肚子狂笑,“看把人宁宁搞得多为难。”

    “为难你大爷。”顾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你还没跟我呢,”徐子航又往门口瞟了两眼,“那妹子怎么样?”

    顾延转头看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还行吧。”

    “我靠这只是还行?”徐子航摇了摇头,“延哥你眼光真他娘的高。”

    几个又唠了几句就上课了,老罗还是他们班主任,为了让同学们熟悉点儿,难得没有一上来就讲课,是要抽点时间让同学们彼此认识一下。

    一班的和二班介绍完后还有二十多分钟才下课。

    老罗准备讲课的时候下面有同学嚷了一句:“老师,这节课就别上了吧,大家心思都不在这儿了。”

    “对啊别上课了。”其他的同学立马跟着附和起来。

    “也对,”老罗想了一会儿,看着他们点了点头,“我们正好利用这个时间调个位子。”

    讲台下面立马一通吼,欢呼声和哀怨声混杂在一起,让人听不太清。

    阿宁正在画辅助线,听到这话笔一顿,辅助线一下子飞到了图形外面。

    “我们现在先把座位表确定一下,先不着急搬桌子,”老罗把手撑到了讲台上,“要不然动静太大吵到了楼下的,等晚自习下了你们抽点时间搬。”

    下面的人应了一声。

    “我这个座位表有稍微参考一下成绩,”老罗扫视了一圈班上的同学,“等下排出来了大家不要有什么意见啊,成绩好的同学多带带成绩还不太理想的同学。”

    “阿宁,”老罗还在跟同学们讨论时顾延用笔戳了戳阿宁的胳膊,“你还想和我同桌么?”

    阿宁偏头看了看顾延。

    过了一会儿,认真点了点头。

    “那就行。”顾延转回头,很愉快的继续看起了杂志。

    “你想……”阿宁舔了舔唇,“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啊,”顾延笑了笑,“就是准备让新同学看看延哥的厉害罢了。”

    阿宁呼了口气,擦掉了刚才画出界的辅助线,又重新画了一条。

    明明就那么简单的两句话。

    却莫名其妙的安心了很多。

    到晚自习下的时候,阿宁才真正见识到了延哥的厉害。

    哦对,还有姜昊和徐子航的厉害。

    三个人不愧是一起在胡同里过混混的非典型性混混,一身王霸之气吓得阿宁的新同桌和后桌屁滚尿流,最终座位调了就跟没调似的,大家很和谐的又回归了最原始的座位构造。

    ……舒服。

    *

    自从上回顾延了生日的事后,阿宁就一直在想要做什么,前两天终于决定了,她算给他做平安符,戴在手上的那种。

    一个手链,再挂一个很很的荷包。

    时候她奶奶经常给她做荷包挂在脖子上挂在书包上,阿宁也想过直接做个大一点的荷包送给顾延,但是想了想,又害怕顾延觉得土,觉得不好看。

    想了半天,觉得做手链挺好,又可以挂平安符,又不会特别丑。

    阿宁自从决定后天天晚上就在忙活这些,虽然刚开始就没觉得挺容易,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做点的荷包着容易,但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难搞的不得了,不管多么心,总会扎到手,而且一不留神就弄坏了。

    从阿宁开始缝荷包到真正做出来一个让人满意的荷包,整整花了她两个星期。

    手链她是在网上买的那种可以自己编的手链绳,挺多颜色,她本来想选个黑色,但是想了想,还是选的红色。

    红色衬肤色,而且想起来顾延穿大红羽绒服在雪地里跑的场景,她就喜欢的不行,然后就参杂了的私心。

    这个红色,配他肯定也会很好看。

    阿宁天天晚上忙挺晚,上课的时候不如平时有精神,总是上着上着就忍不住哈欠。

    “哎哎哎,我们江宁同学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啊?”在阿宁一个哈欠完后,顾延拿手轻轻在她桌子上敲了敲,“怎么天天上课盹儿啊?”

    阿宁朝他笑了笑,没话。

    “今天下课延哥带你去浪,”顾延看着她,“让你回点血,怎么样?”

    阿宁偏头看他,许久后点了点头:“好。”

    今天星期五,上完下午第二节课就可以回家了,顾延阿宁回到家也不过四点。

    “你想去哪儿啊?”阿宁锁了门,看着站在门前的顾延问,“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地方好玩儿的吧?”

    “就是想出去走走,”顾延侧头看了她一眼,“你看你天天呆屋里都快发霉了。”

    阿宁笑了两声:“有么?”

    “当然有,但是呢——”顾延笑了一声,拉长尾音,“现在出去转转就不会有了。”

    顾延带着阿宁去了靠近学校的一个公园,平常这个时间挺多老头儿老太太出来遛弯儿,一对儿一对儿的挺浪漫。

    他们两个就并肩走着,没谁话,但是倒也没觉得尴尬。

    又走了一段路程,太阳慢慢落山了,整个公园一片昏黄色,特别好看。

    “饿了吗?”顾延眯眼看了看夕阳,“去吃饭,怎么样?”

    阿宁点了点头:“好。”

    “哎哟,这不是江宁嘛!”他们正准备着离开公园的时候,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带笑的声音,带着讥讽,听着就很欠扁的那种。

    顾延皱了皱眉,转过头看了那人一眼。

    尖嘴猴腮的,还剃了个飞机头,不只是声音欠扁,长得就挺欠扁。

    “你谁啊?”顾延看着飞机头问了一句。

    飞机头嘿嘿笑了两声,没回答顾延,只是朝着他们这边儿走近了一点。

    “哎我江宁啊,”飞机头一边笑一边,“什么时候还找了个白脸啊?”

    顾延听着这话,心里顿时一通火,刚想骂飞机头两句阿宁就抓紧了他的袖子跑了起来。

    后面传来飞机头的声音——“哎呀别跑啊,跑什么啊!!”

    顾延跟着阿宁一顿跑,停下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懵。

    等懵劲儿过去了之后,心里的火又上来了。

    “刚才那傻逼谁啊,”顾延问,“是从他妈神经病院里面跑出来的吗?”

    “不要管他,”阿宁喘了两口气,“我以前的亲戚……的确跟神经病差不多。”

    顾延低头,看着阿宁因为跑的太急累的通红的脸,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火气压了下去,随即伸手拍了拍阿宁的头,皱着眉轻声安慰:“好了,那神经病已经被我们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