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风言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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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济伯病了,被吓的一病不起。



    刺史府门楼下挂着两个人,七窍流血,四肢俱断,就那么软塌塌的耷拉着。



    赵济伯被丢到刺史府门口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么个景象,瞬间便晕死过去。



    城中风言风语满天飞。



    刺史府中,刘文泰一身戎装,大马金刀的坐在正厅门口,面前是已被解救下来的杨氏兄弟。



    这二人正躺在院子中间不断挣扎,是挣扎,不过是徒劳的轻微晃动。



    两队人马分列两侧,一方为刺史府亲兵,一方是邺邱城差役,一个个噤若寒蝉。



    院中一片寂静,只有落叶的沙沙声以及那两道命若游丝的呜呜声。



    “司法参军何在?”刘文泰沉声呵问,见府兵队列里跪下一人,便又望向一众差役,“县令是谁!”



    “下,下官邺邱县令,胡,胡,胡谦。”一个自称,结结巴巴的了半晌,



    刘文泰怒目圆睁:“北豫混乱,以至于别驾,长史,司马诸职久未设立,刺史府所在之县令便是如同上佐之官,同刺史协管各县,如你这般德行,怎堪大任?”



    “下,下官知罪。”胡谦一头冷汗。



    “哼!”刘文泰冷哼一声,接着道,“本将奉顺天皇帝旨意,东征讨贼,攻破邺邱后对各级官员无不礼遇,依旧让尔等尽归本职,没想到你们一个个不思国恩,毫无进取之心,竟能让堂堂刺史在府内被掳走,更让这一州主簿被人活生生的挂在刺史府门楼上!”



    正着,突然一拍扶,猛然站起。



    他被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扰的不胜其烦,指着地上的二人骂道:“把这两个丢人现眼的狗东西拖出去,扔到城外白玉谷!”



    白玉谷,邺邱城南三里外的一处河谷,原是一处清幽之地,百姓们灌溉农田的源水,两年旱灾使得河水断流,饿死的灾民太多,有许多都被扔到此地草草埋葬,以致后来白骨处处,被人起了这么个雅致的名字。



    眼见二人被军士如同拖死狗一般的拽走,院内大官员无不脸色大变,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如履薄冰。



    “参军!”



    “在!”



    “本将命你率府内亲兵全城搜查,凡是那些嚼舌根传闲话的贱民,一个不留的统统下入死牢!”



    “下官领命!”



    发完第一道令,刘文泰便静静注视着县令胡谦,足足盯了他半刻多钟,直看得他汗流浃背。



    “胡谦?”



    “下,下下官在。”



    “三日!”刘文泰的声音很轻,却威严尽显,“本将给你三日,查出来凶是谁,如若不然,白玉谷会有你的一个位置。”



    完话,未等胡谦有所回应,便阔步向院外走去。



    



    城中大乱,项满却很是悠哉,正躺在院子里的长凳上晒着太阳。



    赫连良平刚刚送走了四位管事,回来后看到项满的样子,便想出言挖苦两句,不料却被他抢了先。



    “啧啧,人家好端端的回来了。”



    赫连良平置若未闻,从项满身边的果盘中捡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回来还不好?你还真想让他们自尽?”



    “这是你的!”项满坐了起来,“你那老匹夫不答应,就让他们自尽。”



    “但他答应了。”



    “你难道一早就猜到他会答应?”



    “没有。”



    



    “若他不答应,那四个管事真会自尽?”



    “自然会。”



    “你”项满看着对方,欲言又止。



    “想什么?”赫连良平淡淡一笑,又拿起一颗葡萄,“想我不近人情吗?”



    项满不置可否。



    “你要记住,他们在外是掌柜,是富商,但在赫连家就只是奴仆,他们忠于赫连家,一切就会以赫连家的利益为上,不只是他们,赫连家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赫连良平坐到项满身边,沉默了片刻,才又继续道:“数万大军所需的粮草可不是一笔数目,那老匹夫开口就是每人一万两银子,若这次给了,他下次必会变本加厉,贺氏商行的钱还有大用,不可能这样交出去。”



    项满倒吸了一口凉气。



    每人一万两,四个人就是四万两,那得能买多少粮食了。



    二成,那也有八千两了,眼睛眨也不眨的就拿了出来,贺氏商行这么有钱吗?



    他再看赫连良平,倒也不觉得冷血了。



    “那个,良平大哥,咱商量个事儿行不?”



    “什么?”赫连良平嘴角一勾,连忙继续道,“先好,你在家里有吃有喝,需要什么会有人给你置办,想要钱可没有。”



    “得,越有钱越抠门,古人诚不欺我。”项满腹诽心谤,翻个白眼又躺了下去。



    “别歇着了!”赫连良平拍了拍项满,“城里热闹起来了,要不要去逛逛?”



    “有啥可逛的?”项满翻了个身,“没钱瞎逛什么?”



    “杨主簿两兄弟死了,刺史府大乱,正全城抓人呢?”



    项满一下站了起来:“抓什么人?”



    “去看看就知道了!”



    二人出了家门,直奔前几日去过的那家酒楼,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菜和酒水,楼下的景象却与之前大相径庭。



    军士,府兵,衙役三个队伍,在城里大肆搜捕,但凡有个交头接耳,便会被认定成可疑之人,哪怕是相貌丑陋一些,都会成为他们抓捕的对象。



    项满一杯接着一杯,酒越喝越苦,眉头也越皱越深。



    “大哥,那个杨主簿真死了?”



    “死了。”赫连良平微眯着双眼,注视着楼下差役的暴行,“还有他那个兄弟杨林州,就是那日哄骗我们要卖宅子的人,一起被刘文泰扔到乱葬岗了。”



    项满心头一颤。



    要真是这样,那这些百姓今日受难,岂不都是因为我们了?



    原还想着救那些孩子,这下倒好,孩子没救回,还连累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大哥。”项满指着楼下,“我们不能帮帮他们吗?”



    赫连良平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项满:“你想怎么帮?”



    “这,我也不知道,可总得想个办法吧,毕竟”



    “毕竟什么?”



    “毕竟是因为我们,这些人才”



    啪的一声,赫连良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碟碗盘子洒落一地,酒水溅在项满脸上,让他冷不禁打了个哆嗦。



    “把他人的过错转嫁到自己身上,你可真是项公的好徒弟!”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