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思已经很混账了，直到回去路过一家成人用品店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这点儿混账心思还可以旖旎到一个螺旋爆炸的程度。

    啧。

    啧啧啧。

    变态啊，少年。

    虽然顾延之前就想了很多少儿不宜的东西，但是真真正正地做点儿什么，他是没想过的。

    阿宁还，阿宁或许不愿意，总之有的没的，很多东西他都考虑过。

    即使刚才阿宁那样了，他心里还是有很多顾虑。

    总觉得，跟飘在空中似的，心里就像横了一道坎儿，不踏实。

    阿宁也看到了那家店，犹豫了一会儿后红着脸要个电话给王梦琪，让顾延在这儿等她一会儿。

    顾延喉咙微动，轻轻点了点头。

    阿宁走了之后，顾延偷偷摸摸的进了那家店。

    店是自助的，里面没老板，但是进去的那一瞬间，顾延还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就跟周围的人全都盯着他看似的，感觉及其酸爽。

    顾延进去后，看着里面形形色色的商品，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他第一次进这种店，对里面的东西也没什么概念，怎么用，他都不太清楚。

    粗略环顾了一圈，顾延选了个最贵的，刚准备扫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心里猛地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一会儿，走进来一个妇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画着大浓妆，看到顾延后朝他抛了个媚眼。

    顾延身上立马一层冷汗。

    他咳了两声，暗暗做了两下深呼吸，努力想要看起来正常一些，看起来身经百战一些。

    正做着样子，妇女忽然开口了：“伙子，第一次买这种东西吧？”

    顾延僵在原地，觉得耳朵尖儿都有点发热。

    “……啊。”顾延尴尬笑了笑，简单应了一声。

    “这个好用，”妇女笑了两声，指向了一格，“戴着女方舒服。”

    “哦，哦……”顾延觉得自己脸都快喷血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买了那盒东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出了那家店。

    跑到外面后，顾延狠狠吸了几口新鲜口气，才感觉缓过来点儿了。

    操……

    丢人啊。

    他把东西放在兜里，又等了一会儿，阿宁才回来了。

    阿宁看他，也有点不好意思，许久才了一句：“走么？”

    “……嗯，”顾延点头，轻吸了口气，“走吧。”

    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自己还有对方在想什么，但是都不好意思出口，两人就这么僵着，回去整条路上，气氛都有些微妙的尴尬。

    一直到了顾延家，两人都没几句话。

    阿宁没来过顾延家，进去后往周围瞅了两眼，一边脱鞋一边道：“你一个人住吗？”

    “嗯，”顾延应了一声，倒了杯水递给阿宁，“医院分的，住了有一段时间了。”

    “哦。”阿宁点点头，接过水抿了一口。

    顾延看着阿宁，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拍了拍手，然后对阿宁了一句‘等我一下’就进了卧室。

    阿宁歪头，有些迷茫地坐在沙发上等他。

    好一会儿，顾延才出来了。

    “还有一把钥匙，我留着也没什么用，”顾延把钥匙放在食指上转了两圈，看着阿宁笑了笑，“你拿着吧，想过来就过来。”

    完就把手上的钥匙扔给了阿宁。

    阿宁接过钥匙，傻乐了好一会儿才：“那我就收下了。”

    “本来就是给你的。”顾延笑。

    阿宁也笑，心地把钥匙收好了。

    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谁也没提脑子里想的那事儿，直到电视节目放完了，顾延才别别扭扭地开口了，他看着阿宁，咳了两声：“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阿宁点点头，也有些不自在：“我……那个，没带衣服。”

    “先穿我的吧，”顾延起身，回卧室扒了几件衣服递给阿宁，朝女孩话时眼神却是没看着她的，“去洗吧。”

    阿宁接了衣服，跑进了浴室。

    顾延坐在沙发上，看着阿宁的背影，咽了口口水。

    不过一会儿，冲水的声音响了起来。

    “哗哗——”

    每一个细的音节，都像是扎在皮肤上的针尖，让人无法忍受。

    顾延啧了一声，戴上了耳机。

    他仰面，微微闭眼，长舒了一口气。

    耳机中传出一阵清亮的女声，缓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顾延眯着眼，跟着手机里的音乐声哼了起来。

    Longing for you

    （挂念着你）

    day and in dream

    （在白天在梦里）

    I“m hoping you“re here

    （希望有你陪伴在左右）

    and leading my way

    （并引领我前行），

    You steers my road

    （你会为我指引方向）

    anytime I need

    （在我需要的时候）

    If you walk away

    （你若要离去）

    I will follow you

    （我必将跟随）

    Trying my life

    （穷尽这一生）

    with your sacred gifts you gave to me

    （携你赠与我之秘宝）

    I won“t vain

    （绝不白费）

    and succeed it as your precious soul

    （如你高贵的灵魂一般）

    Holding your hand

    （紧握你手）

    And I“m walking through the all of the world

    （我将可以走遍世界的每个角落）

    Carrying your wish

    （执你所愿）

    like the Venus in the dim sky

    （正如黑夜里的启明星）

    正听着，耳机线忽然被拔了，歌声一下子回荡在整个客厅里。

    顾延猛地睁眼，看见了面前的阿宁。

    他的衣服阿宁穿着还是大了些，锁骨那一块完完全全露在了外面。

    “洗好了？”顾延把阿宁衣服往上扯了扯，喉咙下意识动了动。

    “嗯，”阿宁，“你去洗吧。”

    顾延坐在沙发上没动。

    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发，低声喃喃：“阿宁，你知道我想做什么么？”

    阿宁愣了愣，过了一会儿伸手覆上了顾延的手背。

    手背的温度透过手心传到四肢百骸，一切都真实得不像话。

    “我知道啊，”阿宁笑了，顿了一会儿继续，“不过确切来，其实不是你想，是我想。”

    顾延盯着她，没话。

    “顾延啊，”阿宁软软糯糯地温柔开口，“我一直希望自己于你是不一样的，你一直都太优秀，现在我们虽然在一起，但我还是有诸多不安，这种实质性地进展，对我来……很重要。”

    顾延呼吸一滞，没经思考就把女孩带到了怀里，然后吻上了她。

    “不要不安，”顾延轻喘了一声，“不管有没有这种进展，你都没有必要不安。”

    阿宁环住了顾延的脖子，细细地回吻着。

    “……不过，你既然来了，”顾延使劲儿咬了一下阿宁的下嘴唇，“就别想跑了。”

    阿宁憋着声音，笨拙地回应着顾延的动作。

    “不要忍着，叫出来，”顾延嘴上这么着，脸却红了大半，“还有……等下如果不舒服，告诉我。”

    ……

    手机的音乐还在放着，夹杂着低低喘息，最是迷幻。

    ……

    Trying my life

    （穷尽这一生）

    with your sacred gifts you gave to me

    （携你赠与我之秘宝）

    I won“t vain

    （绝不白费）

    and succeed it as your precious soul

    （如你高贵的灵魂一般）

    Holding your hand

    （紧握你手）

    And I“m walking through the all of the world

    （我将可以走遍世界的每个角落）

    Carrying your wish

    （执你所愿）

    like the Venus in the dim sky

    （正如黑夜里的启明星）

    我可以跟你走过世界的每个角落。

    亲爱的。

    穷尽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