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把他们的龙珠全挖出来,给你当弹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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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桑秋皱着眉问曲溪道:“北海悬赏?恶蛟?”



    她看了看自家师父怀里抱着的,还没她胳膊粗的,话都还奶声奶气的蛟崽子。



    北海是真疯了吧就这还恶?



    其他几人也都在等曲溪的解释。



    白琅动了动尾巴,看起来倒是比他们镇静得多。



    其实,从逃离望月龙宫的水牢开始,她便一直有种苟且偷生一般的不安。



    没人发现,没人追杀,没人在意



    顺利得不可思议。



    现在听了北海的悬赏令,心里反倒是有了种尘埃落定的诡异平静感。



    这才像是北海一贯的风格。



    但平静过后,随之涌上心头的,却又是强烈的不甘和怨愤。



    距离符凝儿被找回望月海到现在,才过去了没几天吧。



    她从前的好父兄们,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把事实公之于众了吗?



    竟还是北海直接发出的悬赏令。



    呵,她白琅的面子还真不。



    没错,她的确占了龙宫天大的便宜,享受了福泽。



    可如今内丹都已经被剖给符凝儿了,一命抵一命,难道还不够恩怨两清吗!



    失去内丹的她若不是被龟丞相所救,早就死在水牢里了。



    如今北海龙宫悬赏令一出,北海一脉的水族定会对她得而诛之。



    难道一定要把她赶尽杀绝才肯罢休!



    想到这,白琅蜷缩的身子猛然一抻。



    龟丞相!救了她一命的龟丞相是否会因此被她连累?



    她在陆别川怀里昂起头,语气有些急促地问曲溪道:“这位师兄,悬赏令上只有我的名字吗?有没有提到望月海的龟九?”



    曲溪摩挲着下巴思索了一会:“我没记错的话,那悬赏令上只提到了一条名叫琅的蛟妖,是北海的逃犯,倒是没到龟什么的。”



    接着,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师妹,这么来那悬赏令上写的蛟,果真是你?”



    陆别川的三徒弟,赤狐洛泱更是插嘴:



    “师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空担心什么老乌龟!”



    他性子向来急躁,急吼吼地对白琅道:“那群北海的长虫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心眼又难缠,你是蛟,和他们同为水族,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呀!”



    “洛泱你着什么急呢,左右现在白琅有你们师父罩着,难道还能再被北海欺负了去?”



    云飞鹤惊讶过后,觉得北海的悬赏令也就那么回事儿,老神在在地宽慰洛泱。



    “四条老长虫,也就西海的老东西能打一点,其他的几个加起来都不是别川的对,对吧重曦真君?”



    他笑眯眯地完,对陆别川眨眨眼。



    然后又上强硬地揉了一把洛泱的头发:



    “难道,洛泱还在对时候那件事耿耿于怀吗?揪断你尾巴的几个混蛋,如今看到你师父还会腿软呢,乖~别怕~”



    “灵羽真人!”洛泱有些羞恼地抓住了云飞鹤的,阻止他继续下去:“反正北海都是一群疯子!如果莫名被他们缠上了,简直难以甩脱!”



    “况且二师兄的是可是悬赏令,往前算算,四海都已经几百年没如此正式地通缉过人了!”



    陆别川没有理会好友和徒弟的争执,只低头和白琅对视:



    



    “琅儿,那悬赏令中提到的蛟妖琅,可是你?”



    白琅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又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陆别川的脸色。



    没在他面上发现对自己的嫌弃或怒意,这才点了点头,声道:“是我。”



    “告诉为师,是怎么回事。”



    陆别川的语气淡淡的,却有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当白琅隐去重生,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完之后,陆别川师徒几人还未开口,云飞鹤却先大惊怪地率先出声。



    “原来望月当初藏着掖着的那个三公主竟是白琅你啊!”



    他再次上下打量起白琅,口中啧啧称奇:“传闻中那个嚣张跋扈,却只闻其名不见人的望月龙宫三公主,明明是个软乎乎的白蛟嘛~”



    “老东西不厚道,都养了这么多年了,走丢的孩子找回来,也没必要把抱错的崽子赶尽杀绝啊。”



    陆别川指轻轻地拂过白琅颈部的鬣毛,对着情绪低落的徒弟道:“不用在意,你没有错。”



    白琅在这一瞬间,泪意翻涌而上,一下子冲出了眼眶。



    明明拜陆别川为师还不到半天,和云飞鹤也是今天才刚见面。



    可就是他们,却出了白琅两辈子都求而不得的那句“你没错”。



    是啊,就像她曾反驳萧随时的那样,她和符凝儿明明是一般年纪,自破壳那日起,便作为望月三公主活着。



    百年前不过一颗蛋,她要如何蓄意顶替,鸠占鹊巢呢?



    符凝儿被找回来了,还被诊出身患离奇的弱水症,她便成了十恶不赦的罪蛟。



    她何错之有?何罪之有!



    “哎哎,怎么哭了?”云飞鹤看到白琅不停掉眼泪,甚至哭得打嗝的可怜样子,收起了嬉皮笑脸和不正经,抬起袖子替白蛟擦眼泪。



    不过,被陆别川拂开了。



    “惹哭我徒弟了,离我们远点。”



    “喂喂,你徒弟明明是听了你的话之后才哭的,关我什么事?”云飞鹤不满。



    “别哭,为师会替你报仇的。”陆别川摸了摸白琅的头承诺。



    “就是,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把他们的龙珠全挖出来,给你当弹珠玩!”云飞鹤更是夸下海口。



    “我不是难过嗝”白琅哭得不清话,奶声奶气的童音打着哭嗝:“我不要他们的嗝龙珠,我把内丹给他们了嗝恩怨两清!”



    “好好好,恩怨两清,快别哭了东西,你师父的袖子都快湿透了。”



    相比不善言辞的陆别川,云飞鹤不停地哄着白蛟。



    “不都望月龙宫的三公主,是个脾气差性格又霸道的家伙么,白琅你这和传言差得也太大了,明明是个哭唧唧的受气包嘛。”



    白琅也不想一直哭,她又不是真的崽子,她都一百岁了!



    可这眼泪根本不受她控制,一直不停地流,话也不清,还一直打嗝,丢脸死了!



    “灵羽真人,您可快别了,你没见师妹哭得更厉害了吗。”桑秋无奈扶额。



    他们师父的这位至交好友,本体是只优雅仙鹤,性格却是和本体半点不相关的嘴碎讨人嫌。



    就连安慰人的话,从他嘴里出来,都像是在笑话人似的。



    而哭个不停的白琅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哭着哭着哭晕过去。



    只见桑秋话间,原本哭个不停的白蛟,在陆别川怀里慢慢停止了动静。



    就在众人以为她终于哭累了的时候,陆别川却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徒儿,体温高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